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后抑郁后,我每天都想自殺。
沈淮川抱住想要跳樓的我,流下眼淚:
“我一定會治好你,不管你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我的妻子。”
他白天追兇,晚上給孩子喂奶,早上帶我掛號。
有神的雙眼熬的凹陷,卻從未放棄。
又一次下班,孩子餓的哇哇大哭。
我卻在一邊拿著刀劃著胳膊。
他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當不了媽媽當初為什么要生他?
“別人生了都沒事,就你搞特殊玩什么產后抑郁!
“你不是想死嗎?來,用這個!”
他把配槍塞到我手里抵著我下巴。
我不哭不鬧,順從等著他扣扳機。
直到孩子哭著叫媽媽。
我才后知后覺想去抱。
一個女人卻搶先我一步抱起來:
“師娘,自己這個樣子,就別禍害孩子了好嗎?”
我才知道,沈淮川收小徒弟了。
活潑、健康。
還很會照顧孩子。
沈淮川看她的眼神,和看當初的我一樣。
他們才更像一家人。
我,可以去死了。
孩子發燒了。
我一整天精神狀態都很差勁。
甚至沒有給他蓋好被子。
我想要看看他,卻被沈淮川推開:
“管好你自己吧。”
他們一個給孩子穿衣服,一個把孩子抱起來。
配合無間。
我成了外人。
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出門、下樓、開車。
沈淮川和許溫顏配合著干活的時候沒有戾氣。
而許溫顏實在比我會照顧孩子。
我死了,沈淮川是不是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他就能好受一點了?
我記得安眠藥還剩一整瓶。
沈淮川怕我一個人的時候全吃了,鎖進了柜子最高處。
我踩著板凳試密碼。
隱約記得是生日序列。
我的。
不是。
沈淮川的。
不是。
孩子的。
也不是。
猶豫了一下。
輸入了許溫顏的。
開了。
里面沒有安眠藥。
是一瓶毒藥。
旁邊是他朋友的筆跡:
吃了以后三分鐘內死亡,死因極易判定為安眠藥服用過量,但嫂子會很痛苦,想好了再用
我笑了。
原來……
沈淮川早就動了殺妻的念頭。
可是……我為什么怪不起來呢?
產后的這半年,我何嘗不是在心疼他?
一個意氣風發的王牌刑警,要和兇手斗智斗勇,又要照顧孩子吃喝拉撒。
還要防備妻子自殺。
我也想幫他分擔。
但我不論怎么努力,都抵不過這個病帶來的沖動。
留我活下來的原因除了他哭著讓我不要死的哀求,還有孩子的那聲“媽媽”。
現在,他不想讓我活了。
孩子被他的小徒弟抱起來的時候也不哭了。
我可以放心去死了。
沈淮川,祝你們好好的。
吞下藥,我躺在床上。
才想起死在這里會嚇到他們。
想要爬起來換個地方,卻再也不能了。
我捂著嘴不讓血吐在床上。
迷迷糊糊,又聽到許溫顏開門的聲音:
“孩子換洗衣服我回來拿上了,師父你放心辦案就好。”
肌肉徹底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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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川是第二天才回來的。
手中提著我以前最愛的那款小蛋糕。
他一邊換鞋一邊叫我。
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刑警的敏銳讓他想起了什么。
猛地沖到柜子,看到了被打開的鎖。
“暖暖……”
他開柜子的手在顫抖: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柜子被打開。
安眠藥瓶好好的放在里面。
飄在半空的我一愣——
怎么會是安眠藥瓶?
我拿的時候明明是毒藥啊。
他把藥倒出來數了數。
少了兩顆。
來到臥室。
他看到被子隆起來。
松了口氣。
把小蛋糕放進冰箱。
看著他疲憊的倒在沙發上,我忽的笑了。
或許沈淮川是真的想要殺了我。
但起碼,后來他后悔了。
換回了安眠藥。
毒藥,可能是許溫顏換的。
趁著昨天回來拿衣服,又換回了安眠藥。
可是……
我為什么不怪她?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不是個負責的妻子。
我只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如果有人能幫我照顧好我愛的人,我只會感謝她。
只希望以后兩個人有了新孩子以后,可以不要忘記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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