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場5525,女兒的四場五月天,于我自己則是數不清了、也許是第40場?50場?的五月天。
幾個月前,在高雄世運,我拋妻棄女,放飛自我,沒有形象包袱,自輔仁大學BBS登錄界面在大屏幕上出來之后就全場哭得稀里嘩啦。那時候的心境也許是“孤獨”。這并非是矯情,在偌大的體育場里,盡管周遭有五萬人和你一起,但聽到的這些愛過的歌曲(今天你依然愛聽),看到舞臺上搭建出來的五月天宇宙,包括再現的嘉禾新村,從松山通往萬華的宇宙,那一個個憧憬著未來的那個小房間——一個人一輩子只活20000多天,在沒有人能夠抗拒如煙的結局,回歸終究寂寞的星球,在329的高雄,我心底最大的嗟嘆也許是:“五月天提醒我,原來我已經跌跌撞撞地活過了如此漫長又短促的歲月,我的身體在老去,只能在記憶中奮力回到那一天。”
這種個體的悲壯,就像《了不起的蓋茨比》的永恒金句:“于是我們繼續奮力向前,逆水行舟,被不斷地向后推移,直至回到往昔歲月。”
但在7月6日的深圳,因為有妻子和女兒一同前往,使得這趟“回到那一天”的旅途變得并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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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讓我照顧你》里所呈現的“五月天是你人生的BGM”概念,自從櫻太和小小櫻進入了我的生命之后,幾乎有著和演唱會VJ上一樣的劇情。包括如果是讓我點歌的話,讓我自己做決定的話,我會點《最重要的小事》。十多年前,我和櫻太還沒結婚,我們住在北京海淀羅莊東路一個逼仄的小屋子里,櫻太說想要喝一杯咖啡,那會兒還沒有外賣騎手,我就穿了個短褲拖鞋出了門,才知道外頭下起了大雪。南方人顯然低估了雪威力,當我買完咖啡回到住處時,已經凍得稀里糊涂。櫻太說你怎么不多穿點,還穿著短褲,你是不是有病,于是我就順口哼了“世界紛紛擾擾喧喧鬧鬧什么是真實,為你跌跌撞撞傻傻笑笑買一杯果汁”,這首歌由此成為了我們的主題曲。在我們后來的旅途里,還有更多更多這樣的人生BGM,五月天都在我們身旁。因此,在這一晚,我并不覺得孤單。我覺得圓滿。包括舞美里再現了大雞腿錄音室里,阿信手繪的“有貓,務必把門關好”,而今蔡頭粿不再了,我依然覺得這很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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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滿還來源于:幾個月前,我實現與五月天合影的約定;這一晚,則達成了點歌之成就。這一次深圳行,出票之后發現自己的座位就在正對小舞臺的前排,便抱著“在點歌環節要被五月天點到”的決心。 但真的被石頭點到的時候,我卻一時語塞,不知所措(真的是我的常規操作,我見到他們的時候就這慫樣,可以回看今年與他們合照時我也是這個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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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我的女兒比我大方得多。出發前,給女兒聽了點歌備選歌單,有從《嘿我要走了》、《牙關》到《而我知道》,最后女兒選了《T1213121》,并把它穿在了身上——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件T1213121的T恤入手之時,女兒并沒有出生。當阿信問她第二順位選擇是什么時,我還擔心她沒有備選,但她自己脫口而出是《花》——阿信說:“你為什么選《花》,是因為你老爹是一朵花嗎,櫻花的花呀”,我這才想起來,原來點歌環節時,我其實緊張得甚至沒有自報家門。然后阿信繼續說:“小櫻以前給我們做過訪問,他也沒有變,只是身邊多了太太和女兒。所以,這首《花》,送給你們一家三口”。
然后,還有一個暴擊彩蛋:最后的最后,阿信躺下來仰望星空時,他有一段talking:“體育場里面,每一顆星星,都有一個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姓名。那個女孩的弟弟,明年在香港結婚;那個充滿了愛的作者;那個弟弟,來看五月天演唱會(就是被抱上臺唱《為你寫下這首情歌》的弟弟);而那個下個月,要手術、捐骨髓給爸爸的女孩;今天也來到現場。我知道有更多的故事,在每顆星星的背后,今天統統,都來到這里。我要再次感謝你們。也許在這25年中,風風雨雨,陪伴過五月天,不知道走過幾個時間。而也許,今天正是你,跟你的老婆或女朋友,不情不愿,帶到這里來的第一個五月天。我想跟你們說,加入五月天,永遠不會晚。”
在這一段talking的時候,當阿信講到,“那個充滿了愛的作者”的時候,我有點恍惚。阿信,是再次cue到我?感謝五迷同擔,給我發來了talking錄制的視頻,我確認之后,確實是的。(PS. 我好像是耳朵不行了,其實阿信說的是,“那個充滿愛的舅舅”……再這樣下去我遲早夢男。)
五迷老師們的話怎么說的來著。“阿信就是喊了一句小櫻,你就做到這樣。”行,接下來,我還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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