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火》
《死火》寫于1925年4月23日,5月4日發表于《語絲》周刊第25期,后收入《野草》文集。這是魯迅一篇以夢境為題材的散文詩。魯迅描繪了一個冰冷、荒蕪的冰山冰谷,這個環境象征著冷酷、絕望的外部世界,同時也映射出他的內心深處對于現實的感受。
全詩共計23個自然段,可分為三個部分。“我夢見自己在冰山間奔馳”,構成了全詩描寫夢境的基本線索,開啟了全詩想象的藝術空間和詩歌描寫夢境的意象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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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寫“我”發現并得到“死火”。夢中的“我忽然墜在冰谷中”發現了隱匿其中的“死火”。冰谷中的“死火”非有似烈炎騰空、一躍而出的形象,而是通過“冰冷、青白”的冰上的投影而顯現的。“死火”雖然處境凄冷、悲涼,但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仍有火光閃耀。
第二部分寫“死火”的復活。詩歌的第九節承上啟下,承上寫我可以近距離地直觀死火,“感受其使我的指頭焦灼“的”冷氣“,又啟下寫我幫助“死火”,給其溫熱,并思索走出冰谷的方法,這里就直接開啟了文章的結尾——死火躍出冰谷。第十節寫死火在我的幫助下重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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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寫在反抗絕望中的超越。這一部分中,魯迅一改上文的敘事主體,將“死火”作為敘述的主體。謳歌了蘊藏在“死火”體內的巨大的熱情和力量,“并我都出冰谷口外”。可知“死火”于“我”也是有大裨益、大幫助的,至少使我感受到了力量的支持,精神的慰藉。
總之,通觀全詩,詩歌的象征集中表現了三重相輔相成、相對相生的關系,就是冷與熱、生與死和人與我的抽象而理性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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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從《死火》開始,魯迅開始走出絕望,但是魯迅選擇走出絕望,并不是因為他開始相信希望的存在,他甚至不相信絕望,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魯迅否定了希望與絕望,他的骨子里仍然有著對死亡的深深迷戀,走出來只是他自己的一種選擇罷了。魯迅的思想太過矛盾與深沉,遠非我們所能體悟,他的痛苦與糾結。我們也只能淺嘗輒止。
那么,魯迅的《死火》到底要說明什么呢?
對專制統治的不低頭和內心的糾纏
因為筆法晦澀,措辭含糊,所以很難解讀這篇散文詩到底在說什么。其實,要解讀這篇散文詩,我們不妨從魯迅的經歷開始。跟他他學醫、從文都與拯救民族、改造國民性的宏大主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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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張“首在立人”“人立而后凡事舉”,因為“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只有改變國民整體的精神素質,才能真正改變社會現狀,改變人們的命運,跳出專制的歷史宿命。
于是有了《新生》雜志的創始醞釀,但未及面世便因種種緣由胎死腹中。這使魯迅深昧未嘗經驗的無聊,徹悟自己“決不是一個振臂一呼應者云集的英雄”而備受寂寞摧殘,以至于逃回古代來“麻醉自己的靈魂”。特殊的經歷,特殊的心路歷程,造就了魯迅筆下特殊的意象“火的冰”,也就是“死火”。在《死火》中,魯迅不僅寫出了“死火”存在的環境和形成的原因,還加上了一段“死火”與“我”的對話,并以“夢”的形式進行完整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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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這還是魯迅的態度,對專制社會的不低頭,對專制統治的揭露,魯迅從來就沒有認輸,他一生都在批判社會,批判那個剝削、壓迫和奴役的社會,民眾永遠無法翻身,軍閥混戰,什么大革命,只不過是換湯不換藥,有什么用呢?民眾不覺醒,就算大革命推翻清王朝,他們怎么選擇的呢?還是選擇一個強勢人物登場來統治社會,新主子取代舊主子,新主子還是延續舊主子的那一套,老調子,唱來唱去,而魯迅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單薄,根本無力對抗,所以他很迷茫,很痛惜,也很揪心,甚至絕望,絕望與希望的交織,如同“死火”一般,火終究還在,并沒有完全熄滅,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就能引燃,重燃起來。
本文參考文獻:
魯迅.《野草·死火》
賈小林、喻祖權.孤獨者精神的超越——魯迅《野草·死火》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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