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3月4日上午10點,這個點兒在平時那是喝茶看報的時間,但在越南諒山省府大樓門口,這就是閻王爺點名的時候。
空氣里全是燒焦的味道,那種令人作嘔的硝煙味直往鼻孔里鉆,零星的冷槍聲就跟催命符似的,時不時從那個街角的廢墟里響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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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離死神只有半步遠的鬼地方,兩個中國兵突然聽到了一個簡直是瘋了的要求:“同志們,站起來!
站在臺階中間,把槍端好!”
喊這話的人手里沒槍,死死攥著個海鷗相機,臉上黑得跟剛從煤堆里爬出來似的,只有那雙眼睛亮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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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叫李永安,55軍的新聞干事。
說實話,當時的情況有多兇險,很多人根本想象不到。
諒山是打下來了,可到處都是殘兵敗將,省府大樓這種地標建筑,那就是敵軍狙擊手的重點關注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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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沒有任何掩護的開闊地站直了擺拍,跟直接告訴對面“往這兒打”沒啥區別。
這時候敢站出來的,手里端的不是槍,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的賭注。
但那兩名戰士,眼神交匯了一下,沒廢話,唰地一下就從掩體后面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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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們就像兩尊鐵打的雕塑,死死釘在了臺階上。
李永安的手指頭都在抖,不是怕,是激動,但他按快門的動作沒有半秒猶豫。
咔嚓幾聲,這幾張底片就把歷史給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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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誕生了后來那張著名的《攻克諒山》。
我們要明白這張照片到底有多重要,就得把日歷往回翻幾天。
那時候南疆的戰局,真的太膠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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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份的時候,許世友將軍在指揮所里盯著地圖,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諒山這地方,是越南北部的交通樞紐,也是河內的最后一道防線,古人早就說過“下諒山而越王降”。
越軍在那邊吹牛皮,說構筑了什么“銅墻鐵壁”,還叫囂中國軍隊連奇窮河的邊都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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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國際輿論也是亂成一鍋粥,越南那邊利用西方媒體瘋狂造謠,今天說“中國軍隊遭受重創”,明天說“還在邊境徘徊”。
在這種信息戰的迷霧里,咱們太需要一個實錘了,一個能狠狠抽在造謠者臉上、讓他們再也不敢吭聲的鐵證。
為了打破這個僵局,許世友那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這就是后來老兵們口中傳說的“萬炮轟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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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大清早,廣州軍區一口氣集結了19個炮兵營,246門大口徑火炮,就用了短短30分鐘,把9900多發炮彈砸進了諒山市區。
這哪是炮擊啊,這分明是用鋼鐵做的掃帚,把地皮硬生生給刮了一層。
李永安當時就在最前線的山巖后面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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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哥們兒也是個狠人,為了多帶幾個膠卷,他把牙刷、毛巾甚至干糧都給扔了,背包里除了相機膠卷,就剩一把防身的手槍。
炮火連天的時候,他的耳朵都被震聾了,內臟被沖擊波攪得翻江倒海,但只要人還能動,他就探出頭去抓拍。
因為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鏡頭,就是另一種口徑的重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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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事兒光靠炸還不行,最難的是過那條奇窮河。
越軍把這河吹成了不可逾越的“死亡線”,橋斷了,對面全是碉堡。
3月4日的大反攻,那真是年輕戰士用血肉鋪出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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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安跟著突擊隊一起沖,在槍林彈雨里滾過橋頭,眼看著戰友倒下,又看著更多人紅著眼沖上去。
當他終于踏上諒山省府大樓的廢墟時,腦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幾個畫面:二戰蘇軍攻克柏林國會大廈插旗,美軍在硫磺島豎旗。
一場仗打贏了,光占領地盤不行,還得有精神上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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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得拍一張能載入史冊的照片,告訴全世界:這地方,我們拿下了。
這就回到了開頭那一幕。
在那幾秒鐘的生死時刻,戰士們的配合和李永安的決斷,湊成了一次完美的“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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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洗出來一看,背景是千瘡百孔的越南省府大樓,前面是兩名威風凜凜的中國士兵,臉上沒有那種狂歡的表情,只有冷峻和威嚴。
這種無聲的壓迫感,比喊什么口號都管用。
底片是被特勤組用最高優先級送回后方的,新華社那是連夜發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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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順著電波傳遍全世界,之前還在廣播里喊“諒山未失”的越南人,瞬間啞火了。
西方媒體一看這照片,也只能捏著鼻子承認:中國軍隊已經完全控制了諒山,通往河內的大門,實際上已經敞開了。
更有意思的是這張照片發布的時間點,簡直是神來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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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3月4日拍的,3月5日中國政府就發聲明了:宣布對越自衛還擊戰達到預期目的,撤軍!
大家品品這個節奏:先把證據甩你臉上證明我打下來了,然后轉身就走,這就是大國的自信: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張照片,成了中國宣布撤軍最完美的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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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證明了我們不是打不進去,而是為了教訓你才打的這一仗。
這波操作,直接把心理戰的等級拉滿了。
后來,許世友司令員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這位脾氣火爆的上將猛地一拍桌子,說了句大實話:“拍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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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要的氣勢!
給這個記者記一等功!”
李永安當時并沒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完成了一個記者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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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張黑白照片,就像一顆射向敵人心臟的子彈,穿透了所有謊言的迷霧。
直到今天,我們看這張照片,還能感覺到那個年代中國軍人骨子里的那股硬氣。
1979年的那場邊境戰爭結束后,李永安繼續他的攝影生涯,后來還出版了不少攝影集,但這一張《攻克諒山》,始終是他軍事攝影生涯里最重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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