當掏糞工開著奔馳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這不是虛擬,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清晨,潘浩男駕駛著3立方米的糞便清運車穿梭在寧波慈溪的大街小巷,忍受著刺鼻的氣味掀開一個個化糞池蓋。
夜幕降臨,洗凈更衣的他,坐上奔馳車的駕駛座,融入城市的霓虹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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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95后“掏二代”工作與生活的極致反差,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打在那些被偏見與傲慢占據的臉上。
第一記耳光:打在職業貴賤論者的臉上
“掏糞工也配開奔馳?”
當潘浩男的故事登上熱搜,很多網友都會質疑,而恰恰是這些質疑,暴露了人們根深蒂固的職業歧視。
社會默認環衛、掏糞等職業“低人一等”,卻選擇性忽視其不可替代的價值——正是這些“不體面”的勞動,維系著城市的衛生與體面。
經濟學中的“補償性工資差異”理論在此顯現:工作環境越艱苦、社會認可度越低的職業,市場機制會以更高薪酬進行彌補。
糞便清運按車計費,每車約300元,旺季單日可清運十車,為經營者帶來可觀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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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浩男的父親,在20年前白手起家,如今年入百萬,在慈溪買房買車,完成階層跨越。
這記耳光,抽醒了那些將職業分為三六九等的傲慢——勞動回報從不因偏見而失色,臟活累活同樣能壘起財富的金字塔。
第二記耳光:打在唯學歷論者的臉上
手握影視編導本科文憑的潘浩男,曾經也創過業,也想過一種不同的生活,最后還是放棄寫字樓里的白領生活,毅然接過父親的抽糞管。
他的選擇刺破了“學歷=體面”的虛幻泡沫:當普通白領掙扎于5000元月薪時,他憑借技術型體力勞動實現月入2萬+。
更可貴的是,他將專業知識注入傳統行業:用鏡頭記錄工作日常,在短視頻平臺以“江浙滬糞王-浩男”之名消解偏見,吸引年輕粉絲關注這個被忽視的行業。
這記耳光打醒了那些迷信“學歷決定命運”的教條主義者——教育的終極價值不是逃離勞動,而是賦予勞動者改造行業的智慧與尊嚴。
第三記耳光:打在“體面至上”的虛偽標準臉上
當潘浩男的幼師女友李雅晴辭去編制工作,跨越700公里“千里奔現”,一句“他踏實善良,職業不重要”成為對世俗婚戀觀最溫柔的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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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嫁掏糞工不怕被嘲笑”的質疑,這對情侶用行動宣告:真正的體面源于自洽的人生選擇,而非他人評判的枷鎖。
潘浩男甚至計劃在婚禮上讓清糞車隊亮相:“刷得干干凈凈跟在婚車后面,我們是全世界獨一份”。
這種職業自豪感,恰似一記耳光扇向那些將“體面”異化為虛榮表演的扭曲價值觀——當開奔馳的掏糞工與月薪5000的白領同框,后者光鮮的襯衫領口下,或許藏著更深的生存焦慮
然而,狂歡式的逆襲敘事背后,更需冷峻的審視。
潘浩男,其實并不是普通的掏糞工,而是一個老板二代,他的奔馳和生活,也是他爸媽二十年積累的成果;一線掏糞工工資可能比普通的工薪階層要高,但短時間內,確實很難實現白天掏糞晚上奔馳的目標。
消除職業歧視若僅靠“高薪濾鏡”,不過是用金錢贖買尊嚴的虛幻勝利。
當然,職業平等的真諦,不在于每個掏糞工都能開上奔馳,而在于當他們掀開化糞井蓋時,能獲得完備的防護裝備與社保;在于他們不再需要自稱“搞工程的”掩飾身份;在于00后從業者們不再因父親職業遭嘲諷。
當潘浩男們“開奔馳”不再成為新聞的那天,才是社會偏見真正瓦解的時刻——那時每一滴汗水都將自然閃耀尊嚴的光芒,無論它墜落在化糞池邊,還是寫字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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