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十八年(1892年)春,清廷舉行壬辰科會試,4月11日會試發榜,一共283名中貢士,15天后,朝廷在保和殿舉行殿試,新舊貢士總計317名參加。這一年的殿試題目難,要論述“西藏的地理位置”;高手多,北大前校長蔡元培就參加了這次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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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成績公布,蔡元培中了二甲第三十四名,也就是全國第37名,而“狀元”則是劉福姚,他也是廣西最后一位狀元。劉福姚,廣西桂林臨桂縣人,同治三年(1864年)生,他自幼飽覽群書,為人正直。劉福姚光緒八年(1882年)中舉人,光緒十五年(1889年)任內閣中書,光緒十八年(1892年)中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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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科舉生涯非常順遂,常言道“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能在28歲時中狀元,可以說學識、運氣、書法水平都登峰造極了。劉福姚歷任翰林院修撰、秘書郎兼學部圖書局總務總校,翁同龢贊賞其才華,多加提攜。但是,劉為人太過剛直,導致仕途不順,更因支持維新變法遭慈禧冷遇。
最終,他索性辭官不做,專心于學問,雖生活凄苦,但無絲毫怨言。劉福姚晚年定居上海,以賣文、賣字為生,求字者絡繹不絕,北京勵志堂科舉匾額博物館的“諼景增榮”匾正是他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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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福姚在父親的指點下學書,初臨摹顏真卿《顏家廟碑》《多寶塔碑》,同時為了應付科舉,又學歐陽詢《九成宮》與“館閣體”。不過他沒有被“館閣體”所拘囿,而是始終以歐、顏筆法為正宗,得唐人精髓,他將“歐楷”的筆力與“顏楷”的寬博融合,形成個性。
劉福姚傳世作品不多,以榜書、對聯、書信手札為主,精于行、楷,以“筆法精嚴,雅逸藏鋒”著稱。楷書起筆多藏鋒逆入如“錐畫沙”,長橫圓融,行至中段轉為方勁,收筆輕頓不張揚,比館閣體多份書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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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則兼取米芾“八面出鋒”,以側鋒切入,行筆絞轉,轉折“方中帶圓”,結字中宮緊縮而不僵。楷書字形近方,筆畫均勻,左密右疏。行草則大小錯落,空間對比如“疏星映月”。
墨法濃淡勻凈,偶見蒼潤。楷書通篇用油煙墨,色如漆光,筆畫邊緣潔凈;行草長筆畫末端偶現飛白,墨色變化隨筆勢自然生發,無刻意雕琢的匠氣,盡顯筆酣墨暢的書寫本真。李慈銘《越縵堂日記》評其“楷法冠晚清,得晉人韻,破館閣之滯”;沙孟海認為劉福姚的字“以帖養館閣,雅而不媚,實為晚清書壇一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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