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瓊把退燒藥貼在小貝額頭上時,窗外正飄著今年的第一場雪。這陣子孩子總被感冒纏上,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起皮,連平時最愛的草莓布丁都沒力氣碰。
她舀起一勺小米粥遞到孩子嘴邊說:“再喝點粥好不好?”瓷勺剛碰到嘴唇就被小貝偏頭躲開。六歲的孩子瘦得像根豆芽菜,領口空蕩蕩晃著,手腕細得能被她一把攥住。幼兒園老師總說他吃飯像小鳥啄食,別的小朋友一碗飯吃完,他的碗里還剩大半,青菜葉子更是整片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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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去接孩子放學,她在走廊里聽見幾個家長閑聊,說小貝是班里最瘦的,風一吹就能倒。
有天在一家母嬰用品店門口看著熱鬧便進去看看,當時貨架前的促銷員正給一位奶奶講解,說這個清如兒童成長奶粉里面的牛脾肽對挑食的孩子有好處,林瓊本沒在意,后來越聽覺得越可以,就買了一罐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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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第一杯時,她特意用 45℃的溫水,看著奶粉在玻璃碗里慢慢化開,泛起淡淡的奶白色。小貝趴在門框上看了半天,直到林瓊把碗遞到他面前,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奶液沾在嘴角,他沒像往常那樣立刻擦掉,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睛亮晶晶的。
接下來的日子,清晨的廚房總飄著淡淡的奶香。小貝的藍色小熊杯每天都擺在固定的位置。一周后,林瓊發現孩子的飯碗空了大半,甚至主動夾了一筷子以前碰都不碰的西蘭花。
某個周末整理書柜時,小貝突然指著最上層的《動物大百科》說想看。那本書太厚,以前他總說舉著胳膊酸,今天卻穩穩地抱在懷里,一頁頁翻得認真。林瓊看著他專注的側臉,想起促銷員提過的燕窩酸,據說對大腦發育有好處。
初冬的家長開放日,林瓊坐在教室后排,看著小貝在游戲環節里跑得飛快。以前他總跟不上其他小朋友的腳步,今天卻能穩穩地接住老師拋來的皮球,臉頰泛著健康的紅暈。活動結束后,孩子撲進她懷里說“媽媽,老師說我現在能跳老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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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小貝的書包在背上顛得咚咚響,里面裝著他得的小紅花。林瓊牽著他的手,感覺掌心的肉比從前厚實了許多。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她低頭看著孩子穩步向前的腳步,突然明白那些悄悄融進日常的營養,正像土壤里的養分,讓這株曾經瘦弱的小苗,慢慢長出了抵御風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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