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來悼念他了,你怎么還不來北京?”
1976年9月,中辦的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陜西,電話那頭的語氣急得不行,簡直是在吼了。
接電話的人叫高智,是個跟著毛主席干了10年的老秘書,按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第一個沖到北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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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實際上,他這幾天在家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都流干了,就是動不了身。
這一通電話,才算是把這道“封印”給解開了,讓他嚎啕大哭。
01
1976年9月9日那條消息出來的時候,整個中國仿佛都被抽走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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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音機里那個低沉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播報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砸在人心口上的石頭。
對于高智來說,這種痛還要更深一層,那是刻進骨子里的疼。
他想去北京,發了瘋一樣想去。
可那個年頭,沒有上面的調令,沒有一紙批文,你就是有天大的急事也寸步難行。
申請早就遞上去了,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急得他在屋里轉圈圈,恨不得長翅膀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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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中辦那個電話打過來,那種壓抑的情緒才徹底崩開。
北京那邊也是急了,心里都記掛著這個當年的“小高”,琢磨著這人怎么還沒到場。
這哪是責怪啊,這分明就是一道特批的“通行證”。
放下電話,高智帶著老婆連夜就往北京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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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車輪子滾動的聲音,似乎把他拉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戰火紛飛的陜北。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愣頭青,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怎樣一個“老板”。
02
把時間條往回拉,拉到1947年的延安。
那是3月17日的中午,楊家嶺的食堂突然“大方”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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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連個白面饃饃都得算著吃的地兒,那天突然大米、白面敞開了造。
更離譜的是,那幾口大缸里,裝滿了油花花的紅燒肉,香氣能飄出去二里地。
大伙兒看著這些好吃的,眼睛都放光,可高智心里卻“咯噔”一下,手里的筷子差點沒拿住。
這哪是過年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斷頭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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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南的大軍已經壓到眼皮子底下了,這頓好的吃完,就是要撤退,就是要玩命了。
果不其然,碗筷剛放下,命令就來了:撤。
就在這撤退的路上,高智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牛人”。
按說這是最高指揮官,幾十萬敵軍在后面追,怎么著也得有點特殊待遇,保命要緊吧?
戰士們心疼他年紀大,特意用兩根粗棍子綁了個擔架,想抬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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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這老頭脾氣上來了,把棍子一扔,眼珠子一瞪,非要自己走。
前面是黃河天險,后面是追兵,天上有飛機轟炸,這情況擱一般人身上,早就慌得腿軟了。
可這位爺倒好,手里拄著根棍子,不慌不忙地在山溝溝里轉悠。
他還有心思跟身邊人說:“走,咱們去黃河邊看看水,看看風景。”
這份淡定,把年輕的高智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就一個念頭:這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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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高智就在想,跟著這樣的人干,哪怕是把命搭上也值了。
03
后來進了北京城,住進了紅墻圍著的中南海豐澤園。
外人看著光鮮,覺得這下高智算是掉進福窩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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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里面的苦,也就他們這些身邊人知道。
在這位“老板”手下干活,那日子過得,真是比在農村種地還摳門。
你敢信?堂堂大國領袖,穿的睡衣全是補丁摞補丁,那拖鞋磨得都要掉底了,還舍不得扔。
每個月那400多塊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人,還得從稿費里掏錢接濟老家的親戚。
最絕的是,親戚來北京看病、吃飯,全得他自己掏腰包,公家的一分錢便宜都不能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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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親戚敢開口要官做?
那不好意思,臉立馬拉下來,連人帶行李給你轟回去,一點情面都不講。
高智自己就因為“占便宜”這事兒,栽過一個大跟頭,記了一輩子。
那是1960年,正是困難時期,高智陪著去武漢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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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急,加上當時物資緊缺,大家都忘了帶買東西的票證。
正巧主席那邊的肥皂用完了,高智一看這哪行,洗臉洗手沒肥皂怎么成?
他就跟武漢接待處的同志商量,能不能通融一下,買幾塊肥皂。
人家一看是主席身邊的人,二話沒說就給辦了。
高智一看挺順利,順手自己也買了一塊,畢竟自己的也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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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放今天,那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事兒。
但在那時候,在那個人的規矩里,這就是天大的原則問題。
回到北京,這事兒就被捅出來了。
后果很嚴重:高智被狠狠批了一頓,還寫了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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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就一句話:老百姓買東西都要票,你憑什么搞特殊?
就這一塊肥皂的事,像烙鐵一樣燙在了高智的心上。
在這個人身邊,特權這兩個字,就是絕對的高壓線,誰碰誰死。
04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高智以為自己能一輩子這么干下去,給老人家當一輩子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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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1962年,分別的日子還是來了。
那天下午,老人家把高智叫到屋里,遞給他一支煙,語重心長地聊開了。
意思很明確:人不能老浮在上面,得下去接地氣,得去看看老百姓真實的日子過得咋樣。
“高智啊,你是個好同志,但我不能耽誤你。”
這話一出,高智的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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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萬個舍不得,但他懂,這是為了他好,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好。
臨走那天,老人家難得地流露出了不舍。
他拉著高智和他的女兒,在豐澤園里拍了張合影。
照片里,老人家笑得很慈祥,可眼神里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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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的時候,老人家許下了一個愿望,一個聽起來很簡單的愿望:
“等我有空了,我要去陜西,去延安,還要沿著黃河騎馬走一走。”
這句話,說得那么認真,那么向往。
高智信了,死心塌地地信了。
他回了陜西,日盼夜盼,就盼著那個騎馬的身影能再出現在黃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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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連路線都給琢磨好了,哪里的路平,哪里的風景好。
可這一盼,就是整整14年。
05
1976年9月16日,高智終于站在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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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次,那個人再也不會站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問“陜北的小米好吃不好吃”了。
他就那么安安靜靜地躺著,身上蓋著那面鮮紅的旗幟。
高智哭得站不住腳,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他想起了楊家嶺的那碗紅燒肉,想起了武漢的那塊肥皂,想起了那張黑白合影。
更想起了那個沒能實現的黃河騎馬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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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走了,走得干干凈凈。
他沒給子孫后代留下什么金山銀山,也沒給身邊人留下什么高官厚祿。
他留下的,只有那件打滿補丁的睡衣,和那個為了國家操碎了心的背影。
那個黃河邊的約定,終究是成了風里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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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承諾,不是不想兌現,是這副擔子太重,重到他壓根就騰不出手來去騎一回馬,去吹一回黃河的風。
高智對著遺體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躬,把這輩子的敬仰和委屈都揉在了一起。
你說這人這一輩子圖啥呢?
大概就是圖個心安,圖個對得起那片黃土地上的老百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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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個騎馬的愿望,也許在夢里,他早就已經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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