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美博弈的風向出現了變化。表態仍在持續進行,但真正發揮作用的,開始變為是否能夠卡住對方的關鍵所在。就在這時新加坡前外長楊榮文講了一句分量很重的話:中國對稀土的把控,如同給美國戴上了金箍,使得美國沒有了前行的道路。這句話傳出之后,外界的第一反應并非是感到驚訝,而是察覺到有些事情被看得十分清晰明了。
這句話具有一定的分量是由于新加坡的身份。新加坡長期依靠美國來保障安全,是一個靠近美方體系的小國。楊榮文在這時點明美國的軟肋,這并非是片面的表達,而是基于現實的避險判斷。在大國博弈升級的情況下,最先被擠壓生存空間的往往是很多體量不大且對外依賴程度較高的國家。把問題闡述清楚,從本質上來說是在提醒美國要控制好力度,同時也是給新加坡留下退路。
楊榮文并沒有夸大其詞。中國在稀土相關問題上相對于美國更具有結構性的優勢。中國擁有完整的產業鏈,涵蓋了從稀土開采到下游磁材以及應用產品等各個環節。特別是在稀土分離提純這一環節,全球幾乎所有有效的產能都集中在中國。而這背后是經過幾十年積累形成的工藝、化工體系以及龐大的產業工人規模,并非僅僅依靠資本的堆砌就能夠實現復制的。
更為關鍵的是,反制的邏輯發生了變化。當下中國所管控的,不單單是礦產自身。還包括使用中國技術以及設備的整個生產體系。這也就表明即便美國繞到第三國去采購稀土,只要相關的加工環節依賴中國的技術或者設備,那么仍然有可能受到限制。這已經從資源的控制轉變為技術和標準的控制,脫身的難度進一步增大了。
所有的這些優勢,最終都會成為美國最難解決的問題,這個問題就是時間。中國具備現實的供應能力,而美國如果想要完全重新開始,從勘探、開礦、建廠到擁有穩定的產能,沒有五年、八年是根本不行的。可是美國的高科技產業和軍工體系,恰恰是最害怕供應長期不穩定的,它們等不了那么長的時間。
美國重新啟動本土的稀土礦開采工作,并且拉攏澳大利亞和加拿大,試圖構建去除與中國關聯的供應鏈,這些行動都在持續進行。但是實際情況并不樂觀:能夠將礦開采出來,但是缺乏分離和冶煉的能力。海外新建的生產線存在成本高、周期長、規模小的問題,經過計算既不劃算,也不實際。最終的結果是,美國想要實現脫鉤,卻又不敢進行強硬的脫鉤行動。
新加坡把話說到這樣的程度,實際上已經是相當克制的了。它并非是在幫助某一方選擇陣營,而是在闡述一個越發清晰的現實:中美之間的博弈已經進入到比較深的階段了。誰掌握關鍵的資源、關鍵的技術以及關鍵的時間窗口,誰才真正擁有主動權。至少在稀土這一方面,美國確實沒有太多可以回旋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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