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才短篇小說集俗世奇人：開飯店生意火爆為何賬面一直虧損？

書名：《俗世奇人》修訂版

作者：馮驥才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馮家出兩種人，一經商，一念書。”

馮五爺剛好是后者，書念得好，出口成章。但“天津衛是商埠，毛筆是用來記賬的，沒人看書”。

馮五爺再有才華，英雄無用武之地，于是他打算開飯館。

開飯館前馮五爺還是思量了一番的，天津這邊飲食口味重，寧波菜咸，正合口味。

合計一下，馮五爺開了個寧波風味飯館。

還別說，畢竟是讀書人，馮五爺談吐不俗，頗有人緣，開的飯館主打寧波風味，在天津獨一份。

因此，飯館生意紅紅火火。

按道理，生意這么好，總該賺了不少錢吧，恰恰相反，一盤賬虧損不少。

也是馮五爺人緣好吧，一個伙計告訴他，廚房的食材大多數都被給廚子們偷走了。

一兩天影響不大，日積月累這么偷下去，生意再好也遭不住，虧損是必然的。

這還了得，馮五爺馬上大換血，除了從老家帶過來的廚子以外，其他人全都開除，換了一波新伙計。

并且，還在后院墻頭安裝了電網，這下總該沒人繼續偷食材了吧。

馮五爺想得太好，賬面依然虧損，就是找不出問題出在哪里。

這次還是住在飯館附近一個婆子告訴馮五爺原因，飯館有內鬼，每天都有大量食材被偷走。

馮五爺每天盯著飯館，還是沒發現問題，賬面持續虧損，飯館生意漸漸敗落下來。

不得不說，馮五爺在管理上有很大問題。

第三次是一身邊小童告訴馮五爺，外面傳言飯館最大的偷兒就是老家過來的廚子，這廚子偷東西的技藝極其高超，一般人難以發現。

小童真相了，確實如此，但馮五爺不信，這廚子父子兩代人都在他們馮家做飯，呆這么久，不可能是賊。

不過，到底是心里有點懷疑。當天晚上，馮五爺準備捉賊。

廚子從廚房出來時，除了身上穿的一身衣服，肩上搭了一條汗巾，手里提著燈籠，別無他物。

怎么看都沒有藏食材的地方。

此時，團子想起一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廚子提著燈籠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廚子留下的毛巾馮五爺也檢查過，里面啥也沒有。

看到結尾，團子只能說一句，這個廚子偷竊的功夫屬實高明，尋常人真的很難發現，除非有火眼金睛。

“原來插洋蠟的燈座不是木頭的，而是拿一塊凍肉旋的，這塊肉足有二斤沉！”

從一開始，馮五爺換伙計，裝電網，搞了各種措施防賊，就是沒想到最大的賊在自己身邊。

真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這廚師做飯手藝應當是不錯的，前面說了飯館生意好。能把凍肉給旋成燈座，也是絕了，可惜心思沒用到正道上。

沒幾天，馮五爺就將飯館關閉。

從第一次的開除伙計，到最后一次抓賊，機會不止一次，但馮五爺都沒抓住，只能說馮五爺自己也有問題。

廚子偷竊應當不是和馮五爺有什么矛盾，純粹是書里寫的“據說他偷癮極大，無日不偷，無時不偷，無物不偷”。

有時候很難理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但就是存在。

和精明至極的廚子比起來，馮五爺讀書讀得“有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