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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jù)不只鏡面這行字,楚地竹簡給了一把鉤子,荊州一帶出過一批西漢簡,張家山那套,簡上寫“蓋廬問于申胥”,這“蓋廬”,指向“闔閭”,而“申胥”是伍子胥的封地稱呼,幾處線連起來,鏡上“光”,簡中“蓋廬”,一邊是本名,一邊是近音記號,兩張名片放在一人身前,誰正誰俗,青銅比竹簡更靠前,耳聽不如眼見,時間的順序把事端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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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面怎么成了這樣,路從兩邊并不相同,一邊是語音隔著,一邊是記錄的手在別處,春秋那塊地,水陸交錯,船到岸邊換舌頭,吳越自有體系,中原那套路數(shù)走進(jìn)來,選字靠耳朵,寫成后流布千里,再被別處書抄一輪,越走越穩(wěn),音近義失,這樣的事一旦定形就難回頭,紀(jì)錄的人坐在案后,筆一頓,吳越就在紙上換裝。
名字混亂還有一層背景,人名的層級太多,姓,氏,名,字,封地稱謂,謚號,場合不同叫法不同,屈原那例子耳熟,姓羋,氏屈,名正則,字原,換到異域君主上,寫字的人抓最容易被聽見的一串音,先用字按住,再談細(xì)致,時間一久,最早那一層本名就被埋在器物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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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心里會起個問頭,老書可還靠得住,答案不難放平,書里有局限,正顯得真實,一個時代靠手抄與口耳流轉(zhuǎn)完成記憶,司馬遷把散亂材料合攏,搭出宏大的結(jié)構(gòu),功績不需要多說,新的出土器物進(jìn)到視線里,成了補(bǔ)全與修正的另一條路,兩條路并行,歷史就靠近一點。
1. 荊州博物館. 荊州出土竹簡中記載的吳王闔廬[EB/OL]. 2022-12-14.
3. 司馬遷. 史記·吳太伯世家[M]. 北京:中華書局,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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