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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獎金我早就領了。"
我看著滿桌子紅著眼睛的親戚們,心里五味雜陳。剛才他們還在激烈地討論著如何分配我中獎的一千萬,丈夫林志強更是拍著胸脯保證要給每個人都分一份,唯獨沒有提到我這個中獎的人。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我,仿佛我說了什么不可思議的話。
林志強的臉色鐵青:"你說什么?"
我平靜地從包里掏出銀行卡:"昨天下午三點,我就把獎金全部轉到了自己的獨立賬戶里。"
01
三個月前,我還是那個每天為柴米油鹽發愁的家庭主婦。
結婚十五年,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這樣的底氣站在這群人面前說話。當初嫁給林志強的時候,我以為找到了真愛。他家境不錯,人也溫和,對我噓寒問暖,讓從小缺乏父愛的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婚后第二年,我就辭職在家帶孩子。林志強說:"老婆,你就安心在家,我養你。"那時候的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十幾年過去了,我才發現所謂的"養你",其實是一種軟性的控制。
我沒有工作,沒有獨立的經濟來源,連買件衣服都要看他的臉色。更要命的是,在他的家庭聚會上,我永遠都是那個最沒有話語權的人。
林志強有三個兄弟,每個都比他能干。大哥林志華開公司,年收入百萬以上;二哥林志明在政府部門工作,雖然收入不高但社會地位顯赫;小弟林志勇年輕有為,剛剛買了第二套房。
而林志強,一個普通的銷售員,在家族里始終抬不起頭。
每次家庭聚會,婆婆總是當著我的面數落他:"你看看你幾個兄弟,哪個不比你有出息?志華的老婆開著寶馬,志明的老婆在銀行工作,志勇還沒結婚就已經準備好了婚房。你呢?結婚這么多年,連個像樣的車都買不起。"
林志強每次都沉默不語,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憋屈和憤怒。而這種情緒,往往會在回到家后發泄到我身上。
"如果不是為了養你們母女倆,我早就出去創業了。"這是他經常說的話。
慢慢地,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拖累了他。我試圖找工作,但是十幾年的家庭主婦生涯讓我與社會脫節太久,投出去的簡歷大多石沉大海。偶爾有面試機會,對方一聽說我有孩子需要照顧,也就沒了下文。
就在我最迷茫的時候,一個意外改變了一切。
那是三個月前的一個下午,我去菜市場買菜,路過彩票站的時候心血來潮買了一張彩票。那組數字是我和女兒的生日組合,純粹是圖個好彩頭。
誰能想到,這張彩票竟然中了一千萬。
當我在彩票站確認中獎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的。工作人員告訴我,需要到省彩票中心領獎,而且建議我保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我聽從了建議,沒有立即告訴任何人這個消息。
回到家后,我坐在客廳里發了一整個下午的呆。一千萬,這個數字對于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這意味著我再也不用為錢發愁,女兒的教育費用有著落了,我也可以重新規劃自己的人生。
但是我也知道,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我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那天晚上,林志強照例和朋友出去喝酒,很晚才回家。他喝得醉醺醺的,一進門就開始抱怨生活的不如意。
"你知道老李今天又升職了嗎?"他躺在沙發上,眼神迷離,"我們同時進公司,現在他已經是部門經理了,我還在跑業務。"
我給他倒了杯水:"你也很努力,會有機會的。"
"努力?"他苦笑,"努力有什么用?沒有關系,沒有背景,再努力也白搭。如果我有錢投資做生意就好了,可是家里的錢都花在你們母女倆身上了。"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陣難受。十五年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青春,放棄了事業,現在竟然成了他事業不成功的理由。
就在那一刻,我決定暫時保守這個秘密。我想看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這個家庭,這個男人,會是什么反應。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開始暗暗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
林志強依然是那個在外人面前溫和有禮,在家里卻時常抱怨的男人。他對我的態度談不上惡劣,但也絕對稱不上體貼。更多的時候,他把我當成了一個免費的保姆和出氣筒。
女兒林小雅今年十二歲,正值青春期的叛逆階段。她聰明伶俐,但也有著這個年紀孩子的自私和任性。在她眼里,父母的存在就是為她提供一切所需,她很少考慮過父母的感受。
婆婆更是把我當成了外人。每次來我們家,她都會挑三揀四,埋怨這個不好那個不對。在她心里,我永遠都是那個配不上她兒子的女人。
公公倒是個老實人,但是在家里沒有話語權,基本上都是聽婆婆的。
至于林志強的幾個兄弟和嫂子們,平時和我們來往不多,但每次見面總是帶著一種微妙的優越感。
觀察了這么久,我心里越來越清楚一件事:如果我公布了中獎的消息,這些人的態度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02
兩個月前,我終于決定公布中獎的消息,但我選擇了一個特殊的方式。
那天是周末,林志強在家休息。我裝作無意中發現了彩票,然后興奮地告訴他:"老公,你快看,我好像中獎了!"
林志強正在看電視,聽到我的話后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中了多少?別告訴我又是五塊錢。"
"不是,你仔細看看這個號碼。"我把彩票和開獎號碼對比給他看。
林志強接過彩票,仔細對比了一遍,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這...這是真的嗎?"
他的聲音都顫抖了,拿著彩票的手在發抖。
"我也不敢相信,但是號碼確實對得上。"我故作鎮靜地說。
林志強立刻上網查詢,確認無疑后,他激動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一千萬!一千萬!我們發財了!"
他的興奮是真實的,但我注意到,從頭到尾他說的都是"我們",而不是"你"。在他的潛意識里,這筆錢已經自動歸屬于整個家庭,歸屬于他這個一家之主。
"老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林志強興奮地抱住我,"我們可以買房,可以換車,我還可以拿一部分錢去投資做生意!"
我注意到,在他的規劃里,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就已經安排好了這筆錢的用途。
更有趣的是,他立刻給大哥林志華打了電話。
"大哥,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老婆買彩票中了一千萬!"電話里傳來林志華驚訝的聲音,林志強得意地繼續說:"是啊,一千萬!這下我也算是有錢人了!"
那個"也"字,暴露了他內心深處的自卑和渴望。
掛了電話后,林志強興奮地告訴我:"大哥說要給我們慶祝一下,讓我們明天帶著彩票去他家,叫上所有的親戚一起聚聚。"
我心里冷笑,果然來了。
第二天,林志強拉著我和女兒去了大哥家。客廳里坐滿了人,除了公公婆婆,三個兄弟和兩個嫂子都來了,連還在讀大學的侄女林小月也從學校趕了回來。
氣氛異常熱烈,每個人都在恭喜我們,但我敏銳地察覺到,大家恭喜的對象主要是林志強,我更像是一個幸運的附屬品。
"志強真是走運啊,娶了個會中獎的老婆。"二嫂笑著說。
婆婆更是喜笑顏開:"我就說嘛,我們老林家的運氣不會差。"
注意到了嗎?在她的表述里,這個運氣屬于"老林家",而不是我個人。
大哥林志華顯然是這次聚會的主導者,他舉起茶杯說:"既然是這么大的喜事,我們應該好好商量一下這筆錢怎么用。"
"是啊,一千萬不是小數目,要好好規劃。"二哥林志明附和道。
我發現,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他們討論的語氣就好像這筆錢本來就是公共財產。
林志強顯然很享受這種被重視的感覺,他說:"大哥說得對,這筆錢確實需要好好規劃。"
"我覺得首先要孝敬老人。"大哥林志華說,"爸媽辛苦了一輩子,應該給他們一百萬養老。"
眾人紛紛贊同,婆婆更是滿意地點頭:"還是志華考慮得周到。"
"然后,小月馬上要出國留學,費用不少,應該資助五十萬。"二哥林志明接著說。
林小月激動地站起來:"謝謝三叔三嬸!"
我冷眼旁觀,看著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瓜分著屬于我的獎金。
"志強,你也要考慮生意投資的事情。"大哥繼續說,"我可以介紹幾個項目給你,但啟動資金至少需要兩百萬。"
"還有房子的事情,你們現在住的那套太小了,應該換個大點的。"二嫂也發表意見。
就這樣,一千萬被他們規劃得七七八八,而我這個真正的中獎者,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征求過意見。
最讓我寒心的是,當小弟林志勇提到自己正在籌備婚禮,資金有點緊張時,林志強竟然主動說:"小弟,你結婚是大事,哥哥支持你三十萬。"
我終于忍不住了,開口說道:"這些錢的分配,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的意見?"
客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
林志強有些尷尬地說:"老婆,大家都是為了咱們家好,你別多想。"
"是啊,一家人還分什么彼此。"婆婆不高興地說,"這些錢本來就應該用在刀刃上,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懂什么投資理財?"
二嫂也冷笑道:"現在還沒拿到錢就開始計較了,真是......"
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我深深地看了一圈在座的每個人,然后平靜地說:"既然大家都已經規劃好了,那就按你們說的辦吧。"
林志強以為我妥協了,松了一口氣:"還是老婆通情達理。"
但他不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心里已經做了決定。
03
一個月前,我開始了自己的秘密行動。
首先,我獨自去了省彩票中心,了解了領獎的具體流程。工作人員告訴我,中獎者有60天的兌獎期,超過就作廢了。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工作人員再次提醒我,領獎必須是中獎者本人,而且獎金會直接打到中獎者的個人賬戶,任何人無法代領。
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回到家后,我開始暗暗準備。首先,我去銀行開了一個新的儲蓄賬戶,這個賬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然后,我找了個借口出去了幾天,實際上是去了省城,正式辦理了兌獎手續。
當工作人員告訴我,稅后獎金800萬已經打到我的賬戶上時,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感。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擁有完全屬于自己的財富。
但我沒有立刻告訴家里人這個消息,而是繼續觀察著他們的反應。
這一個月里,林志強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對我更加殷勤了,主動承擔了一些家務,說話也比以前溫和。但我知道,這些改變都是因為那張還沒有兌現的彩票。
更有趣的是,其他親戚們也開始頻繁地和我們聯系。
大嫂主動約我出去逛街,還要給我買衣服。她說:"弟妹,你要注意形象了,畢竟現在不一樣了。"
二嫂也變得格外親切,經常帶著水果來我們家坐坐,話里話外都在打聽我們什么時候去兌獎。
就連平時最看不起我的婆婆,也開始對我客氣起來。她甚至主動提出要幫我們照看孩子,讓我和林志強有更多時間處理"重要的事情"。
女兒林小雅也察覺到了家里氣氛的變化,她開始向我提各種要求:要買新的手機,要報昂貴的培訓班,要和同學去旅游。在她看來,既然家里要有錢了,她的所有愿望都應該被滿足。
但最讓我看清楚的,還是林志強的變化。
他開始在外面和朋友炫耀自己即將成為千萬富翁,還主動請客吃飯,仿佛錢已經到了他的口袋里。有一次,我聽到他在電話里和朋友說:"等我拿到錢,第一件事就是買輛寶馬,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看。"
更過分的是,他已經開始和大哥討論投資項目的細節,還拿我的身份證去銀行咨詢貸款事宜,說是要先籌集一部分啟動資金。
我問他為什么要貸款,他理直氣壯地說:"反正馬上就有錢還了,先貸點出來周轉一下。"
看到這一切,我心里越來越清楚,在這些人眼里,我只是一個中獎工具,真正的受益者是整個家族。而一旦我交出了這筆錢,我依然會是那個沒有地位、沒有話語權的家庭主婦。
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徹底下定決心的事情。
那天下午,我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客廳里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原來是林志強和他的幾個兄弟在討論錢的分配問題,產生了分歧。
大哥認為應該先投資,后分配;二哥覺得應該先孝敬老人,其他的再說;小弟則堅持自己的婚禮資金是剛需,不能拖延。
他們爭得面紅耳赤,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就在旁邊。
最后,林志強急了,大聲說道:"錢是我老婆中的,我說了算!"
大哥冷笑:"志強,你別忘了,沒有我們大家的支持,你覺得你能管得住這筆錢?"
"什么意思?"林志強警惕地問。
"意思就是,這么大一筆錢,光靠你們夫妻倆是守不住的。"二哥接口道,"必須要有我們兄弟幾個一起幫忙才行。"
小弟也點頭:"是啊,三哥,你要想清楚,外面多少人盯著這筆錢呢。"
聽到這些話,我的血都涼了。原來在他們的計劃里,我不僅要交出獎金,還要感謝他們的"保護"。
更讓我憤怒的是,林志強竟然開始動搖了:"大哥說得也有道理,這筆錢確實需要大家一起幫忙管理。"
就在那一刻,我在心里做了最后的決定。
既然他們已經把我排除在外了,那我也沒有必要再顧及什么親情了。
04
兩周前,我開始了最后的準備工作。
我悄悄咨詢了律師,了解了夫妻共同財產的相關法律規定。律師告訴我,彩票中獎獎金在法律上確實屬于夫妻共同財產,但是如果能證明這筆錢是用個人財產購買彩票所得,或者有其他特殊情況,也可能被認定為個人財產。
更重要的是,律師提到了一個關鍵點:如果夫妻感情已經破裂,正在考慮離婚,那么在分割財產時會考慮很多因素,包括對家庭的貢獻、對財產的管理能力等等。
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開始有意識地收集證據。我錄下了林志強和他兄弟們討論如何分配獎金的對話,保存了他們在家族群里發的消息截圖,還有他們私下制定的分配方案。
這些證據清楚地表明,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作這筆財富的真正主人,而是把我當成了一個獲取財富的工具。
同時,我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
十五年的婚姻生活,我失去了什么?我放棄了事業,放棄了獨立,放棄了自我。我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獻給了這個家庭,得到的卻是什么?是丈夫的抱怨,是婆婆的挑剔,是其他人的輕視。
而現在,上天給了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我為什么不好好把握呢?
想明白了這些,我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我不再為他們的態度憤怒,而是冷靜地觀察著這出鬧劇的發展。
林志強已經開始向朋友炫耀自己即將成為千萬富翁,他在朋友圈里發了很多暗示性的內容,還約了好幾個朋友準備慶祝。
大哥林志華更是雄心勃勃,他已經找好了投資項目,還預約了銀行的VIP理財服務。他告訴林志強:"等錢到位了,我們就開始行動。你放心,有我幫你理財,這一千萬很快就能變成兩千萬。"
二哥林志明則在考慮房產投資,他說現在房價正在上漲,應該趁早買進。他甚至已經聯系了房產中介,準備去看房子。
小弟林志勇最實際,他已經開始籌備婚禮,并且告訴未來的岳父岳母,自己的哥哥中了大獎,婚禮可以辦得更隆重一些。
女兒林小雅也開始向同學炫耀,說自己家里要發財了,以后可以買很多好東西。
看著這些人都在為一筆還沒有到手的錢制定著各種計劃,我覺得既可笑又可悲。
最可笑的是,他們竟然還為我制定了"人生規劃"。
婆婆對我說:"既然家里有錢了,你就不用出去工作了,在家好好相夫教子就行。"
林志強也說:"老婆,以后你就是闊太太了,要注意保養,學學插花、瑜伽什么的,提高一下品味。"
大嫂更是直接:"弟妹,你應該去學學理財知識,畢竟以后要管這么多錢。當然,大的投資決定還是要讓志強和他哥哥們來做。"
聽到這些話,我只是笑笑不說話。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悄悄報名了一個財務管理的培訓班,還咨詢了幾家投資公司。
我不是要成為他們計劃中的"闊太太",而是要成為真正獨立的女人。
一周前,林志強終于忍不住了,他問我:"老婆,咱們什么時候去領獎?都已經拖了這么久了。"
我裝作不在意地說:"不急,還有時間。"
"可是大哥他們都等著呢,項目那邊也需要確定資金投入的時間。"林志強有些焦慮。
我看著他,心里感到一陣悲涼。到了這個時候,他考慮的還是他的兄弟們,而不是我這個妻子的感受。
"再等等吧。"我說。
那天晚上,我聽到林志強在和大哥通電話,他們在討論是不是應該"勸說"我盡快去領獎。
大哥在電話里說:"志強,你要搞清楚,雖然彩票是她買的,但你們是夫妻,這筆錢理應由你來管理。你不能讓她任性下去。"
林志強嘆了口氣:"我知道,但她最近有點奇怪,總是推三阻四的。"
"女人就是這樣,沒見過大錢,容易胡思亂想。"大哥說,"你要堅強一點,這種時候必須你來做主。"
聽到這些話,我知道攤牌的時候到了。
05
昨天,他們終于攤牌了。
林志強一早就告訴我,今天中午大哥請客,要為我們的好運氣慶祝一下,讓我一定要到場。
我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家庭聚餐,而是一場關于錢的"分配大會"。
中午十二點,我如約來到了大哥家。客廳里坐滿了人,除了林家的所有成員,還來了幾個我不太熟悉的面孔。
大哥介紹說:"這是我的合伙人老王,這是銀行的理財經理小張。今天請他們來,是想給我們提供一些專業建議。"
我明白了,他們這是要來真格的了。
飯桌上,氣氛異常熱烈。每個人都在談論著發財后的計劃,仿佛一千萬已經躺在了桌子上。
婆婆笑得合不攏嘴:"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喜事。"
公公也難得地多喝了兩杯酒:"咱們老林家總算是要出頭了。"
大嫂和二嫂更是熱情得過分,不停地給我夾菜,噓寒問暖。
"弟妹,你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大嫂笑著說。
"是啊,志強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氣。"二嫂附和道。
但我注意到,她們眼中的熱情都是帶著目的性的。她們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下金蛋的雞。
酒過三巡,大哥終于進入了正題。
他站起來舉杯說道:"今天把大家叫來,主要是想商量一下我們家的大事。志強家中了大獎,這是我們整個家族的福氣。"
眾人紛紛舉杯響應。
大哥繼續說:"但是,這么大一筆錢,不能胡亂花用。我們必須要有個合理的規劃。"
說著,他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放在桌子上。
"我和幾個兄弟商量了一下,制定了一個分配方案。"大哥清了清嗓子,"首先,孝敬父母一百萬,這是應該的。"
公公婆婆滿意地點頭。
"其次,小月出國留學需要五十萬,這是投資教育。"大哥繼續說,"志勇結婚需要三十萬,這是人生大事。"
林小月和林志勇激動地表示感謝。
"然后,志強的生意投資兩百萬,這是為了長遠發展。"大哥看著林志強,"剩下的錢買房買車,改善一下生活條件。"
林志強連連點頭:"大哥考慮得很周到。"
大哥又說:"當然,這些只是初步規劃。具體的投資和理財,我已經聯系了專業的團隊。"
他指了指旁邊的合伙人和銀行經理:"老王和小張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可以幫我們把錢管理好。"
說完,大哥看著我:"弟妹,你覺得這個方案怎么樣?"
客廳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等待著我的回應。
我看著桌上那份分配方案,心里五味雜陳。這份方案很詳細,很專業,唯一的問題是——沒有人問過我的意見。
在他們的規劃里,我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個獲取財富的工具,而不是這筆財富的真正主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環視了一圈在座的每個人。
林志強滿臉期待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同意。
婆婆眼中帶著威嚴,仿佛在說:你敢不同意試試。
其他人也都在等著我點頭,好像這只是走個形式,結果早就注定了。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桌上那張彩票。
那張改變了一切的彩票,現在被林志強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中央,就像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看著那張彩票,我想起了三個月前買它時的心情,想起了這三個月來的種種經歷,想起了我為這個家付出的十五年青春。
我緩緩地站了起來,拿起了那張彩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我說話。
我看著手中的彩票,然后抬起頭,環視著在座的每一個人。
"你們的規劃很好。"我平靜地說,"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大哥問道。
我看著他們急切的眼神,看著他們臉上貪婪而理所當然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解脫。
我慢慢地撕碎了手中的彩票,看著那些碎片飄落在地上。
客廳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我平靜地說道,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清晰。
林志強瞪大了眼睛:"你...你做什么?"
其他人也都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看著他們震驚的臉,心情卻異常平靜。
"獎金我早就領了。"
06
這句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客廳里爆炸。
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我說的是外星語言。
林志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猛地站起來,椅子都被撞倒了:"你說什么?什么叫早就領了?"
"就是字面意思。"我從包里拿出銀行卡,放在桌子上,"一個月前,我就去省彩票中心把獎金領了。稅后八百萬,全部在我的個人賬戶里。"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婆婆第一個爆發:"你怎么敢?這錢是我們家的!"
"媽,這錢是我中的獎。"我平靜地回應。
"你中的又怎么樣?你是我們林家的媳婦!"婆婆氣得臉都紅了。
大哥林志華臉色鐵青地站了起來:"弟妹,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們辛辛苦苦幫你們規劃,你卻在背后搞小動作?"
"小動作?"我冷笑,"領取屬于我自己的獎金,這叫小動作?"
二哥林志明也站了起來:"你別忘了,你和志強是夫妻,這錢應該是夫妻共同財產!"
"共同財產?"我看著他,"那請問,這三個月來,有人把我當成這筆財產的共同所有者了嗎?"
我指著桌上的分配方案:"你們看看這個方案,從頭到尾有問過我一句意見嗎?在你們眼里,我是什么?取錢的工具?"
林志強急了:"老婆,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們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家好?"我看著他,"志強,你老實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這筆錢,你會這樣和顏悅色地和我說話嗎?"
林志強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說道:"這三個月來,我每天都在觀察你們。你們以為我沒有看到嗎?你們眼中的貪婪,你們私下里的算計,你們把我當成外人的態度?"
大嫂臉色難看地說:"弟妹,你這話說得太重了。我們什么時候把你當外人了?"
"是嗎?"我冷笑,"那請問,這三個月來,有人關心過我的感受嗎?有人問過我想要什么嗎?還是說,在你們眼里,我只需要乖乖地把錢交出來就夠了?"
小弟林志勇急了:"三嫂,我的婚禮怎么辦?我都和岳父岳母承諾了!"
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悲哀:"志勇,你的婚禮關我什么事?我什么時候答應過要給你錢?"
"可是...可是三哥都答應了!"林志勇看著林志強。
"他答應了?"我轉頭看著林志強,"用我的錢答應的?"
林志強臉色漲紅:"老婆,我...我以為你會同意的..."
"你以為?"我的聲音提高了,"你什么時候問過我?你有什么權利用我的錢做承諾?"
大哥林志華看情況不對,立刻說道:"弟妹,你冷靜一點。這錢雖然是你中的,但是志強是你丈夫,在法律上他有管理權。"
"管理權?"我笑了,"那請問,我這個真正的所有者呢?我連知情權都沒有?"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錄音軟件:"你們想聽聽自己這三個月來都說了什么嗎?"
看到我手里的錄音,在座的人臉色都變了。
我點擊播放,林志強和他兄弟們討論分錢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錢是我老婆中的,我說了算!"
"志強,你別忘了,沒有我們大家的支持,你覺得你能管得住這筆錢?"
"女人家家的,懂什么投資理財?"
聽著這些錄音,客廳里的氣氛更加詭異。
我關掉錄音,環視著在座的每個人:"現在你們還覺得,我應該把錢交給你們管理嗎?"
公公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小雅...你...你這樣做,是要和志強離婚嗎?"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我看著這個善良但軟弱的老人,心情復雜:"爸,我沒有說要離婚。但是我也不會把錢交給任何人揮霍。"
婆婆怒道:"揮霍?我們哪里是揮霍?孝敬老人,幫助兄弟,投資生意,這些都是正當用途!"
"正當用途?"我冷笑,"那請問,為什么不問問我想要什么?為什么不考慮我的感受?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
我站起來,看著在座的每個人:"十五年了,十五年來,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我放棄了事業,放棄了獨立,把最好的年華都獻給了你們。我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抱怨,是輕視,是把我當成外人!"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依然堅定:"現在上天給了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們竟然還想剝奪這個機會?"
林志強急了:"老婆,你不能這樣!這些錢...這些錢我已經有安排了!"
"什么安排?"我問。
"我...我已經和朋友說了要投資項目,還答應了小弟的婚禮費用..."林志強結結巴巴地說。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我冷冷地說,"我從來沒有同意過這些安排。"
大哥林志華終于忍不住了:"弟妹,你這樣做就太自私了!志強是你丈夫,你們是夫妻,夫妻就應該有商有量!"
"商量?"我笑了,"你們什么時候和我商量過?你們制定分配方案的時候和我商量過嗎?你們討論投資項目的時候和我商量過嗎?"
我指著桌上的文件:"這個方案,哪一條考慮過我的意見?哪一條問過我想要什么?"
二嫂不服氣地說:"你一個女人,又不懂投資,又不懂生意,問你有什么用?"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不懂投資?不懂生意?那你們懂什么?你們懂得只是貪婪!"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我告訴你們,這八百萬,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林志強急忙攔住我:"老婆,你不能走!這錢...這錢..."
"這錢怎么了?"我看著他。
"這錢是夫妻共同財產,你不能獨吞!"林志強終于說出了心里話。
聽到這句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
07
"獨吞?"我看著林志強,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失望,"志強,你聽聽你在說什么。"
林志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補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你就是那個意思。"我打斷了他,"在你心里,這筆錢從來就不屬于我,對不對?雖然是我買的彩票,我中的獎,但在你們眼里,我只是一個代領的工具。"
我環視著客廳里的每個人:"你們誰把我當成過這筆財富的真正主人?誰征求過我的意見?誰考慮過我的感受?"
大嫂還在狡辯:"弟妹,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分得這么清楚的道理?"
"一家人?"我冷笑,"一家人會背著當事人制定分配方案?一家人會把當事人排除在外?一家人會說'女人家家的不懂事'?"
我從包里拿出一疊銀行流水單,放在桌子上:"你們想看看這些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么嗎?"
林志強疑惑地看著那些單據:"這是什么?"
"這是我這十五年來的所有收支記錄。"我冷靜地說,"結婚后,我雖然沒有正式工作,但我一直在做兼職。翻譯、家教、網店客服,只要是能在家做的工作,我都做過。"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我繼續說道:"這些錢,我從來沒有亂花過一分。女兒的學費、家里的生活費、老人的醫藥費,我都有詳細的記錄。這十五年來,我通過兼職工作為這個家貢獻了整整三十萬。"
林志強震驚地看著我:"我...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刺痛著在場的每個人,"因為你們從來不關心我在做什么,只要我把家務做好,把孩子照顧好,在你們需要的時候保持沉默就夠了。"
婆婆不服氣:"那又怎么樣?你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哪個女人不是這樣過來的?"
"應該的?"我看著她,"那請問,我的付出得到過什么回報?得到過理解?得到過尊重?還是得到過感謝?"
我指著自己:"我放棄了二十多歲時的大好前程,為這個家生兒育女,操持家務。我的青春、我的夢想、我的獨立,全都獻給了這個家。現在上天給了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們卻要剝奪這個機會?"
公公嘆了一口氣:"小雅,我們知道你這些年辛苦了,但是這筆錢..."
"這筆錢怎么了?"我打斷了他,"爸,您老實說,如果這筆錢真的按照他們的方案分配,我能得到什么?"
公公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來。
我替他回答:"我什么都得不到。我還是那個沒有地位、沒有話語權的家庭主婦。我還是要看別人的臉色生活,還是要為每一筆花銷向別人解釋。"
我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陽光:"這十五年來,我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天。我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不知道什么是獨立,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轉過身,我看著在座的每個人:"現在我知道了。我要的很簡單——尊嚴。"
"尊嚴?"二哥冷笑,"你拿著家里的錢跑了,這叫尊嚴?"
"家里的錢?"我笑了,"請問這錢什么時候成了家里的錢?是你們買的彩票?還是你們中的獎?"
我走回桌邊,拿起那張銀行卡:"這八百萬,是我用自己買彩票的錢中的獎。按照法律,這是我的個人財產。我有權決定如何使用。"
大哥林志華急了:"你這是詭辯!夫妻之間哪有分得這么清楚的?"
"是嗎?"我冷冷地看著他,"那這十五年來,你們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過這個家的真正成員?什么時候在重大決定上征求過我的意見?"
我歷數著這些年的委屈:"買房的時候,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嗎?裝修的時候,有人考慮過我的喜好嗎?女兒擇校的時候,有人和我商量過嗎?"
林志強想說什么,但被我制止了:"別說你們征求過我的意見,那些只是形式上的通知,不是真正的商量。因為無論我說什么,最終的決定權都在你們男人手里。"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我就像一個透明人,像一個免費的保姆,像一個生育工具。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你們還要剝奪?"
小弟林志勇突然哭了起來:"三嫂,求求你,就算你不給別人錢,也請你幫幫我。我真的已經答應了女朋友的父母..."
看著他哭泣的樣子,我心里也很難受。但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能心軟。
"志勇,我很同情你,但這不是我的錯。"我看著他說,"是誰讓你在錢還沒有到手的時候就做承諾的?"
我轉向林志強:"這就是你們男人的責任感?不經過我同意就用我的錢做承諾,現在出了問題就讓我來承擔后果?"
林志強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在座的每個人說:"我最后說一遍,這八百萬是我的錢。我會用它來重新開始我的人生。你們誰都不要想從我這里得到一分錢。"
婆婆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嗎?"
"逼死你們?"我冷笑,"這么多年來,是誰在被逼死?我活得像個人嗎?我有過自己的生活嗎?我有過自己的選擇嗎?"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從今天開始,我要為自己活一次。"
"你要去哪里?"林志強急忙問。
我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哥家的門。
身后傳來林志強的叫聲,還有其他人憤怒的議論聲,但我都沒有回頭。
站在門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陽光照在我臉上,暖暖的。
這是我十五年來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自由。
08
三個月后。
我坐在自己新租的公寓里,看著窗外的風景。這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精裝修公寓,兩室一廳,雖然不大,但每一樣東西都是按照我的喜好選擇的。
這三個月來,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我正式提出了離婚申請。在律師的幫助下,我們達成了協議:我保留中獎獎金的完全所有權,林志強分得我們原有的房產和存款。女兒的撫養權我們共享,她可以選擇和誰一起生活。
林志強最終同意了這個協議,雖然他內心很不甘心。
更重要的是,我重新找到了自己。
用這筆錢,我首先投資了教育。我報名了工商管理碩士的在職課程,還學習了投資理財的相關知識。十五年前放棄的夢想,我要重新拾起來。
其次,我開始了自己的事業。我用一部分錢投資了一個朋友的教育培訓機構,利用我這些年做家教積累的經驗,專門為像我一樣的全職媽媽提供重返職場的培訓服務。
生意出人意料地好。原來有這種需求的女性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她們和我一樣,在家庭和孩子身上投入了太多,卻忽略了自己的成長和發展。現在她們想要重新開始,但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的培訓機構不僅教授職業技能,更重要的是幫助她們重建自信,找回自己的價值。
最讓我欣慰的是,女兒林小雅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剛開始,她對我的決定很憤怒,覺得我毀了這個家。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理解我的選擇。
"媽媽,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笑得這么開心。"有一天她這樣對我說。
她選擇和我一起生活,我們搬進了新的公寓。雖然空間比以前小了,但這里有的是真正的溫暖和自由。
至于林家的其他人,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林志強在最初的憤怒過后,開始了反思。他找過我幾次,想要挽回我們的婚姻,但我已經下定決心。我告訴他,我們可以做朋友,可以為了女兒保持良好的關系,但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
后來我聽說,他用分到的房產做抵押,貸款開了一個小公司。沒有了那一千萬的誘惑,他反而踏實下來,生意做得還不錯。
大哥林志華最初對我恨之入骨,甚至揚言要起訴我。但律師告訴他,從法律角度來說,我的行為完全合法。最終他也只能接受現實。
小弟林志勇的婚禮如期舉行了,雖然沒有預期的那么豪華,但也算是圓滿。他的新婚妻子是個明事理的女孩,知道了實情后并沒有怪罪任何人。
婆婆對我的態度依然很冷淡,但她也不得不承認,我現在的狀態比以前好太多了。有一次她甚至說:"也許這樣對小雅來說是好事。"
最大的變化還是我自己。
每天早上醒來,我都能感受到生活的希望和動力。我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不再需要為每一筆花費解釋,不再需要壓抑自己的想法和感受。
我重新學會了打扮自己,重新找到了自己的興趣愛好,重新建立了自己的社交圈子。我甚至開始學習鋼琴,那是我少女時代的夢想。
當然,也有人質疑我的選擇。有些親戚朋友認為我太自私,為了錢毀了一個家庭。
但我知道,真正毀掉那個家庭的不是錢,而是十五年來積累的冷漠、輕視和不公平。中獎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所有的矛盾都暴露了出來。
如果沒有這次中獎,我可能會繼續那種壓抑的生活,直到生命的終結。現在,我有機會重新開始,為什么不抓住呢?
今天是我四十歲的生日。我為自己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慶祝派對,邀請了培訓機構的同事們和幾個新認識的朋友。
女兒為我訂了一個蛋糕,上面寫著:"媽媽,生日快樂,做最真實的自己。"
看到這句話,我的眼眶濕潤了。
四十年來,我第一次真正為自己而活。
在吹滅蛋糕上的蠟燭時,我許了一個愿望:希望所有的女性都能擁有選擇自己人生的勇氣和機會。
生活給了我一張價值千萬的彩票,但更重要的是,它給了我重新認識自己、重新選擇人生的機會。
我沒有浪費這個機會。
現在的我,比任何時候都更確信:金錢不是萬能的,但它能給你選擇的自由。而自由,是任何金錢都買不到的最寶貴的財富。
我中的不僅僅是千萬大獎,更是人生的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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