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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上躺著近千億現金,卻寧愿借錢囤貨,這家從富士康孵化出的巨頭正在AI賽道上進行一場豪賭。
2015年,苦代工已久的富士康開始思考高端化轉型,將業務觸角向微笑曲線兩端延伸。
郭臺銘想出了“金蟬脫殼”的法子。將通信設備、云服務、工業機器人等高含金量業務打包進新公司工業富聯,以富士康“親兄弟”的角色獨立經營。
當時他向外界描繪了一個宏偉夢想:“打造工業互聯網,走在人工智能、大數據技術前沿。”
工業富聯一開始就不屬于“白手起家”那一掛。
2018年剛上市時,它的客戶群里就滿是蘋果、華為等消費電子大廠,由此衍生出的通信網絡設備業務順勢成為其絕對主業。
公司確實沒讓客戶失望,當年就將產品良率區間從93.425%-99.5%提升到了94.925%-99.8%,僅靠通信網絡設備就賺了2592億元。
“搭上了消費電子快班車”是業界對工業富聯崛起的普遍解釋。但少有人注意到,公司早已在布局另一種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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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18年,工業富聯就基于自主研發的“霧小腦”、富士康工業云平臺構建了Micro Cloud體系。一邊利用智能化手段提高已有業務的生產效率,一邊持續探索云端、大數據端以及人工智能端新的可能性。
這種布局起初并未引起太多關注。
畢竟當時公司主要收入仍來自傳統業務,科技轉型更像是“錦上添花”的嘗試。但這種看似超前的布局,卻在幾年后成為公司抓住新風口的關鍵基礎。
2019年開始,伴隨立訊精密、歌爾股份等同行崛起,毛利率本就低的消費電子代工賽道更見擁堵。
工業富聯的通信網絡設備業務營收多年被困于2500億左右,公司營收總量也走向下坡路。傳統業務增長乏力,讓工業富聯必須尋找新的突破口。
直到2024年,轉機出現了。
隨著全球AI浪潮爆發,工業富聯在廣撒網的互聯網大類市場中抓住了AI服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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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服務器大廠的訂單助力下,公司新興云計算業務營收一舉突破3194億元,占總營收52.43%,一躍成為公司第一大主營業務。
至此,工業富聯成功跳出了原來的“家族傳承業務”圈,搭上了AI這條新線。
“AI服務器需求的快速增長超出了我們預期,這為我們帶來了新的增長機遇。”一位接近工業富聯高層的業內人士透露。這種轉型看似突然,實則建立在公司多年的技術積累之上。
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的云計算業務營收同比再次上漲超過75%,9個月營收總額達6039.31億元,直接與2024年整年的營收持平。
從表面數據看,工業富聯的轉型堪稱完美——成功從消費電子代工巨頭,轉型為AI基礎設施提供商。但營收紅火背后,隱藏著一個尷尬的現實:AI新故事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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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的毛利率從10.5%下降到6.76%,讓本就單薄的盈利能力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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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原因在于,工業富聯的云計算業務還沒有完全撕掉“組裝”的舊標簽。2024年,公司云計算業務毛利率僅4.99%,對比同樣以電子產品組裝出名的立訊精密,也差了一大截。
“這就像是換了個更高端的組裝線,但本質還是代工。”一位行業分析師直言不諱地指出。
工業富聯目前的AI服務器業務,更多是承接大客戶的組裝訂單,而非提供完整解決方案。這種模式雖然營收增長快,但利潤空間極為有限,容易受上游芯片價格和下游客戶需求波動的影響。
郭臺銘曾信心十足地表示:“工業富聯不是簡單的制造商,我們要成為工業互聯網的引領者。”
但從目前的財務數據看,公司距離這個目標還有相當長的路要走。技術含量和附加值仍有待提升,才能真正實現從“制造”到“智造”的轉變。
雖然利潤微薄,但工業富聯展現出了一種大企業特有的生存智慧——會省錢。
公司前期的訂單主要來自消費電子類大客戶,后期也是與全球領先AI服務器商合作共同開發新產品。始終綁定大客戶的戰略讓其不用花太多錢在銷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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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銷售費用率始終低于0.5%,比同樣綁定大客戶的立訊精密還要省。截至2025年上半年末,工業富聯對內打造了8座、對外賦能了6座世界級“燈塔工廠”,用以支持其數字化轉型。“智能”的加入進一步拉低了公司的管理成本。
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管理費用率從之前的1%下降至0.69%,差不多是立訊精密管理費用率的五分之一。
這樣一套組合拳下來,工業富聯每年6000億的營收中也能賺200多億的利潤。
加上大客戶的回款效率并不低,直至2025年前三季度,公司賬上存下了937.77億的貨幣資金,這為公司的持續運營和技術研發提供了堅實基礎。
然而,對比規模較大的貨幣資金,工業富聯的現金流卻沒有那么寬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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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經營活動現金流量凈額直接從原來的238.2億下滑至-41.41億元。經營現金流是企業為維持日常經營需要而留在賬上的現金,被稱為企業的“生命線”。當這個數字轉為負值時,往往意味著公司運營出現了某種緊張局面。
年報給出的解釋是備貨增加。但深入了解后會發現,情況可能更為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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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前三季度,工業富聯存貨總額高達1646.64億元,比2024年末多了將近一倍。工業富聯正在大量采購GPU、CPU等零部件,為AI服務器訂單做準備。
“高存貨”模式運行的關鍵點就是下游需求持續旺盛。一旦市場需求降溫,公司將面臨巨大的存貨減值風險。
這也是為什么當市場傳聞下游客戶需求或將降溫時,工業富聯要火速下場辟謠。公司的未來,很大程度上押注在了AI服務器需求的持續性上。面對經營現金流為負的情況,工業富聯展現出了高超的資金運作能力。截至2025年三季度末,工業富聯短期借款為858.35億元,比2024年末翻了一倍不止。公司應付賬款為1544.63億元,而這一數字在2024年只有938.35億。
也就是說,公司在通過借錢和延長上游供應商的付款周期來“賭”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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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工業富聯為何不用現成的貨幣資金呢?這一選擇背后體現了公司管理層精明的財務策略。
1. 工業富聯有能力讓上游供貨商為自己0利息墊資。
出身于富士康系的好處就在于,母公司鴻海精密系列公司之間能互幫互助。2025年上半年,工業富聯與鴻海精密相關企業之間的應付款總額就高達50億。
可見,在企業“困難”之際,一個家底厚的靠山還是比較重要的。這種集團內部的協同效應,為工業富聯提供了普通企業難以獲得的資金緩沖空間。
2. 短期借款的利息并不高,公司用銀行存款的利息收入就能支付七八成,但留下的貨幣資金卻能干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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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靈活協調分紅。2022年以來,工業富聯每年分紅率都高達50%。若未分配利潤不足,貨幣資金的存在就是一個“備選項”,這能更好地維護股東利益,有助于公司長久發展。
其次是研發。要做出更高價值量的產品提高毛利率,研發就不能停。2020年至今,工業富聯每年都要在研發上投入100億,賬上有錢才能更靈活的周轉。'![]()
公司規模大了,四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如何高效利用資金也是企業需要精心研究的話題。工業富聯正在向不可替代性更強的“定制化解決方案商”轉型,試圖擺脫低毛利率的“組裝”標簽。大象轉身的過程注定不會一帆風順。工業富聯的新故事已然開場,舊故事能否順利落幕還有待觀察。
公司接下來需要證明的,不僅是能夠抓住風口,更是能夠創造風口,真正實現郭臺銘當初設想的“走在人工智能、大數據技術前沿”。
注:(聲明:文章內容和數據僅供參考,不構成投資建議。投資者據此操作,風險自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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