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想到,民國特工之王戴笠這輩子最僥幸的一次勝利,竟然是靠兩條“變質”的火腿撿來的。
而那個被稱作“民國第一殺手”的王亞樵,把蔣介石逼得連照相都不敢去,最后卻死在了一個女人的局里,這大概就是那個年代最荒誕的注腳。
故事得從1931年的廬山說起。
那陣子蔣介石的日子過得挺糟心,前兩次圍剿紅軍都輸了個精光,心情郁悶得不行,干脆躲到廬山太乙村的別墅去散心,順便憋大招準備第三次動手。
當時的廬山戒備森嚴,老蔣心里是有底的,畢竟那是他的地盤,一只蒼蠅飛上去都得查公母,所以他晨練的時候帶的人并不多。
但戴笠這人不一樣,他是天生的獵犬,鼻子靈得嚇人。
就在老蔣上山沒幾天,負責外圍巡邏的特務截住了兩個送禮的挑夫,擔子里是兩條正宗的金華火腿。
按理說這太正常不過了,不管是送禮還是自用,誰還沒個嘴饞的時候?
可特務上手一掂量,覺得不對勁——這火腿太輕了,根本沒有那種沉甸甸壓手的質感。
戴笠聽說后立馬讓人切開,好家伙,里面早就被掏空了,塞的根本不是肉,而是一股子沖鼻子的黃油味。
這味道戴笠太熟了,這是擦槍油的味道。
那個年代廬山霧氣大、濕度高,普通槍支帶上山很容易生銹卡殼,只有最專業的行家,才會把槍拆散了,用黃油封存,藏在密封容器里帶上去。
戴笠當時的冷汗就下來了,這意味著殺手不但已經上山,而且很可能就在蔣介石眼皮子底下。
但他沒敢聲張,只是悄悄通知衛隊把警戒級別拉滿。
果不其然,第二天蔣介石照例去竹林散步。
也許是命不該絕,那天老蔣心里發毛,右眼皮一直跳,本來想一個人走走,結果衛隊長帶著一幫便衣死活圍著。
就在半道上,竹林里突然竄出個人影,抬手就是一槍。
也就是這一槍打偏了,加上衛隊有了準備,老蔣才撿回一條命。
雖然后來那個叫陳成的刺客被當場打成了篩子,但審訊出來的幕后黑手,讓蔣介石和戴笠都倒吸一口涼氣——王亞樵。
王亞樵這個人,在民國史上絕對是個異類。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個讀書人,清末的秀才。
一個讀圣賢書的人,怎么就成了讓上海灘聞風喪膽的“斧頭幫”幫主?
這就要說到那個世道的荒謬了。
小時候王亞樵愛打架,被他爹罵是孽障,但他骨子里那股勁兒就是不服。
辛亥革命后他發現這世道根本沒變好,軍閥混戰,老百姓活得連狗都不如。
既然筆桿子救不了國,那就換槍桿子;既然法律治不了惡人,那就用斧頭說話。
他在上海灘創立斧頭幫,連杜月笙、黃金榮這種青幫大佬見了都要讓他三分。
為什么?
因為流氓怕不要命的,而王亞樵不僅不要命,他還“有理想”。
在這個叢林社會里,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專門修剪爛樹枝的斧頭。
他搞暗殺從來不是為了搶地盤收保護費,而是帶有強烈的政治目的。
但最諷刺的是什么?
經戴笠調查,這次廬山刺蔣的幕后金主,竟然是孫中山的兒子、時任行政院院長的孫科。
你看,這就是國民黨內部的爛賬。
表面上大家喊著同一個主義,背地里卻花錢買兇殺自己人。
蔣介石拿著這份調查報告,氣得手抖,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執行者王亞樵身上,給戴笠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除掉這個姓王的。
王亞樵也不是吃素的,一擊不中,那就再來一次。
1935年11月,國民黨四屆六中全會在南京召開。
這可是個大場面,國民黨的大佬們都要出席合影。
王亞樵的殺手孫鳳鳴早就混進了記者群,大衣口袋里藏著一把只有巴掌大的手槍。
王亞樵給的任務很明確:首選目標蔣介石,要是實在不行,那就誰官大殺誰。
這里有個特別有意思的心理博弈。
廬山那次驚魂后,蔣介石變得極其多疑。
那天開幕式結束要拍集體照,所有人都排好了隊,唯獨蔣介石死活不肯出來。
他在休息室里透過窗簾縫隙往外看,覺得外面的記者亂哄哄的,直覺告訴他“有殺氣”。
這下可苦了汪精衛。
作為國民黨的二號人物,汪精衛當時的處境那是相當尷尬。
蔣介石不出來,他得撐場面啊。
但他站在那里,除了自己的幾個死黨,連個給他大特寫的記者都沒有,顯得格外落寞。
汪精衛也是一肚子火,心想老蔣這架子也太大了,不等了!
他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藏在人群里的孫鳳鳴急了。
殺手也是有KPI的,眼看蔣介石不出來,這要是再不動手,等人散了就徹底沒戲了。
既然殺不了一號,那就殺二號吧!
孫鳳鳴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來,對著汪精衛就是“啪啪啪”三槍。
一槍打中左臉頰,一槍打中左臂,最要命的一槍打進了脊柱。
現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孫鳳鳴被當場擊倒,汪精衛血流如注。
這時候蔣介石才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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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汪精衛,蔣介石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悲傷,而是后怕——這三槍,本來是給他準備的。
更有意思的是汪精衛的老婆陳璧君。
這女人是個著名的潑辣貨,到了醫院扯著蔣介石的衣領大罵:“你不想讓他干就明說,為什么要下這種毒手!”
蔣介石滿嘴苦澀,真是有口難辯。
他確實想搞垮汪精衛,但真沒想過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況且他自己才是那個差點沒命的人。
這三槍雖然沒當場打死汪精衛,但那顆留在脊柱里的子彈導致了鉛毒擴散,多年后汪精衛就是死在這個病根上。
這也徹底打碎了蔣介石和王亞樵之間最后的一點回旋余地。
如果說廬山那次還是暗斗,那這次南京槍擊案,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蔣介石直接懸賞100萬大洋,要買王亞樵的人頭。
在戴笠天羅地網的追捕下,王亞樵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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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裝成女人逃出上海,最后躲到了廣西梧州。
那里是李宗仁的地盤,蔣介石的手一時半會兒伸不進去。
但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戴笠抓不到王亞樵,就抓了他的心腹余立奎。
余立奎是條硬漢,嚴刑拷打死不松口。
但戴笠太懂人性了,他把突破口放在了余立奎的小老婆——余婉君身上。
關于余婉君和王亞樵的關系,史料里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單純的接濟照顧,有人說有曖昧不清的情愫。
但無論如何,王亞樵對這個女人沒有防備。
戴笠給了余婉君無法拒絕的重金,承諾事成之后釋放她的丈夫,只要她帶個路。
1936年10月,余婉君在梧州約王亞樵見面,說是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想求助。
王亞樵是個重情義的人,尤其是對兄弟的家眷。
那天晚上,他只身前往約定的住所。
但他推開門的一剎那,迎接他的不是哭訴的弟媳,而是一把迎面撒來的石灰粉。
特務們早就埋伏在屋內,石灰迷眼,亂槍齊發。
王亞樵身中五槍,還被特務用刀狠狠捅了三下,臉皮都被剝去了一塊,只為了向戴笠交差驗明正身。
這位曾讓杜月笙膽寒、讓蔣介石失眠的“暗殺之王”,沒有死在戰場上,也沒有死在刑場上,卻死在了一個女人的局里,死在了自己講義氣這個“弱點”上。
兩根火腿救了蔣介石一次,卻救不了國民黨的命運;三顆子彈打殘了汪精衛,也打響了那個舊江湖落幕的喪鐘。
回頭看這段歷史,王亞樵以為殺掉幾個獨裁者就能救中國,但實際上,這種古老的游俠式復仇,除了制造更多的混亂,并沒能阻擋歷史的車輪。
就在王亞樵死后不到兩個月,西安事變爆發,中國的歷史走向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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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出賣了他的余婉君,也沒能拿到承諾的賞金和自由,沒過多久就被戴笠為了滅口,稀里糊涂地處理掉了。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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