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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13日,北京圓明園遺址公園,一個紅綢覆蓋的展臺前擠滿了人。
當紅綢被揭開,一尊青銅馬首靜靜立在那里,馬頭微揚,仿佛在回望百年歲月。
這就是離開故土159年的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之一,馬首銅像。
今天咱們就聊聊它的故事,從流失到回家,再到那些藏在它身上的歷史密碼。
1985年的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一個不起眼的舊貨店里,有個叫查爾斯的古董商正翻著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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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瞥見角落里一尊蒙塵的銅像,馬頭造型,看著像老物件。
老板隨口開價1500美元,查爾斯沒多想就買了下來。
他當時可能不知道,這尊銅像來自中國圓明園,是乾隆年間的國寶。
后來這尊馬首被帶到英國,幾經轉手到了臺灣寒舍公司手里。
價格一路飆升,從最初的1500美元,到后來的幾百萬、幾千萬港元,身價翻了幾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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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香港蘇富比拍賣行宣布要拍賣馬首。
當時不少人覺得這事難,畢竟拍賣是商業行為,誰出價高歸誰。
本來想詳細說拍賣現場的激烈競價,后來發現大家更關心的是,到底是誰愿意花天價把它買回來。
這個人就是何鴻燊,拍賣當天,他委托代理人到場,一路加價,最終以6910萬港元的價格拍下了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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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很多人不理解,這么多錢買個銅像,還要捐出去,圖啥?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裝箱,當馬首再次踏上故土,現場不少人紅了眼眶。
有位老專家撫摸著銅像說,“等了這么多年,你終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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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首回歸后,專家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它做“全身檢查”。
用X光機從頭到尾掃了一遍,結果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咱們都知道,現在造個復雜零件可能要用3D打印,但200多年前的工匠,竟然用失蠟法把馬首幾乎一氣呵成地造了出來。
啥是失蠟法?簡單說就是先用蠟做個模型,外面裹上泥土燒成模子,再把熔化的銅水澆進去,冷卻后敲掉泥土,銅像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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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發現,馬首除了頭部和頸部連接處有幾個小鉚釘,其他部分全是一次澆鑄完成的。
馬的鬃毛、耳朵、眼睛,每個細節都栩栩如生,連馬嘴旁邊的肌肉線條都清晰可見。
這手藝,放在今天都算頂級水平。
X光片還暴露了馬首身上的“傷疤”。
右耳朵上有個明顯的凹槽,像是被硬物砸過,左眼下方有一道長長的劃痕,邊緣還帶著變形,嘴巴上有幾個小點,像是被尖銳物體戳過。
這些傷痕不是自然磨損,專家推測,大概率是當年英法聯軍掠奪時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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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1860年,圓明園被燒的時候,這些獸首可能就是被士兵們粗暴地從噴泉上拆下來,扔在地上拖拽,才留下了這些永久的傷痕。
這些傷痕現在成了最有力的歷史證據,有位年輕學者看著X光片說,“以前在課本上讀‘火燒圓明園’,總覺得是遙遠的故事。現在看到馬首身上的這些劃痕,才真正感受到那段歷史有多屈辱。”
馬首只是其中之一,但它的回歸意義特別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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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一樣了,咱們有能力、有底氣去追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馬首現在安放在圓明園遺址公園的展廳里,每天都有很多人去看它。
有人看它的工藝,感嘆古人的智慧,有人看它的傷痕,默默記住那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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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的責任,就是守護好這些記憶,讓它們不再漂泊,不再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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