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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綠茶
二十年,挺長的。一個人出生到長大成人也不過二十年。有時候,又覺得二十年,很短,很多認識二十年以上的朋友,一回想,也沒見過幾次面。認識老六張立憲已經二十多年了,早先幾乎天天見面,夜夜喝酒。后來,他搗鼓一本叫《讀庫》的書,我也忙著工作,養家糊口。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
2025年10月14日,讀庫公號發布了《讀庫20年了,我們準備跑20座城市,找20家書店,做20場活動》,一時間書店圈炸了,相信那幾天,讀庫小編都第一次知道,原來全中國有那么多書店,甚至一些偏遠鄉村,離海孤島都有書店。最后,讀庫方面共收到近300家書店讓人飽含淚水和口水的合作意向,相比而言,20實在是太小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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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天蝎座強迫癥的老六給難壞了,只能咬牙取舍:一、老朋友的店先放放,以后有的是機會;二、江浙滬書店密集區,也以后再說,回頭專程去地毯式掃描;三、西北、東北也先欠著,明年策劃新的活動,從這些地區開始。盡管如此,也超出預算,最終敲定了26座城市,28場活動,其中成都兩場,北京兩場。
2025年11月1日,讀庫“二十城記”從南通的讀庫閱讀基地開始,然后天南海北東奔西走,于12月20日落地北京,做完“讀庫年會”,完美收官。途經的二十多家書店,呈現出中國書店的美好生態,既有像風雅頌書局、青苑書店、先鋒書店這樣的第一代中國民營書店,也有阡陌書店、止間書店、刀鋒書店這樣的城市地標書店,還有像詩人書店、佩索阿書店、瓦爾登書店這樣的獨立小書店,以及烏鎮大劇院序廳、雅昌藝術中心和朗園橙色空間這樣的文化空間。
大多數活動現場,老六都會邀請一位對談嘉賓,設定一個對談主題,但對于臺下的“庫娃們”而言,他們主要是來見“活的老六”的,希望面對面獲得老六的“答疑解惑”。老六也說,真人見面的意義在于,一個表情、一個反應,都在傳遞著微妙的信息,一站一站走下來,內心積攢了許多朦朧而微妙的感受,最終,這些微妙的感受會成為未來編《讀庫》的一種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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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忝列濟南阡陌書店站嘉賓,現場來了一百多號人,那些眼巴巴的目光,把活活的老六里里外外看了六遍。老六穿著印有“讀庫”的短袖站在臺上,我則穿了里外三層哆哆嗦嗦上去了,結果,老六說“兄弟們,我們慫恿他把外套脫了吧。”活脫脫又打了一身冷顫。老六問了我六個問題,我結結巴巴誠惶誠恐回答完,就知趣地坐到臺下,聽老六和庫娃們你來我往,情投意合。
那么,老六到底是誰?《讀庫》又是一本什么書?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魅力?以致于聽說老六要來自己的城市,都高興的“六處奔走”。有些庫娃沒買到當地門票,還要跨城去“活捉”老六。
老六,名叫張立憲,是《讀庫》的創始人和主編,這本書誕生于2005年10月28日,沒有書號,沒有出版社,不是公開出版物,但她完全符合一本書的出版標準,她只有一個編號:0600。2006年2月,帶著書號和出版社的《讀庫0601》正式出爐,從此,中國讀書人的書架上,有一個叫“讀庫”的獨特樣本。
用老六當初對《讀庫》的想象,“讀庫,是辦給那些愿意花錢買書,愿意花時間讀書的人看的。”可以說,老六完美地實現了想象,《讀庫》成為幾萬萬庫娃們不可替代的精神讀物,二十年近乎執拗的堅守,如今尤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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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庫娃問,《讀庫》從最初到如今多樣化發展,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
老六哼哼一聲:不如說是“生長”出來的吧。經過這么多年,土壤、水分、種子合在一起,多樣性自然就發生了。20年老店已不可能和創店之初一樣了。《讀庫》已經出了140期,必須避免同質化,所以每篇文章,都會把它放在十幾個坐標系中疊加判斷:它在《讀庫》的脈絡中處于什么位置?在同類題材中屬于什么象限?最終十幾個坐標系疊加在一起,得出一個朦朧的判斷。這個判斷未必準確,出版后讀者會反饋。而對待反饋,關鍵在于微妙的拿捏:既要傾聽,又不能全聽。所以,這種現場見到真人就很重要,你們的眼神、表情都能給我傳遞微妙的信息,幫我在朦朧中做出判斷。
盡管二十年的讀庫已經發展成跨國出版集團,并且有著多樣化的產品體系,但單就《讀庫》這本雜志而言,二十年始終秉持創刊初衷:做留存這個時代忠實的記錄者,悲壯的消失者和堅持者,并對那些打動我們內心的文藝作品做深入探究。
2025年12月18日 宜園
(刊于2025年12月21日《大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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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六根推送的第3846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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