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12月24日清早，Banteay Meanchey的村民剛把鍋里的米粥攪開，天邊傳來低沉轟鳴，接著是密集的爆炸聲。二十多棟瓦屋頂像紙片一樣被掀翻，彈片鉆進泥墻，留下蜂窩一樣的孔洞。柬方說，那是泰國空軍丟下的集束炸彈，死亡數字在一個小時內從3變成20，最后停在79個傷員上。
很多人以為邊境沖突只是“新聞里的背景板”，直到身邊有人開始收拾行李——超過50萬人，在48小時內拖著鍋碗瓢盆，沿著塵土飛揚的紅土路一路向南，像螞蟻搬家。路邊的小賣部老板指著空掉的貨架：“連泡面都被搶光了，誰還管什么‘東盟調解’？”
7月那場戰斗已經讓班迭棉吉省變成半空城，回憶里全是焦糊味。當時死了48人，30萬人無家可歸，大家以為“這就是谷底”。結果不到半年，谷底下面還有深淵。泰國總理阿努廷在曼谷的競選廣告里，把軍機的剪影做成海報，配上“守護每一寸國土”的紅字。選票還沒投，炸彈先落地，這一招夠狠。
洪森原本只想在國際鏡頭前擺擺手，讓外交辭令把火氣壓下去。可24號那天，他女兒剛好在邊境醫院做志愿者，一條“醫院血庫告急”的短信讓他徹底炸了。首相府當晚的聲明里，第一次出現“報復”兩個字。柬方的社交網絡上，年輕人用柬語刷起“#夠了”的標簽，配圖是自家被炸毀的牛棚——牛還在，但耳朵被震聾了。
東盟的調解電話一個接一個，可戰場上的無人機還是嗡嗡飛過。一位在金邊做國際物流的朋友吐槽：“以前貨柜里裝的是泰國香米，現在全是防彈鋼板，運費翻三倍。”最諷刺的是，泰國和柬埔寨的邊檢站每天上午還互相收關稅，下午就各自把大炮往前挪200米，像兩個小孩在沙盤上賭氣。
說到底，這不是地圖上的邊界線之爭，而是曼谷街頭的選舉橫幅和首相府的焦慮。阿努廷需要“強硬”，洪森需要“不被當槍使”。夾在中間的，是那些只想把稻谷賣個好價錢的農民——他們連投票權都沒有，卻要承受炸彈的代價。
接下來怎么走？沒人敢打包票。唯一確定的是，如果哪天你看到新聞說“泰柬邊境恢復平靜”，別急著點贊。先去看看邊境難民營里那口破鍋，是不是還能煮出一頓完整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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