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龍訪華后不到兩周，給歐盟留下一句，關于中國的關鍵忠告

12月初馬克龍訪問中國，回到歐洲之后，在公開場合表示歐盟應該對中國開放，語氣十分急切。近兩年來歐洲在經貿上動不動就以“國家安全”為由設置障礙，而馬克龍卻反其道行之，顯然背后有一本賬：能源轉型、產業競爭、成本壓力。歐洲的傳統產業，比如鋼鐵、化工，對外有關稅壁壘，對內有電力和環保成本，預算越算越緊，產能不是外遷就是萎縮；如果要留住產業，就要尋找新動能。中國在新能源、電池、電動汽車、清潔交通等方面的技術和產能都已具備，確實可以給歐洲的綠色轉型提供一條可行的道路。

中歐產業鏈本來就是互相交織、相互補充的。中國新能源技術與資金同歐洲高端制造、服務業相結合之后會形成新的增長點。很多人只關注貨物貿易逆差，而忽略了歐洲在服務貿易上長期存在的優勢，以及中國對歐洲的投資所帶來的工廠、稅收和就業。過去中資收購歐洲企業、幫助其走出困境并且為地方財政做出貢獻的例子很多，但是當輿論熱度上升的時候，冰冷的賬面并不受關注。

安全和技術方面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荷蘭在半導體方面所做的事情讓大家看到了，把所有東西都貼上安全標簽會使得產業鏈斷裂，上下游運轉受阻。歐盟自身也有監管碎片化、資金閑置、儲蓄不能轉化成投資的問題。外部資金進不來或者進來了也出不去，項目被卡在了流程里，效率和信心都受到了損失。

在馬克龍看來，歐洲面前有兩條路：一條是跟著美國強硬對抗，政府拍桌子，企業被動受壓；另一條就是務實，尋求開放和安全之間的平衡。他顯然更傾向于后者，但是也留有余地：如果中國不能提出解決對歐貿易逆差的辦法，歐盟就會動用所有手段，關稅也在其中。刺耳的話語，但是現實的政治就是如此：享受開放的好處的同時，在談判桌上也要施加壓力，表現內心中的拉鋸。

中國方面，近期對來自歐盟的部分豬肉及其副產品征收最高19.8%的反傾銷稅，期限為五年。這是在去年六月開始調查之后做出的規范化決定，也反映出歐盟的“雙重標準”，即歐洲的豬肉補貼習以為常，但是對中國電動車的補貼卻急于扣帽子。反傾銷屬于規則之內的手段，無可厚非。中國供應端可以被替代，俄羅斯、哈薩克斯坦等國都可以；歐洲的豬肉對中國的市場需求很大，受到擠壓之后會影響到相關的產業以及地方財政，壓力必然會回到歐盟內部來討論。

歐盟對中國電動車進行調查，中國對歐盟農產品進行反傾銷，雙方都在規則之內出招，比拼的是承受能力和節奏。在博弈中，馬克龍呼吁開放并不矛盾，這是務實的表現，硬碰硬只會讓歐洲更加難過；尋找可以落實的合作點，至少可以穩定產業和就業。政治關系到選票，企業和工人關乎生存。

投資與貿易的平衡并不等同于數字上的一分為二。全球分工本來就是各司其職，貨物逆差和服務順差可以共存，中歐之間已經形成了互補關系。關上門、筑高墻，短期之內覺得安全，但是長期看會束縛自己的手腳。歐洲的企業需要中國的市場和供應鏈配套；中國的企業到歐洲設廠，為了更好地服務當地、合規經營，不是“白給”，而是市場驅動。

歐盟監管碎片化不僅阻礙了外資，還限制了內部資本流動，規則不一、審批時間長、資金成本上升，儲蓄不能被激活，資本市場缺乏動力，錢出不來，項目落不了。談到對外開放的時候，實際上就迫使歐盟進行系統性的改革。馬克龍已經把話挑明了，打通了大門，修好了道路，外部的投資才會變成內生的動力。

中國對歐豬肉反傾銷屬于規則的應用，也是供應鏈的優化。歐洲農業補貼有一定的政治原因，但是在全球市場上可能就行不通了。電動車補貼受到歐盟的審視，中國用農產品進行反擊，規則是雙向的：誰先統一標準、邏輯一致，誰就更有道理。

歐洲綠色轉型需要設備、電池、儲能以及新的交通系統，這些都是要被生產的實物。中國在這幾個方面可以提供技術支持和生產能力；歐洲的服務、設計、標準和運營可以使系統更加安全高效。理想要依靠車間、工人、訂單以及現金流來實現，只有這些要素運轉起來，城市才會有燈光，企業才會有底氣。

馬克龍看透了歐洲的困境，并且意識到中國可以提供的實際資源。馬克龍不希望把時間浪費在沒有贏家的對抗中，也知道歐盟內部的政治分歧會使得前進之路變得艱難，因此他的話硬中帶軟，試圖重新建立秩序：使“開放”不再被簡化為風險，“安全”也不再成為借口。歐盟各國各有打算，中國也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產業界看重合同、周期，政界看重民意、選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