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漢魏古城許昌,回顧曹操的功業(yè),那棲息我記憶之巢的中牟縣令捉放曹的故事,不由地閃現(xiàn)出來,喚起了我尋古覓跡的興致。
當(dāng)省廣播電視臺三國文化宣傳筆會一結(jié)束,我便即刻同友人從許昌乘車北上,再由鄭州東行七十里便到了中牟縣城。賈魯河載著金波銀浪,像一條錦織的彩帶自西向東繞城北而過,給縣城增添了絢麗的色彩。如今的中牟縣已不見高墻壁壘的城堡,摩肩接踵的亭臺,代之而起的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機(jī)聲轟轟的工廠,繁華興旺的集貿(mào)市場,寬闊平坦的柏油馬路。我要尋找的捉放曹的縣衙已成了演繹捉放曹的中牟影劇院。陳宮捉放曹的故事,在這里成了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的茶余飯后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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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放曹說的是:漢靈帝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七年)靈帝劉宏死后,皇子劉辯繼位,何太后臨朝,國舅何進(jìn)掌握朝政。涼州豪強(qiáng)董卓進(jìn)兵洛陽,以鳩酒毒死劉辯,殺死何太后,絞死唐妃,立九歲的陳留王劉協(xié)為皇帝,董卓自封為相國,激起宮廷內(nèi)外強(qiáng)烈反對,到處都議論除掉董卓之事。
曹操以自己是驍騎校尉之職,有接近董卓之便,愿為除掉董卓雖死無怨。于是借了司徒王允七星寶刀一把藏在身上。去到相府后,他趁董卓不備之機(jī),急忙抽出寶刀,正當(dāng)他舉
刀行刺時,卻被董卓從鏡中發(fā)現(xiàn),問道,“孟德拔刀為何?”曹操雙手捧刀跪下說:“孟德有寶刀一把,愿獻(xiàn)于恩相”,將董卓搪塞了過去。他害怕董卓看出破綻追問下去,于是急忙離開了相府。出相府后,便快馬加鞭,出洛陽東門逃奔而去了。
曹操走后,董卓果然心生疑竇,便派人找回曹操進(jìn)行質(zhì)問。得知曹操心虛逃竄,便即刻下令行文畫像,并懸賞千金、封萬戶侯的獎賞捉拿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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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為避開董卓的追捕,改換衣裝,更名易姓,晝宿夜行。幾天后,行至中牟縣,不料卻被巡視的軍士盤查抓獲送到縣衙。縣令問他:“姓什么,是干什么的?”曹操說:“我復(fù)姓皇甫,是個客商。”縣令說:“我以前在洛陽求官時,就認(rèn)識你,你是曹操。暫時收監(jiān),明日押送洛陽請嘗。”縣令以獎嘗酒食的名義讓軍士離去。到半夜時分,縣令讓親信把曹操喚到后堂,深究細(xì)問。縣令對曹操說:“我聽說董對你甚厚,為什么要自取其禍呢?”曹操說:“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既然捉住我了,去領(lǐng)嘗就是,何必多問?”
縣令喝退左右,說:“你休小看于我,我不是庸俗小吏,無奈沒有遇到理想的主人罷了!”曹操說:“我祖輩就是吃的俸祿,如果不報國盡忠,與禽獸有什么區(qū)別呢?我屈身在董卓手下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時時想趁機(jī)刺殺他,為國家除去這一害群之馬。這次沒有成功,是因?yàn)樘觳恢摇!笨h令說:“孟德你逃了出來,是要往哪里去呢?”曹操說:“我將回到故鄉(xiāng),以皇帝的名義發(fā)布詔書,號召天下諸侯興兵洛陽,共同除掉董卓,以了我的夙愿。”
縣令聽后,立刻親自為曹操松綁,并扶到上坐,以禮相待說:“曹公乃天下真正忠義之士也”。曹操還禮問道:“貴縣尊姓大名?”縣令說:“鄙人姓陳,名宮,字公臺。今被曹公的忠義所感,愿丟棄官職,隨公同逃,一起除掉董卓老賊”
第二天一早二人便收拾盤費(fèi),更換衣裝,身披寶劍,乘馬出了中牟縣城北,過官渡水,向洛陽通往開封的官大道去了。曹操對陳宮說:“前邊呂家莊有個呂伯奢,是我父親的結(jié)拜兄弟,咱不如到他那里打聽一下我父親的消息再走。陳宮說:“這樣也好。”于是二人便策馬向呂家莊走去。
北行十五里,到了呂家莊,在呂伯奢門前二人下馬。走進(jìn)院中,正遇呂伯奢在家,呂家老小聽說曹操和縣令來了,都出來相見問安。坐定后呂伯奢問曹操:“聽說朝廷遍行書文捉拿賢侄,你早已到陳留躲避去了。你怎么能黯然來到這里呢?”曹操說:“這多虧陳縣令保護(hù),不然我就成刀下之鬼了。”呂伯奢趕忙拜謝陳宮說:“多謝陳大人恩典,不然曹家就遭滅門之罪了。為謝君恩,請大人在寒舍暫住一晚,老夫備宴以表心意。”說罷,呂伯奢到后院咐家人分頭行事去了。回到前庭又對陳宮說:“老夫家中無有好酒,待我到東邊集鎮(zhèn)買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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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伯奢去打酒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曹操和陳宮在前庭等的有點(diǎn)心急,忽然又聽到后院有霍霍的磨刀聲。曹操對陳宮說:“呂伯奢雖然是我父親的結(jié)拜兄弟,并不是我家的至親親戚,他一去這么長時間不回來,實(shí)在可疑,咱們應(yīng)是小心一點(diǎn)為好。”于是二人就到后院觀察動靜,走著走著聽到“果然不錯,他們有人說:“綁住然后再殺吧”。曹操說:“果然不錯,他們正在商量如何我們哩,如果我們不先下手,今天必被他們擒獲。”于是就同陳宮一起拔劍就砍殺起來,不問男女,一連殺死了八人。當(dāng)他們二人還要搜查時,發(fā)現(xiàn)院的一角有支好的一口大鍋和木柴,鍋邊有一頭綁住的肥豬。陳宮說:“夢德,咱們多心了,誤殺好人了。”二人不敢再此久留,便急忙出村上馬而去了。
誰知走不遠(yuǎn)又碰見呂伯奢帶著酒菜回來了。看見二人要走,呂伯奢便問曹操:“賢侄和縣令為何急急忙忙要走呀?”曹操說:“我是有罪之人,不敢在此久留。”呂伯奢勸阻道“我已讓家人宰一口豬款待你們,賢侄,縣令住上一晚怕啥,走走走快回家去罷。”曹操不聽,策馬就走,走不幾步,手掌寶劍又回來,對呂伯奢說:“你看那邊誰來了?”趁呂伯奢回頭看時,便抽劍殺死了他。陳宮驚恐地喊道:“剛才已經(jīng)錯了,現(xiàn)在為何還錯上加錯呀!”曹操說:“呂伯奢回到家中,見我們殺了那么多人,哪能罷休呀,他如果領(lǐng)著人追來,我們不是又要遭禍殃嗎?”陳宮說:“故意殺人這是大義不道呀!”曹操說:“寧愿我負(fù)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負(f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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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見曹操如此行事,心中很是不快,便想將曹操殺掉又一想,我為國家放了他,并棄了官,現(xiàn)在要?dú)⑺@是不義,不如遠(yuǎn)走高飛離開他算了。于是二人便分道揚(yáng)鑣各奔前程了。曹操由于碰到了陳宮這樣的義士。才得以安然無恙的回到陳留,以皇帝的名義發(fā)詔書招義兵,豎起來討伐董卓的忠義之旗。
對忠義之土,人們總是以帶有神奇色彩加以渲染,以示紀(jì)念。關(guān)于呂伯奢,在大孟鎮(zhèn)大呂村(原呂家莊)就流傳著一個故事:在呂伯奢被殺地方的茅草和其他地方的茅草原來是一樣的。由于曹操殺了忠義之士呂伯奢,老天大怒,風(fēng)雨驟起,草木也為之悲憤不平,發(fā)出陣陣哀鳴,從此這個地方的茅草由綠色變成了紅色。村里人為了紀(jì)念呂伯奢,就將村中的呂氏祠堂改為呂伯奢祠堂,并把他的茅草房頂換成瓦舍,按時祭祀,代代相傳,直到民國初年才被拆掉。為了不使呂伯奢再遭罹難,村民沒有把他埋葬在呂家莊,而是把他埋葬在了離縣城二十里的大汾店村。
我站在決定曹操命運(yùn)十字路口的中牟街頭,一邊觀賞著朝霞映照下的街景和穿梭不停的車輛、行人。一邊玩味著捉放曹的故事,不覺浮想聯(lián)翩:古往今來,哪一個英雄豪杰的功業(yè),不是靠人民成全,不是靠天時地利人和取勝呢?雖然“魏基昌于許”,但曹操從刺董卓被中牟縣令捉獲又放走起家的艱辛,從官渡之戰(zhàn)的勝利和赤壁之戰(zhàn)敗退的教訓(xùn)中,清楚的看到了人心向背,乃是事業(yè)成敗的關(guān)鍵,占據(jù)有利的地方,才能立于不敗之地,因而在赤壁之戰(zhàn)后他就三下求賢令使手下:“猛將如云”;又將兵家必爭之地的中牟緊緊地控制在自己手中。將其子曹新封為中牟候,曹新死后,又急忙將曹楷遷封中牟,封為中牟王,嚴(yán)守著這塊“雄峙中樞,控御險要”之地。(圖片來源于網(wǎng)絡(luò),如有侵權(quán),請留言,;立即刪除。)
(李德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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