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軍區首長,性子冷峻禁欲,還帶著病態的潔癖。
不光每月一次的夫妻生活要提前報備申請,就連上牀前,都得讓我里外消毒三遍才肯碰我。
可三十歲生日那天,我卻在他軍用越野車的副駕上發現散落的小雨傘和一整瓶用空的玩具油。
面對我的質問,他穩穩握著方向盤,神色絲毫未變:
“前幾天把車借給戰友了。”
我沒應聲,轉頭聯系他的警衛員。
這才得知,他辦公室新來了個文職助理。
電話那頭,警衛員的聲音壓得極低:
“江醫生,我親眼看見裴首長埋進她的雙腿,還跟她分吃同一支冰淇淋。”
“我還聽說……楚年年好像懷孕了。”
“念在您之前救過我母親,我實在不忍心看著您被蒙在鼓里。”
掛斷電話,我平靜地擬好離婚協議。
裴寂川,我們之間,到此為止了。
……
第二天一早,我直奔軍區首長辦公室。
警衛員林舟看見我,臉色瞬間煞白。
我瞥了眼裴寂川的辦公室,文件散落得滿地都是。
那個旁人哪怕碰一下他衣角,都要立刻把衣服送去高溫消毒的裴寂川,
此刻正將一個女人按在辦公桌旁,吻得難舍難分。
細碎的嚶嚀聲從屋內傳出,里面的女人抬眸與我對視,眼底沒有半分怯意。
這張臉我認得,兩個月前,她還是剛入職的實習生。
當時不小心撞掉了我的包,嚇得一個勁地彎腰鞠躬道歉。
“辛苦你了。”
我跟林舟打了聲招呼,徑直推門而入。
“砰”的一聲悶響。
門板撞在門吸上發出厚重的聲響,兩人受驚分開。
我原以為捉奸在床,裴寂川至少會有片刻的驚慌,或是試圖解釋。
再不濟,也該露出一絲羞愧之色。
但他沒有。
他只是皺起眉頭,帶著幾分不解地看向我:
“不是說過,進我辦公室要先做消毒登記嗎?”
在他眼里,天大的事都比不上維持環境的潔凈。
這六年來,我一直恪守著這個原則。
可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
因為那個年輕女孩的汗液正與他的肌膚交融,他卻毫不在意。
楚年年衣衫凌亂,滿臉潮紅:
“夫人,您別誤會,我就是送文件時不小心摔倒,裴首長扶了我一把而已。”
她嘴上對著我說話,目光卻一個勁地瞟向裴寂川,試探著他的反應。
這個比我小七歲的姑娘,年輕鮮活,卻也不知天高地厚。
我沒理會她,將離婚協議狠狠甩在裴寂川面前的桌面上。
剛打印好的紙張,還帶著淡淡的墨香。
裴寂川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向來厭惡這種陌生氣味。
畢竟在我們家里,任何物品都得經過消毒水浸泡,才能出現在他眼前。
裴寂川用余光掃過桌上的協議,無奈地嘆了口氣:
“之晚,我說過了,那些東西是戰友的,你能不能別無理取鬧?”
他口中的戰友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他為數不多能說上話的人。
可他撒謊時忘了,那位戰友已經被派去邊境執行任務三個月。
而他的軍用越野車,向來從不外借,只因他嫌外人接觸過的東西臟。
但,不是只有他才有潔癖,這段不忠的婚姻,我同樣嫌臟。
“簽字離婚,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我寸步不讓,他被我逼得氣極反笑:
“何必呢?你清楚,你我的家人都不會同意。”
“跟你結婚這些年,我從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思,就這一次。”
“你安心做好你的首長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好嗎?”
照他的意思,我反倒該為他只出軌一次而心存感激?
他轉頭看向楚年年,語氣瞬間柔和下來:
“你先回去休息,別怕,這里有我處理。”
可楚年年卻往前湊了一步,凌亂的發絲下,露出一截帶著吻痕的脖頸:
“夫人,您別跟裴首長生氣,都是我的錯。”
她當然有錯,介入別人的婚姻,難道還指望我安慰她?
“啪!”
不等楚年年把話說完,我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臉上:
“這里還輪不到你插話。”
楚年年被打懵了,捂著臉頰,眼眶瞬間蓄滿淚水。
裴寂川和門外的林舟同時愣住了。
他們早就習慣了我面對再棘手的傷員,都能冷靜自持的模樣。
反應過來后,楚年年身體一軟,直接跌進裴寂川懷里。
她不管不顧地哭鬧起來,任由粉底口紅蹭在裴寂川筆挺的軍裝襯衫上。
裴寂川雖面露幾分不適,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撫她,眼底滿是心疼。
看到這一幕,我才猛然想起,
因為裴寂川嫌臟,我六年里素面朝天,就連婚禮上都沒化過妝。
“你瘋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我迎著他暴怒的目光,笑得帶著幾分猙獰:
“做首長夫人該做的事。”
“裴家的門,容不下第三者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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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協議,裴寂川連看都沒看,就讓林舟扔進了碎紙機。
既然他不肯主動離,那我就逼他不得不離。
沒人比我更清楚,怎樣才能讓他徹底崩潰。
我把家里擺放整齊的軍靴、常服全部打亂,將剛買回來的活魚倒進浴缸。
甚至把熬好的肉湯潑在潔白的地毯上。
整個軍區家屬院的別墅,瞬間彌漫著一股腥臭與油膩交織的味道。
換作以前,裴寂川定會把屋子里所有東西全部更換,再把自己泡在消毒水里反復擦洗三個小時。
我冷笑著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廳里等他,等著他忍無可忍,把離婚協議甩在我臉上。
可直到凌晨十二點,門口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楚年年用裴寂川的手機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里,裴寂川坐在路邊攤滿是油污的塑料凳上,和楚年年同吃一碗酸辣粉。
【他說為了我,愿意嘗試以前從不碰的東西。】
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當年,只因我身上沾了路邊小吃攤的煙火氣,他就惡心地吐了一整夜。
所以這六年來,我陪著他吃了整整六年清淡無味的營養餐。
吃到看見帶油的菜肴就反胃。
可原來,他并非不能接受市井煙火,只是不愿為我妥協。
卻能為了楚年年,坐在滿地紙巾和竹簽的夜市里毫無顧忌。
我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整夜,直到眼淚流干,撥通了軍區秘書部的電話:
“我以家屬代表兼軍區特聘心理醫生的身份,要求你們立刻辭退楚年年。”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猶豫著開口:
“裴首長特意交代過,楚小姐的任何人事變動,都必須經過他本人同意。”
我握著手機的手指冰涼刺骨。
下一秒,裴寂川的電話打了進來:
“江之晚,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怎么,身為軍區特殊人才庫成員,我連辭退一個違規失德的秘書都沒資格?”
“別人可以,只有她不行。”
“之晚,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
出軌偷歡的是他們,他卻覺得需要反省的人是我。
可我江之晚,向來就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第二天一早,我在軍區辦公大樓的公告欄里,貼滿了裴寂川和楚年年的親密照片。
車里的擁吻、辦公室的糾纏、路邊攤的喂食,一幕幕清晰可見。
等裴寂川抵達軍區時,早已為時已晚。
“我就說楚年年和裴首長關系不一般,好幾次看到他們一起出家屬院。”
“年紀輕輕的,心思卻不正,好好的文職工作不干,偏要走歪門邪道。”
“裴首長怎么也是這種人?不是出了名的潔癖嗎?就不嫌對方臟?”
裴寂川猛地撕下墻上的照片,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怒氣:
“江之晚,你現在和一個胡攪蠻纏的瘋女人有什么區別?”
原來他也知道這種事不光彩,既然清楚,當初又為什么要做?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楚年年臉上,她捂著臉躲在裴寂川身后:
“寂川哥,我沒臉見人了,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我以為裴寂川會為她澄清,可他沒有。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披在楚年年身上,目光陰鷙地掃視全場:
“看夠了嗎?”
“從今天起,楚年年調任我的專屬勤務兵,津貼翻倍。”
“她是我護著的人,往后誰要是敢在軍區里多嘴一句,立刻按軍紀處置。”
沒人敢再說話,軍區里的人都要靠著這份工作安身立命。
裴寂川的威嚴,沒人敢輕易觸碰。
我輸了。
這件事的結局,正如裴寂川所料,我成了眾人眼中無能狂怒的瘋婆子。
走出辦公大樓時,一直哭哭啼啼的楚年年,難得湊到我耳邊說了句:
“謝謝你啊,不然寂川哥還不知道要把我藏到什么時候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軍區附屬醫院,那里的心理診療室,是唯一真正屬于我自己的地方。
“江醫生,那個……”
我的助理叫住了我,一旁的護士也在低聲竊竊私語。
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推開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呼吸一滯。
沙發被劃破,書架傾倒在地,滿地都是碎裂的玻璃和散落的病歷文件。
裴寂川曾經因為我在這里坐診,二話不說斥資改善了整個診療區的設施。
現在,他也能因為我的不順從,親手毀掉這一切。
我緩緩蹲下身,一張張撿起散落的病歷。
一張熟悉的照片,從最底下的文件夾里露了出來。
照片上的裴寂川,眼神膽怯又空洞,嘴唇緊緊抿著。
當年,他重度潔癖,就連有人靠近他兩米范圍之內,都會情緒失控地嘶吼。
他的家人都快要放棄,甚至打算送他離開軍區療養。
是我花了兩年時間治療他,幫他恢復正常的社交能力。
讓本就能力出眾的他,穩穩坐上了軍區首長的位置。
裴家父母當即定下我們的婚事。
可憑什么?我要成為他事業順遂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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