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撕合同,再拒付361億,還想省錢轉身去抱日本。故事聽上去像一場豪賭。賭信譽,賭運氣,賭別人會替你兜底。結果呢,賬單一個個回來了,都是自己簽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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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現場,雙文丹2號隧道提前幾個月打通,橋墩像積木一樣拼起來,盾構在雨林下穩穩推進。工地的時間被拉緊,計劃表往前挪。2026年末通線,2027年初就要跑車,車頭還沒鳴笛,氣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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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列車差點開不起來。2018年,換屆一變臉,剎車踩死,直接說撕毀。說價格高,說有水分,說就是不付那361億。東南亞的風都停了半秒,大家盯著一個國家的嘴,看它下一句要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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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轉身,去找日本。老口號還在向東看,馬哈蒂爾親自飛過去,擺出誠意,給地,給稅,給好處。只盼一句好,接吧,繼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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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沒有點頭。不是不會建,是不肯接。算賬的人先算風險,再算利潤。要么降標準,要么自己貼錢,兩個都不想。還得考慮一句話,剛撕了中國的合同,下一次會撕誰的。再有,中國是日本的大伙伴,沒必要為一個燙手項目把別的生意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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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臉貼上去,冰的。馬來西亞這才發現,沒有人愿意為你的臨時起意多交學費。越著急,越沒人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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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價馬上就鋪開。工地停,人先停,失業率在當地竄到十八。家里少了工資,孩子的學費、房子的月供,都是數字,但會把人壓彎腰。市場冷了,街角的檔口日結變成周結,再后來干脆關門。
棕櫚油還在樹上長,但走不快。鐵路沒了,卡車多跑,油多燒,成本一層層加。有人撐不過一季,有人撐不過一月,賬本上不再是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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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眼睛更冷。評級被下調,借錢要加價,利息像沙子一樣灌進來。合作方都猶豫,愿意談的人少了,愿意簽的人更少了。你今天可以撕別人,別人明天就敢不信你。
國內的聲音變了。人要出行,貨要出海,這條線本來是希望,現在卡住了,怨氣就堆在胸口。街上有人舉牌,網絡上有人怒罵,政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頂不住,只能回頭。2019年,坐回桌前,談。整整談了八個月,一句一句摳,一項一項改。中國沒有翻舊賬,沒有趁火打劫。看在長久的關系上,也看在這條線對人有用的份上,重新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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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價格是四百四十億令吉,線路短了一截,繞開復雜地段,工法更穩,花錢更少。合同加了一條最扎心的字,政治變動導致停工,損失由馬來西亞承擔。這不是狠話,這是保險。沒人愿意再被同一把刀割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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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一響,萬事更新。雨林、沼澤、暴雨,沒擋住。模塊化橋墩一次次吊起,智能盾構一圈圈掘進,安全把關的表格都寫滿了。原本說2025年底貫通的隧道,倒計時提前了。工人回來了,餐車的煙又升起,沿線的旅館住滿了人。
信譽,比錢貴。
合同不是紙,是國家的臉。臉撕了,貼回去還能過日子,但會留下痕。每一次抬頭,別人都會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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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愛談便宜,越便宜越好。可等日本把評估放在桌上,大家才明白,有些便宜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因為你給不起安心。做生意的人最怕不確定,尤其是政治制造的不確定。
誰在乎你的便宜,如果明天你還能翻臉。
這次,中國沒有趁人之危,也沒有記仇。把價格壓實,把線路優化,把風險說清楚。你再變臉,你賠。你不變臉,大家都贏。簡單,干凈,公平。
人們又開始談明年,談崗位,談車次。軌道往前延伸,城和城之間的距離被切短。貨會走得更快,孩子會走得更遠,市場會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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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傷疤還在。評級不是想提就提,信任也不是想有就有。世界的記憶很長,消息的腳很快。一次試探,換來一圈教訓。
做事的人會被記住,耍手段的人也會被記住。
下次,別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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