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參考歷史資料結合個人觀點進行撰寫,文末已標注相關文獻來源。
北朝名將侯景,在建康城下,幾乎窮盡了畢生所學。
第一階段,侯景多路佯攻,據說他“遣百道攻城”,就是他至少派出了上百支目標和方向不同的攻城隊伍,向臺城的各個城門發起試探性的攻擊。
為什么要兵分多路呢?很簡單,采用這種戰術,是要讓羊侃這塊的守軍分散兵力,因為我的攻城力量過于分散,我四處進攻,你也得分散兵力來四處防守,這就是讓守軍的兵力集中不起來,兵力不集中,防御的薄弱環節就很容易暴露出來。
在佯攻的過程中,侯景還使用了火攻,雖然被羊侃破解,沒能焚燒城門,但也制造了不少的混亂。
侯景畢竟久經戰陣,他非常擅長各類攻城器械的制造和使用。
他制造了一種木驢,其實就是一種樣式奇特,可以載人的攻城車,并且這種攻城車有很大的蓋子,人可以藏在蓋子下推著走,弓箭基本射不到,叛軍推著木驢猛沖城門,羊侃從容應對,指揮城上的守軍用巨石砸擊,很多攻城車被砸的粉碎,士兵也死傷不少。
侯景一看,馬上他就對攻城車進行了升級,他把攻城車的上邊改成了斜的,而且還用牛皮包裹住,這樣臺城上砸下巨石,落到攻城車上,會直接滑落,這就砸不中了,這一招非常的管用,守軍狂扔石頭,卻無法破壞攻城車,但是羊侃有辦法,他下令制作了一種叫做“雉尾炬”的東西,聽起來好像是什么高科技,其實就是把蘆葦給捆成一把大掃帚的樣子,然后浸滿油脂和蠟,點燃之后往下扔。
您想想這東西本身就易燃,屬于是沾哪兒燒哪兒,木驢都是木頭做的,一燒一片,攻城車全被燒毀。
攻城車沒了,但侯景已經做出了新的攻城武器,叫做登城樓。
這個登城樓,您可以理解成是一座行走的高樓。
多高呢?十幾丈吧,按照當時的算法,一丈大概兩米四左右,所以這個東西差不多得有現在十層樓那么高,至于形狀,是底下寬上邊窄,和金字塔的結構差不多,在塔尖上有弓箭手,可以向臺城內放箭。
那怎么移動呢?主要靠十幾頭牛在前頭拉,您想這么巨大的一個樓,可以直接拉到臺城跟前兒,叛軍直接從城墻上就爬過去,就是爬不過去,這憑空制造出來的制高點,用來射箭,當做火力壓制也是非常不錯的。
東西看著是挺像那么回事兒,只是侯景想法好,制作上卻不扎實,這東西非常的不堅固,還沒等拉到城下,自己就散架了,倒了。
侯景自己鬧出許多洋相,這個時候朱異動了心思,他向梁武帝請纓,說要開臺城主動出擊,羊侃連忙勸阻,說侯景已經把臺城團團圍住,他雖然攻城不利,但人數上占據優勢,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固守,等待援軍。
侯景剛剛起兵時,梁武帝問羊侃策,武帝就沒聽,招致臺城之禍,現在羊侃勸阻不要貿然出兵,武帝還是不聽,給了朱異幾千人就讓他去了。
梁武帝的這波操作,違背了最基本的軍事常識,作者試圖分析過皇帝的心理動機,可能是這樣的:
作為一個自視甚高,覺得自己治下的南梁天下第一,盛世無雙的統治者,皇帝無法接受自己被一個北來的降臣長期圍困的羞辱。
固守待援在戰略上是正確的,但是在心理上卻意味著被動的忍受,皇帝需要一次勝利和主動出擊來挽回顏面...算了,作者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只能說,梁武帝糊涂了。
臺城門開,涌出千余名守軍,緊接著魔幻的一幕出現了:
《梁書·羊侃傳》:遂使千余人出戰,未及交鋒,望風退走,果以爭橋赴水,死者太半。
這幾千人還沒和叛軍碰面,剛一出臺城就嚇壞了,紛紛往回逃,他們相互爭奪,都要第一個先上橋,于是發生了踩踏事件,好多士兵都掉水里去了,傷亡十分慘重。
能說羊侃料事如神么?當然不能,您穿越回去,您也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
![]()
(泰山羊氏 羊侃)
我們讀歷史時,常說因為后人知道結局,知道未來事件的發展,我們開了上帝視角,我們才覺得古人犯的錯誤是如此愚蠢,認為如果我們回到當時,一定比古人做得好。
有人批評這種觀點,說歷史其實是無數個可能性坍塌之后形成的一個現實,我們現代人看的是一張已經畫好的地圖,但是古人不一樣,古人是在探索一片充滿了岔路的黑暗森林。
我們認為自己是正確的,自己做的更好,是因為我們看到了那條經過驗證后走得通或者走不通的路,但是古人看不到。
舉個例子,赤壁之戰之前,曹操揮師南下,在當時的多數人看來,那都是穩操勝券的理性抉擇,誰也料不到瘟疫,東風,和一次巧妙的詐降會同時發生。
如果我們穿越回去了,大概率會和曹操一樣開戰,而且未必在赤壁戰敗后還能逃走。
這是合理的論述,是為了反對那種把傲慢的把歷史簡化的論調,但是有些時候,也不由得有此一問,難道我們就沒有一次機會,能比古人做的更好嗎?
山海關之戰前,李自成對關外清軍的巨大威脅和吳三桂要倒戈的情報置若罔聞,這是李自成在已經掌握關鍵信息下的重大失誤。
戰國時期,趙國在長平之戰中慘敗,就是那樣的慘敗,邯鄲之戰中趙國差點又復刻了一回。
赤壁之戰中的魏國,被吳國的詐降計狠狠教訓了一次,結果多年之后,周魴斷發賺曹休,情節更是幾乎一模一樣。
我們說,在古代的認知局限和信息迷霧中,經過合理的程序做出的,但是被后世證明是錯誤的決策,其實不應該過分的苛責,因為這是歷史的局限性,好像誰也改變不了。
我們說,無視當時已經有的更好的選擇,違反當時的基本常識,被身邊的智者賢才反復勸諫卻一意孤行,最終導致災難的決策,這個就叫愚蠢。
梁武帝明顯就在此列。
當然還有比梁武帝更過分的,那就是那種出于個人私欲,個人的情緒,出現了明顯的道德墮落,明明知道這么做會帶來普遍的苦難卻還要這么做的,這都不是愚蠢了,這是邪惡。
歷史上處在這一層的,最典型的就是隋煬帝楊廣。
我們反對上帝視角的傲慢,是為了避免用后世的答案,去嘲笑前人的考題,這要求我們抱有“理解的同情”,梁武帝雖然罪不至煬帝,可是他三番五次這么弄,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強攻無效,損失慘重,侯景下令暫時停止進軍,而是玩起了心理戰術。
他派人向城中射入一封書信,內容大概是說:
朱異蔑弄朝權,輕作威福,他非常壞,是個奸佞之輩,就連臣也要被他害死,所以臣才不得不起兵清君側,如果陛下能殺掉朱異,臣斂轡北歸,馬上就走。
梁武帝看到書信之后的反應很有意思,他問太子蕭綱:
有是乎?
事情真的像侯景說的那樣么?
哎,你這么大個皇帝,朱異是不是奸臣,侯景是來清君側的還是來顛覆你的南梁政權的,你心里還沒數嗎?
其實梁武帝心里很有數,他知道朱異絕非善類,他用朱異,只是因為在他以為的南梁盛世的大環境下,他不介意身邊有一個能取悅自己的壞人,皇帝明白這是侯景的借口,這更能體現出一個統治者的優柔寡斷,缺乏魄力,在生死存亡的關頭,皇帝首先想到的是和侯景這樣的叛賊做交易,希望可以通過誅殺大臣的方式讓侯景退兵,而不是堅定的統一內部,共御外侮。
滿朝有志之士,誰不想殺朱異而后快之?只是這個時候大家都比老皇帝清醒,知道就算殺朱異也無濟于事了。
就像太子蕭綱回復梁武帝的話一樣:
現在殺了朱異也不能救急,也沒用,以后叛亂平定了,大家說侯景讓咱們殺掉朱異咱們就殺,咱們豈不是被侯景指揮擺布了?難免會遭人恥笑,還是等戰事過去,再殺朱異也不遲。
朱異雖然不是宰相,但卻以中書通事舍人,侍中等職總攬機要,控詔敕起草,官員選任乃至軍國謀議。
![]()
(權傾天下 朱異)
那也就是說,朱異他實際上可以控制朝廷的行政,人事,軍政等諸多領域,人臣的權力到了這種程度,其實就代表人臣處在了風暴的中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尤其是在京師,在中央,朱異的地位其實完全來自于梁武帝本人的寵信。
那么問題來了,皇帝賦予朱異這么顯赫的權勢,難道只是希望朱異陪著自己逗悶子?
那當然不是,梁武帝潛心禮佛,勉強也算是藝術門類的一種,皇帝要花時間來弄自己的個人愛好,那么他就沒時間治國,他需要朱異幫他代行皇權,處理繁雜的事務,推行他皇帝的意志。
和歷史上的那些近幸權臣類似,朱異不得不為皇帝扮演得罪人的角色,替梁武帝背黑鍋。
皇帝為了佛事大肆鋪張,這錢都是皇帝花的,但大家要怪,都只會怪朱異推行聚斂之政,皇帝縱容宗室,無為治國,接納侯景,放任腐敗,大家也只會說,這是朱異蠱惑的。
其實朱異的所作所為,不都是梁武帝的意志體現和延伸么?
大臣傅岐反對接納侯景時,朱異說:
外間謗讟,知之久矣,心茍無愧,何恤人言!
鄱陽王蕭范向朝廷告警,說侯景要造反了,朱異說:
鄱陽王遂不許朝廷有一客!
其實朱異的內心未必是這么想的,他只不過是梁武帝的一個傳聲筒而已。
縱觀魏晉南北朝,和朱異類似處境的人不在少數,但命運各不相同,東晉的王導中和南北,綏撫士族,雖歷風波而保其門戶,劉宋的傅亮迎立新帝,參掌大權,一旦失勢便身首異處,徒留“欲加之罪,其無辭乎”的嘆息。
混的越好,危險系數越高,如果你干的是好事兒,那大概率還是能獲得一個好結局的,可如果你干的都是壞事兒,免不了身死族滅的下場。
但要說這個朱異,他還非常的幸運,朝廷不打算處置他,侯景還沒打進來的這個時間段,朱異就病死了,只能說他死的非常有前瞻性,知道以后肯定沒好日子過了,提前就死了。
朱異此人,掌權有三十多年,朝廷內外幾乎沒人敢惹他,就算是太子蕭綱,盡管看他不順眼,但一直以來也拿他沒有辦法。
在朱異死時,梁武帝其實就知道這個人有問題,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他還是十分心疼,認為自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大臣,因此還專門下詔,贈尚書右仆射。
尚書右仆射,在本朝相當于宰相,本來這個職務是不能作為贈職給予到死后之人的,但梁武帝打聽到,說朱異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宰相,那么為了滿足朱異的心愿,皇帝直接把這個例就給破了。
在臨死之前,朱異倒也沒有辜負梁武帝的厚恩,在他漫長的貪污腐敗,禍國殃民,為禍天下的職業生涯中,他做了一件唯一看起來還算是可圈可點的事情。
侯景渡江之時,派去替代王質的陳昕抵抗未果,被侯景俘虜,由侯景麾下的大將范桃棒負責看押。
名將之后,可歸為己用,范桃棒本來想著勸降陳昕,沒成想反倒被陳昕勸降了,范桃棒就打算投降南梁,他和臺城內進行溝通,說我愿意襲殺侯景,帶著兩千甲士和侯景的人頭入臺城效忠。
從后續事情的發展來說,范桃棒應該是真的要投降,因為后來事情敗露,范桃棒被侯景給殺掉了。
為什么敗露?投降的事情拖的時間太長了,有人告密,范桃棒因此而死。
為什么拖的時間太長?因為臺城內部的意見并不統一。
朱異主張納降,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蕭綱則認為這是詐降,應該冷靜對待。
兩方誰也說服不了誰,此事不了了之,就沒能爭取到范桃棒,朱異氣的大叫:
社稷去矣!社稷去矣!
關鍵時刻,誰能想到,對戰況時局判斷較為正確的,竟然是這么一個奸臣。
有讀者說梁武帝從來都是唯朱異之言是從,朱異說什么,皇帝都聽,這回怎么沒聽呢?
![]()
(南梁太子 蕭綱)
不是皇帝不聽了,而是梁武帝在這個時候已經把軍政大權都移交給了太子蕭綱,說白了臺城防御戰,是蕭綱說了算。
《通鑒紀事本末》:太子見事急,戎服入見上,稟受方略,上曰:“此自汝事,何更問為!內外軍悉以付汝。
蕭綱穿著軍裝直接去皇宮里拜見梁武帝,問侯景起兵了,咱們要怎么辦,結果梁武帝說: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交給你負責的,內外軍隊都交給你指揮了,你又來問我做什么呢?
再查《通志》,記載相似:
皇太子見事急,入面啟武帝曰:請以事垂付,愿不勞圣心。
內容相似,細節不同,《通志》的記載是,蕭綱見到梁武帝之后,主動要求自己負責軍國大事,讓梁武帝歇著去。
那么兩份史料結合起來就是,太子穿著軍裝,帶著刀劍進宮,向梁武帝索求軍國大政,那是不是代表,在侯景起兵之后,梁武帝就已經被太子架空,早就說了不算呢?
無論是主動放權還是被動讓權,對南梁來說,蕭綱都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蕭綱,字世贊,梁武帝蕭衍第三子,前太子蕭統的弟弟,一個媽生的。
從天監二年,即公元503年到太清三年,即公元549年,蕭綱所擔任的職務大體分為軍事類統帥,地方長官兩類。
蕭綱的將軍號非常多,如云麾將軍,宣毅將軍,宣惠將軍等等,但這些將軍號不過是等級標志,查不到太多有關蕭綱具體的領兵作戰記錄,這些號水分很大,比如云麾將軍,六歲就授給蕭綱了,不過孩童之際,談何領兵打仗?
蕭綱還做過都督諸軍事,刺史,州牧,但南朝的皇子被授予地方長官的職務是常例,很多時候都是短期赴任或者壓根就不去,實際權力多掌握在長史和司馬的手中,當然蕭綱也做過京官,但道理是一樣。
如果說蕭綱一無是處,那也是不公平的,從普通四年到中大通二年,蕭綱做了七年的雍州刺史,他治理地方時體恤民情,改革弊政,體察民瘼,贏得一片頌聲,甚至他在雍州的時候還北伐過,打了不少的勝仗。
但是,蕭綱不會永遠做刺史,因為他后來做了太子,他做了十八年的太子,而他的太子生涯,對他個人來說其實是一段暫停的時光,因為南朝,別說南朝了,就是整個古代,絕大部分儲君的狀態都是被圈養起來的,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朱標呢?對吧。
有人說皇帝難做,你不開疆拓土說你懦弱守成,你興兵打仗,又說你窮兵黷武,你愛好藝術,說你不務正業,你不學文化,不搞那一套,又說你是大老粗。
你后宮佳麗多了,說你荒淫好色,你不娶媳婦吧,說你怠慢國本。
反正皇帝就是這樣,無論你做什么,都會招致非議。
皇帝難做,儲君一樣不好做。
當太子啊,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事情,你不能做的太好,也不能做的不好,你最好是很平庸。
為什么說不能太好?因為如果太子的能力過強,威望過高,羽翼過豐,那肯定是會對皇權產生真真實實的威脅,非常容易引發漢武帝和戾太子,康熙與胤礽那樣的悲劇。
說不能太差,那是因為太子畢竟是國本,如果過于昏庸無能,啥也不是,那就難以服眾,也會造成西晉八王之亂的那種嚴重后果。
所以,最佳的狀態就是可控的平庸,一個顯得孝順,仁德,好學,但是卻沒有明顯的政治野心和黨羽勢力的太子,是最能讓皇帝安心的。
蕭綱人生中最主要的職責是養德和學習,而不是處理實際政務,治理一個南梁和治理一個州始終是不同的,蕭綱沒有進步的機會。
在雍州七年,蕭綱能治政,能統軍,而在成為太子的十八年中,他的人生目標突然就從做事變成了做人,做一個人人審視,處處受限的道德符號,他必須變得平庸。
我們看蕭綱寫給友人的書信,就能得見他心中的郁悶和苦楚:
山濤有云,東宮養德而已。但今與古殊,時有監撫之務。竟不能黜邪進善,少助國章,獻可替不,仰裨圣政,以此慚遑,無忘夕惕。驅馳五嶺,在戎十年,險阻艱難,備更之矣。觀夫全軀具臣,刀筆小吏,未嘗識山川之形勢、介胄之勤勞、細民之疾苦、風俗之嗜好,高閣之間可來,高門之地徒重。玉饌羅前,黃金在握,浞訾栗斯,容與自熹。亦復言軒羲以來,一人而已。使人見此,良足長嘆。
從書信中,我們也可以看到蕭綱長期以來和朱異的矛盾,他信中所說的,只求保全自身的庸碌之臣,和那些玩弄文墨的文書小吏,正是朱異之流。
那現在蕭綱掌權了,他肯定要打擊朱異,所以近乎于是出于私人恩怨,朱異的納降就被蕭綱否決了。
包括勸阻梁武帝殺掉朱異,不是蕭綱人好,人善良,而是在他的盤劃中,戰事平定之后自己必然掌權,到時候自己要親自收拾朱異。
至于侯景說要退兵,除了昏眊重膇的梁武帝相信之外,又有誰會信呢?
可以看得出來,侯景所謂退兵是假,拖延時間,恢復精力是真,因為他說退兵,但手上的活兒一點沒停,此前火攻沒奏效,他又開始采用水攻。
如何水攻?
引玄武湖的水來灌臺城。
玄武湖在建康城北,水面十分寬闊,侯景命人挖開渠道,很快就把湖水引向了臺城。
不過這一招也沒能奏效,因為玄武湖和臺城之間的落差并不大。
古代歷史上那些成功的水攻案例,比如智伯水灌晉陽,關羽水淹七軍,都需要借助巨大的地勢差距,有地勢差,才能在短時間內形成狂暴的,力量巨大的洪水沖擊城墻,才能使城墻崩塌,侯景引玄武湖的水,作者估計充其量就是在臺城的外圍形成了一些積水和沼澤而已。
臺城內的守軍沒怎么樣,但建康城內積水了,環境惡化,飲用水也被污染了,環境潮濕,細菌大量滋生,很多百姓因此患病而死。
水,不再是建康的血脈,而是化作了一場緩慢的,濕冷的瘟疫。
是啊,誰會在乎這沒能奏效的水攻呢,因為它并不能沖垮臺城的墻垣,但是否有人意識到,水流四溢,已漸漸把這座千年古都泡成了一座逐漸糜爛的,巨大的棺槨呢?
參考資料:
《梁書·卷四·本紀第四》
《南史·卷八·梁本紀下第八》
《讀通鑒論·卷十七·梁武帝》
《資治通鑒·卷一百六十·梁紀十六》
毛振華.侯景之亂與梁末文風之變.廣西社會科學,2010
杜志強.關于侯景之亂幾則史料的辯證.遼東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
桂斌.試論侯景亂梁時軍糧供應對其戰略的影響.黑龍江史志,2015
洪衛中.政權變遷下的梁末北遷士人羈旅心態淺析.濟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4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