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5月,一列從南昌開往南京的火車上,國民黨的大佬錢大鈞遇上個“活祖宗”。
這人明明是蔣介石親自點名的要犯,還是個共產黨,結果錢大鈞非但沒抓人,還跟看見老同學似的聊了一路。
等到火車停了,這“犯人”大搖大擺下車走人,錢大鈞身邊的副官急得直跳腳,問這是唱哪出。
錢大鈞只是翻了個白眼,心里大概在想:老蔣自己都放水,我跟著瞎起勁什么?
這也太不懂事了。
那個讓國民黨高層集體“睜眼瞎”的人,就是陳賡。
這事兒吧,說起來簡直像個段子,但它真就是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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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搞清楚錢大鈞為什么這么慫,咱們得把時間往回倒兩個月。
那時候的上海灘,對地下黨來說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自從顧順章那個“特科大管家”叛變后,上海的地下組織幾乎被連根拔起,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能要人命。
按理說陳賡這種級別的干部早就該撤了,但他走不了。
為什么?
因為腿廢了。
他在鄂豫皖蘇區打仗時膝蓋中彈,那是真疼啊,當時的醫療條件根本搞不定,只能冒險潛回上海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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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牛慧霖骨科醫院,本來挺隱蔽的,而且經過幾個月治療,腿腳勉強能動了。
就在他準備撤離的前一天,也就是3月24號,出事了。
這天他去了貴州路麗都大戲院,想去看看黎莉莉。
這黎莉莉是誰呢?
就是后來紅得發紫的電影明星,那是錢壯飛的女兒,陳賡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長輩。
結果就在戲院門口,陳賡撞上了個熟人。
這人外號“小白臉”,真名叫陳連生,以前是陳賡帶出來的學徒,現在叛變當了國民黨特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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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你出門買菜,迎面撞上了債主,還是那種拿著刀的債主。
陳賡反應極快,轉身就想走,但這腿是真的不給力。
要是換了以前,陳賡那是黃埔軍校出了名的“飛毛腿”,甩這號人跟玩兒似的。
可英雄哪怕有通天的本事,也怕那一分錢的難處,更何況是一條傷腿。
兩人在弄堂里動上手了。
陳賡雖然腿不行,但當年在蘇聯學的格斗術沒丟,幾下就把這叛徒打趴下了。
但這“小白臉”也是個亡命徒,死死抱住陳賡那條傷腿大喊大叫,最后巡捕房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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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這一進去,整個上海地下黨都炸鍋了。
英國人那個探長叫蘭普遜,是個典型的殖民地混子,以為抓個共產黨稍微上點手段就能問出來。
審訊的時候,這英國佬還想玩心理戰,遞給陳賡一支煙。
陳賡接過來抽了,但問啥都不說。
蘭普遜急了,陳賡直接用一口純正的英語回敬了一句臟話。
這句臟話殺傷力太大,直接把蘭普遜整破防了,反手就給了陳賡一耳光。
這一巴掌下去,蘭普遜是爽了,但他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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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天,宋慶齡就帶著一大幫記者殺到了巡捕房。
那時候宋慶齡在上海的地位,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看著陳賡臉上腫起來的巴掌印,宋慶齡當場就發飆了。
她對著那些外國記者說:這叫文明執法?
陳賡不是什么犯人,他是愛國將領,是孫中山先生政策的擁護者!
這一招太絕了,直接把“抓捕共匪”變成了“迫害愛國者”,輿論風向瞬間反轉。
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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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救了陳賡的,是一段被塵封了8年的老黃歷。
宋慶齡手里捏著一張王牌,這張牌直接打到了蔣介石的臉上。
這就是1925年的東征。
那時候蔣介石還是黃埔校長,年輕氣盛,結果在華陽被軍閥林虎打得全軍覆沒。
蔣介石絕望到拔出短劍要自殺,就在那一秒,是陳賡沖上去奪了劍,背著蔣介石跑了幾里地,又是過河又是躲子彈,硬是把老蔣從死人堆里背出來了。
這事兒在黃埔系里誰不知道?
宋慶齡直接給蔣介石寫信,話很難聽:你天天講禮義廉恥,現在要殺救命恩人,你還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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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紙上也開始瘋狂連載“陳賡背蔣”的故事。
這下老蔣坐不住了。
殺陳賡容易,但殺完之后,這“忘恩負義”的帽子可就戴穩了,以后還怎么帶隊伍?
于是,一場奇葩的“軟禁”開始了。
蔣介石把陳賡接到了南昌,沒關大牢,而是好吃好喝供著。
每天來看陳賡的人排成長隊,全是國民黨的高官,什么陳誠、胡宗南,大家都是黃埔同學,見面也不談政治,就是敘舊。
這哪是坐牢啊,簡直就是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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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甚至親自出馬勸降,陳賡給的回應特別硬氣,大意就是:要殺就殺,想讓我投降,門兒都沒有。
蔣介石也沒轍了,殺又不能殺,放又沒面子。
最后只能玩了個“默契球”。
看守突然就松了,陳賡找了個機會,隨便溜達著就跑了。
你真以為是守衛疏忽?
那是上面有人打過招呼了。
陳賡跑之前,還特意去跟宋慶齡告別,留下了一句特霸氣的話:“下次見面,我就帶十萬部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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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吹牛,后來他真做到了。
所以你看開頭那一幕,錢大鈞放走陳賡,根本不是什么一時心軟。
那是他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練出來的嗅覺。
連老蔣都只能供著的“活祖宗”,你一個小小的副官要是敢動,那才是真的把路走窄了。
這件事放在整個戰爭史上都是個特例。
兩黨打得你死我活,但中間竟然還夾雜著這種江湖道義和人情世故。
這大概就是那個年代最迷人的地方吧,哪怕在最殘酷的斗爭里,人性也沒完全泯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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