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獅泉河像個普通小城,海拔四千三百多米的高原上,離中印實際控制線不到一百公里,離新德里大概五百公里。有集中供暖小區、二十四小時醫院、能掃碼買菜的菜市場、全鎮5G全覆蓋。常住人口超過四萬人。超市的水果有時候比拉薩還新鮮,牧民的孫子在城里上學,會說普通話,還會用電腦。家里的電太陽能供應,冬天不再燒煤取暖,住上了能擋風的樓房。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生活水平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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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獅泉河處在國道219的要道,它連接新疆和西藏,修通阿里段之后,來回運送物資能在八個小時以內完成,路打通以后,物流成本比起十年前下降了大約三成,阿里昆莎機場能夠隨時起降運輸機,給邊防和后勤給予了直接的支撐,鎮上還有太陽能發電站和風電場,不但能夠供應本地的用電,而且向鄰縣售電,一年大概有八千萬元的收入,城里冬季集中供暖的投入大約是十七億元,每年可以少燒大約三千噸煤。
生態條件的改善,也是看得見的成果。1989年開始種防護林,已經栽了大約一萬兩千畝,而樹木與林帶共同構建的這道防線把流沙攔住,減少了沙塵暴天數,從相關統計數據可以體現,沙暴天數減少了接近百分之四十,以前高原種樹存活率很低,二十年前只有十來個點的概率,之后引進了適合凍土區的滴灌方法,樹苗的成活率提升到了大約百分之六七十,這里高原想要養活一棵樹的成本很大,至少要上千人民幣,但是成本這個事情不用操心,真正的效益大概要從結果考慮,在這種背景下高原的牧民由砍紅柳取暖轉而種樹,做民宿。次仁這樣的牧民開始接待來旅游的客總收入達到兩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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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推動了許多改變,21世紀初,高原工程的技術有了很大提高,可以修凍土區的路,可以建立智能氣象站,建立自動化物流中心,由于基礎建設的改善帶來了人口和經濟的增長。獅泉河在2018年人口比2010年翻了一倍,由此可以看出民生政策很有吸引力。數字的發展帶來更多機會,5G覆蓋之后在直播和電商的推動下,牧民可在線賣牦牛肉,每戶年均賺多2萬多元。
軍事與戰略價值也因此改變,獅泉河高原要點,印度河上游水源的掌控權,對峙時常被提到的水資源問題,鎮上新建的倉庫、營地、運輸能力,都被對方的情報衛星盯著,有人發現基礎設施能支持快速輪換和后勤投送,邊防戰士換防從過去“苦熬半年難下山”變成“周末能回城陪孩子”,這提升了士氣和家庭穩定性,對方一些哨所仍靠騾馬運補給,士兵住在透風的鐵皮房,冬季凍傷率明顯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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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投入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發生了邊境沖突之后,國家決定改善民生,建城以穩邊疆,于是將阿里地區的行政中心搬遷到了這里,讓常住人口扎根。當時動工的條件極其惡劣,六十年代中期這里還是戈壁荒灘,只有幾棵紅柳和黃沙,開始的時候沒有機械設備,工人都是用鐵鍬拌混凝土,用滑輪把建材吊上去,很多人在工地上因為高原缺氧暈倒,當時修一公里路的成本是內地的十倍,大家硬著頭皮干,慢慢地把基礎設施搭起來。
二千年后,工程和環保技術進步,當時覺得難的事變得可做,凍土區滴灌,高海拔適用的建材和施工方案,讓植樹和建房成功率變高,電力,互聯網,現代物流一起進入,把一個偏遠據點變成能養人的城鎮,政府在這片區域投入大量資金,規模達到“數千億”級別,包括道路,供熱,醫療,教育,電力,環保等方面,道路打通后,物流效率提高,長期來看能把經濟和防務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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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效益開始顯現,除了旅游和電力收入,鎮子里的新行業讓居民更容易掙錢,牧民變成了小生意人,開民宿,賣農產品,或者網絡直播帶貨,太陽能和風電項目帶來的收益,補貼了縣里的財政,也給家庭帶來現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改善后,更多人愿意留下來,人口多了,學校,醫院,商店也跟著鋪開,就這樣互相促進,投資帶來人口,人口帶來市場,市場又支撐更多投資。
對方也在反應。有人在邊境地區增兵、修橋鋪路,試圖把力量投出去。把資源投向軍事之后,民生建設受到影響。兩國的策略對比,一方把人和資源投到基層建設,長期形成民心和后勤;另一方更多是直接把資源投向軍力擴張,這種模式的持續性和社會影響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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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泉河所發生的變化引出了國際上的一些關注,外界對這對邊境的關注不是只有軍事布署涉及,而是有改變生活的意圖,對方的輿論還有網友會盯著那些關于衛星的地圖以及生活照片,有時對方感受到心理上的壓力。依然還可以看出差別的存在,特別是在一些核心技術上在多年以后的三五年間,還有新的計劃在貳零貳伍年以前還會再投入大約一億五千六佰萬元。智慧城市并繼續增加智慧交通、增加數字平臺幫助管理與服務。
邊界問題總會和外交、 軍方互動聯系在一起,兩國軍方和外交層面會談中多次提到這里,對方要求撤點,本方堅持主權,雙方在一定程度上通過溝通把緊張緩和,但保持高度警惕。獅泉河從最初一個軍事據點,慢慢演變成經濟樞紐、生態工程和社會服務集合體,六十年的變化說明邊疆治理不用單靠守,糧食、住房、學校、醫院、路橋、就業放在同等位置,把人留住、把生活變好,既是社會目標,也是戰略資源,獅泉河經驗有可復制性,給邊境地區治理提供現實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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