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年,朝鮮戰場風雪交加,志愿軍與美軍開始了陣地戰拉鋸較量,沒有硝煙的對峙中,一名戰士的另類戰法生出了許多令人忍俊不禁又肅然起敬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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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爆破手,卻天天拆彈,沒有工程兵的裝備,卻能用牙齒拆地雷,戰利品堆滿了坑道,連長看了都頭疼。
“這不是藏炸彈嗎?趕緊還給人家!”
但他還的方式讓敵人驚恐不已,搬家式反擊不僅讓美軍自亂陣腳,也讓“排雷英雄”姚顯儒的名字,寫入了志愿軍的傳奇......
結緣排雷
1952年2月,一天夜晚,朝鮮的風吹得人臉頰生疼,地面上厚厚的一層雪,掩蓋了泥土,也掩蓋了死亡陷阱,每前進一步都要看一眼腳下,再摸索下一個落腳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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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次臨時布置的夜間偵察任務,目標是在敵軍陣地和李承晚軍結合部之間,悄無聲息地擄回一名俘虜,以便了解敵軍的布防情況。
姚顯儒是3連8班的班長,向來作風大膽、頭腦靈活,所以這次任務,他被選中帶著幾名戰士一同前往,臨行前,連長一再囑咐。
“現在不是打大仗的時候,咱們打的是腦子,不是血性,敵人陣地前沿地雷布得像天羅地網,走錯一步就是完蛋,寧肯慢三分,也不能冒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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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顯儒點頭,心里卻沒有太多懼意,他不是沒聽說過地雷,但那時候的他,并不真正了解“地雷”這兩個字背后的冷酷和無情。
接近敵軍前沿幾十米時,一種異樣的觸感從鞋底傳來,讓他整個人瞬間一僵,緩緩地蹲下身去,小心地扒開覆蓋在地上的積雪,一個鐵盒子模樣的東西漸漸露出輪廓。
三根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金屬絲,連接著附近的三棵矮樹,交錯成了一個詭異的陷阱,他的腳正好觸碰到了其中一根,姚顯儒心跳如雷,好似呼吸都能引爆眼前的這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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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姚顯儒沒有專業工具,身上只有把匕首,思索了一瞬,他還是決定輕輕咬斷那些細鐵絲,每咬一根都是在賭命,稍有偏差就會引爆地雷。
終于,第三根鐵絲也斷了,他慢慢把手伸向地雷的上端,摸索著雷帽的位置,隨后左手輕托雷體、右手小心擰動雷帽,只聽一聲微弱的“咔嗒”聲傳來,雷帽松動了。
“退遠一點。”
“姚顯儒,你瘋了么?”
姚顯儒輕輕地笑了笑,什么也沒說,那天夜里,他們沒有再繼續前行,回到坑道后,他坐在角落里,手里還握著那枚沒有雷管的鐵殼,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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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那晚沒怎么睡,反復看著它的結構、感受它的分量,那是他第一次排雷,完全憑借直覺和勇氣,卻成功了。
也正是從那一刻起,姚顯儒的人生軌跡悄然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開始了一段鮮為人、卻足以銘刻軍史的傳奇征程。
他開始每天晚上出門溜達,不是站崗巡邏,而是披著白色的反裝偽棉衣,踩著深雪,一個人貓著腰潛進敵軍前沿陣地。
起初大家都以為他在進行夜間偵察,連長也只是叮囑他注意安全,直到幾天后,他像變魔術一樣,從棉襖底下拽出一枚圓形的地雷,還像捧碗一樣捧著遞給炊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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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幾個,給我燒壺熱水,我得清洗一下。”
“你是不是瘋了?!這玩意……萬一炸了咋整?”
“炸不了,我把雷管卸了,這東西,我研究明白了。”
他是真的在研究,每天晚上都能帶回一枚或幾枚地雷,在坑道一角支起一塊破木板,當成工作臺,把地雷放上去,一根一根地分析、一顆一顆地拆解。
他沒讀過書,也沒有受過專業訓練,靠的是一雙手和一點點積累起來的經驗,時間一長,大家開始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原來夜間出擊時要繞著走的地段,現在可以大膽踩過去,過去被標記為“死地”的幾個斜坡,現在成了突擊小隊的秘密通道,有幾次夜襲成功,靠的就是他提前清空的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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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來,他不再一個人琢磨,而是招呼班里的戰友。
“你們都來學,這玩意可不能總靠我,戰場上雷管不長眼,自己得會避。”
一些戰士禁不住好奇,索性跟著他學了起來,別看姚顯儒不識字,講起地雷構造時,條理分明,比專業教員還清楚。
時間久了,坑道的地雷課越上越熱鬧,姚顯儒干脆取名“地雷技術訓練點”,戰友們也私下里調侃那是“地雷研究所”。
地雷危機
坑道深處,原本用來儲存糧食和彈藥被塞得滿滿當當,全都是姚顯儒從敵人雷區挖回來的地雷,氣氛開始變得不一樣,不少戰士就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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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是不是想建個地雷博物館?”
“要真炸了,就變地雷墓園了。”
終于,這些議論傳到了連長耳朵里,那天,姚顯儒剛從外頭回來,懷里抱著一個破麻袋,興奮地朝坑道里喊。
“今天收獲大,一口氣挖了十二個,有圓的、方的,還有一個新型的光電雷,你們快來看……”
話還沒說完,連長就沖了出來,一把拽過姚顯儒的肩膀,聲音壓得低低的,還帶著怒氣。
“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前線,不是打鐵鋪!”
“連長,我拆了雷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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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又怎么樣?!你以為這是掃雷訓練基地?這坑道里堆著一百多顆地雷,我告訴你,一顆雷體被震動引爆,哪怕拆掉雷管,也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整條坑道都得被掀飛!”
姚顯儒還想解釋,但連長立即抬手止住。
“別說話,我不管你怎么搞來的,總之這些東西,統統處理掉,給他們還回去!”
“行,連長,還回去可以,那……怎么‘還’?”
“隨你怎么還,反正不能再堆在我們這兒。”
“行,送回去,送回去……可不能隨便一扔得了事,得想個講究點的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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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還行動
冬末初春,開城前線的雪開始慢慢融化,美軍陣地四周密布著地雷圈,殊不知,這張看似牢不可破的網,正被一位志愿軍士兵悄悄拆線改針,一夜一變。
姚顯儒和他的“雷工班”沒日沒夜地忙著,干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排雷,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埋雷,最重要的是,這些雷是美軍曾經埋下的。
姚顯儒早就把敵軍常用的地雷標識研究得門清,為了防止誤傷自己,往往會留下標識,甚至在雪地上踩出特定的腳印路徑,意圖引導巡邏隊安全通行。
正是這些標識語言,成了姚顯儒眼中的“敵軍密碼”,不過,他是去拆除這些地雷的,而是要換個地方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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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是潛入這些標記區,挖出原地雷,再用等重的石塊回填,精確復原地面標記,不留一絲痕跡,之后選擇那些美軍認為安全的區域,將地雷重新布設。
這就是“地雷搬家戰術”的精髓,讓敵人踩到他們以為不該有雷的地方。
第一次行動成功后,姚顯儒沒有急于鋪開,而是將戰果上報給連長,連長嘴上不饒人,眼里卻藏不住的笑意,心里清楚,這招要真能成規模,美軍的地雷陣將不攻自破。
于是,第二次行動正式展開,目標是美軍巡邏隊日常巡查的兩條主干通道,三夜之后,第一場“爆炸回禮”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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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美軍一支五人小隊在雪地上巡邏,彼此間有說有笑,走到坡口時,領頭士兵腳下一頓,“砰——”地一聲巨響,將他連人帶雪掀飛兩米高。
敵軍前沿瞬間亂作一團,排查之后發現,爆炸點并非在標記區域內,美軍工兵一臉疑惑,一度懷疑埋雷時畫錯了圖。
還沒等他們恢復冷靜,第三次爆炸又來了,補給車在清晨送面包時踩雷,車胎炸成粉碎,司機當場喪命。
短短三天,美軍陣地外圍三次踩雷,都發生在標記外的區域,姚顯儒的“搬家戰術”還未被識破,恐慌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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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查清雷區突變的原因,美軍緊急增派排雷兵力,每次出行都帶兩名工兵前頭探路,偏偏又遇上了“爆炸誤差”,讓他們徹底崩潰。
最終,美軍指揮官下令,除非迫不得已,所有小隊暫停日間巡邏,夜間偵察任務取消,進出營地必須派工兵開路、步兵壓陣、指揮官親自批準。
直到1952年4月,“地雷搬家”戰術已全面推廣至566團所屬陣地以外,前線15個步兵連和6個工兵連的精銳,都被派來向姚顯儒取經。
兩個多月里,姚顯儒個人累計“地雷搬家”400余顆,其中,約300顆重新布設至敵軍通行路線上,造成美軍至少80余人死傷,幫助連隊徹底掃清了原有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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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志愿軍總部正式通報表彰,姚顯儒榮立一等功,被授予“二級起雷英雄”榮譽稱號,成為19兵團唯一獲得此類榮譽的士兵。
后來,他的鐵鉗和地雷筆記被送往軍博收藏,成為那段戰火歲月里最具智慧與膽識的象征,“送還行動”在志愿軍戰史中,成了最聰明也最隱秘的特殊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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