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清古老中國的內核，才能走向未來

十多年前，我讀過一本書，《中國國民性演變歷程》，當時這本書有一個副標題叫做“專制制度的演進導致國民性格大倒退”。

幾千年的中國歷史，就是一部專制技術的發展史，而專制是最為自私的一種制度，為了讓自己的一家一姓能千秋萬代享有天下。

所以，它盡最大可能壓縮其他所有人的權利，盡最大可能消滅一切對自己權力的窺視與挑戰，盡最大可能地維持穩定，保持現狀，防止社會發展與變革。

就正如魯迅所說：“專制技術就是掠奪者刺在中國社會神經上的一根毒針，它使中國社會麻痹、僵化、失去反抗力，以便于他肆無忌憚地敲骨吸髓。”

有讀者在留言區說，中國歷史上最牛的不是四大發明，是一套獨門馴化功夫。

這話聽著扎心，但細想確實如此。不是說老祖宗的東西全是糟粕，而是那套為了皇帝坐穩龍椅搞出來的封建專制體系，就像根慢毒針，悄沒聲扎了幾千年。

秦始皇把天下切成郡縣，權力全攥自己手里，這門手藝就開了頭；漢武帝抬出儒家當包裝紙，讓老百姓覺得聽話守規矩是天經地義；唐太宗搞科舉，更絕，把天下的聰明人都引到死讀書考功名的道兒上，誰還會琢磨別的出路？

到了清朝，文字獄搞到人人自危，不用官府管，自己先把腦子里的念頭過一遍篩子，到這里，這套穩定術算是玩到極致了。

封建專制最陰的地方，從來不是收多少稅、派多少徭役，是它會慢慢磨掉人的精氣神。

它要的不是熱熱鬧鬧的社會，是一潭死水似的安穩；不是敢想敢說的老百姓，是聽話懂事的順民。孟德斯鳩早說過，專制靠的是嚇唬人，只要所有人都怕了、乖了，皇帝的位子就穩了。

黑格爾說中國是一個停滯的帝國，湯因比說中國幾千年都處于僵化狀態。而這停滯與僵化，正是這種制度努力想要達成的目標。孟德斯鳩說：“中國是一個專制的國家，專制的原則是恐怖，專制的目的是平靜。”

晚清時，康有為梁啟超揣著新想法跑來，照樣被摸透了權力門道的慈禧壓下去；民國初，孫中山帶著海外的理想回國，愣是被土生土長的袁世凱耍得團團轉。

好幾次歷史拐彎的時候，贏的總是那些更懂中國的人，說白了，就是懂那套制度留下的生存規矩。

看清這些老毛病，不是為了翻舊賬罵街，是為了別再被它絆住腳。

在現代化的外衣下，傳統中國的內核正在如千年前一樣不動聲色地可怕旋轉著，這種傳統與現代的交錯，令人感到迷惑，感到眩暈。

在世界最為重要的國家中，中國的現代化進程可以說是最為曲折的，我們反復支付高昂的學費，依然在同一個地方不停地跌倒。

清醒地認識古老中國的內核，是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必須做的事情，這也是我們能走向未來的前提與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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