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泰柬邊境再次發生沖突,之后中國深夜發布通報稱,亞洲事務特使將于18日再次前往柬埔寨、泰國進行穿梭調解。“再次、穿梭”表明的方向并不是把雙方直接拉到一起簽合同,而是先各自找對方聊一聊,了解一下彼此心里的想法、底線,再選擇合適的時機搭橋,避免一開始就把場拆了。
上一輪停火主要是馬來西亞發起的,美國配合。特朗普用貿易協議來施壓促使簽約,在吉隆坡旁聽的中國派出了觀察員。到12月的時候就變成了新一輪的邊境沖突,其弱點在于:最根本的需求沒有被認真聆聽,雖然強制停止可以短期內壓制槍聲,但是老的問題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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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這次明確用自身的方式勸和促談:先穩住火勢,然后再深入下去。聽清雙方的痛點、禁區,分辨出哪些是敏感表述、哪些會認為是挑釁行為,逐條梳理,降低對話風險,創造一個可以交流的環境。中國并不糾結于“誰先開火”,也不搞當場定責,而是更關心沖突的原因。
從現實情況看,泰國、柬埔寨更愿意接受中國的調解。入場力量有三:美國、以馬來西亞為首的東盟、中國。泰國拒絕美國加入,東盟有意但影響力不大。中國與兩邊在軍事裝備等領域合作深入、溝通渠道暢通、有一定的信任基礎,在關鍵時刻“有人能打開門”。
但是中國不把供給當作籌碼,不施壓,而是搭建一個平臺來勸和,促使雙方“相向而行、盡快重建和平”,不急于求成。調停的意義在于把對話拉回到事實上來,減少誤解和傷害,壓縮誤判的風險,停不停最終由兩國自行決定。
邊境沖突不是偶然事件,背后有百年的舊賬,領土、政治博弈、現實利益三者交織在一起,涉及到礦藏分配、口岸通行、關稅安排、執法合作等方方面面。穿梭外交的意義就在于此:不搞高光發布會、握手合影,而是建立起常態化的危機溝通機制——有情況先通氣、前線指揮不致誤判、情緒升高時有熱線可用、有渠道可說。
東盟仍然存在框架和角色,馬來西亞之前所做的努力也不應該被否認。中國特使又出發了,這就意味著要進行更多的交流,也需要更多的耐心。沒有美國不是排擠,而是因為目前現場不適合強壓:兩邊情緒高漲,輿論戰激烈,貿然加入高壓方案會使得現場更加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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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以共同點和可落地的小問題為開端,先打開人道主義通道、保障邊境居民的安全以及邊境貿易流通,等小口子打開之后,才有空間討論更難的邊界安排、聯合巡邏、通商路線和資源開發。
中國此次低調出行、深夜通報,不搶風頭,目的是防止調停變成輿論對沖。越復雜的局面就越需要降低燈光、給對話留出安靜的空間。邊境居民是最早受到戰爭影響的人群,學校停課、商販停業、冬季物資短缺。傷員轉運、基本醫療、安全通道要先做,穿梭外交可以把這些“先做的事”列成清單,納入兩邊管控,使前線執行有章可循。
行動發出四點信號:第一是調停意愿本身;第二不急著追求表面效果,先打好溝通基礎,建立機制;第三尊重當事國選擇,把停火權交還給現場;第四歷史因素會上桌,未來方案也要圍繞此條主線。
就時間與節奏而言,深夜通報、18日出行、再次穿梭,角色分工為:調停者、當事國、區域組織;就方法而言,美國模式以迅速施壓為主,中國模式更加重視訴求與機制;關鍵表態為泰國方面表示沒有停火計劃、中方表示要相互尊重、王毅指出這是殖民遺留問題。
和平一般比較“慢”,外界希望加快速度,但是強行推進往往會引起更大的反彈。此次穿行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找到一條更可持續的沖突管理之路,在把危險值降下來之后,再把對話空間打開,等到邊境熱度慢慢變成“冷新聞”之時,才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影響力不能被工具化,而應該起到橋梁的作用,幫助雙方把話說清楚、把風險點擺明,避免誤判,這才會長久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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