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預判是非常精準的,在抗日的敵后戰場上他早早的做了兵力部署了。
《論持久戰》一發表,在當時引起巨大轟動,我方抗日軍隊也逐漸明白打武漢會戰只是時間問題。
武漢會戰,許多人一聽名字,可能會認為就是在武漢城里城外打,跟上海、南京那些戰役差不多。這場戰役實際覆蓋了五個省份。
我們的守軍明知這場戰役避無可避,這次改變了打法:我們把戰場拉開到五個省份,日軍想集中優勢兵力,拿著他們的海陸空大軍與我們打場大仗,可我們偏不這樣打,實際讓日軍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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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役也被稱為抗戰史上規模最大、戰線最廣的會戰,其戰火范圍橫跨湖北、安徽、江西、河南、湖南五個省份,是一場名副其實的超大規模集團作戰。
那么,問題來了:戰場既然鋪得這么開,為何稱其為“武漢會戰”,不叫華中會戰?是我們故意要把日軍引到五個省去嗎?日軍又為啥乖乖聽話,不直接集中兵力直搗黃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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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地處長江中游,是平漢、粵漢兩條南北大動脈的交匯點。掌握了武漢,就等于扼住了中國抗戰的咽喉。對于日軍而言,攻下武漢,既能摧毀中國殘存的抵抗中樞,又能沿長江深入中國腹地,逼迫中國政府投降。
因此,日軍下了血本。他們調集了約25萬兵力,編成華中派遣軍,由畑俊六大將指揮。這支部隊不僅是陸軍精銳,更配備了強大的海軍第三艦隊120余艘艦艇,以及航空兵團500余架飛機。他們計劃兵分兩路:主力沿長江兩岸水陸并進;另一路則沿大別山北麓迂回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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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日軍“海陸空”三位一體的絕對優勢,尤其是長江這條“水上高速公路”,中國守軍如果硬碰硬,結果只會像此前的淞滬、南京戰役一樣,在敵人的優勢火力下消耗殆盡。
中國守軍很清楚敵我力量的懸殊。結合毛主席的《論持久戰》,制定了“以空間換時間,積小勝為大勝”的持久戰方針。具體到武漢會戰,這個“空間”就被具象化為一招妙棋:主動把棋盤做大。
你不是有長江和艦炮優勢嗎?好,我不在武漢城下跟你決戰。我把防線前置、拉長,在長江沿線層層設防,節節抵抗。保存有生力量,不死守,實在不行了,我退一步,退兩步又何妨!就是耗著你日軍。
同時,我在大別山、鄱陽湖等外圍險要地區布下重兵,威脅你的側翼和后路。
這樣一來,日軍的“速戰速決”計劃就被徹底打亂了。他們發現,要想安全地逼近武漢,就必須先肅清外圍這些“釘子”。于是,日軍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去進攻安徽的安慶、馬當,江西的九江、瑞昌,河南的信陽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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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范圍,就這樣從武漢一點,迅速擴展到了鄂、皖、贛、豫、湘五省的廣闊地域。這并非日軍自愿,而是被中國軍隊牽著鼻子,一步步走進了我們預設的戰場。
敵后戰場毛主席在科學預判了戰局發展后,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戰略相持階段,做了具有遠見的準備。
他主要從戰略思想、兵力部署和根據地建設三個方面,做了具有遠見的準備。
1. 確定“敵進我進”的總方針,把戰略重心轉向敵后
在預見到日軍將大舉南下進攻武漢后,毛主席確定了“敵進我進”的核心戰略。這個思路非常關鍵,意思是:你日軍往南邊(武漢、廣州)進攻,我八路軍就反方向,往你日軍的后方(華北等地)開進。這樣做的目的是,趁日軍后方空虛,建立大量能夠獨立作戰的抗日根據地。這些根據地就像一個個堅固的“戰略支點”,不僅能牽制日軍、支援全國抗戰,還為八路軍日后發展壯大打下基礎。
2. 提前布局,將八路軍主力像“下圍棋做眼”一樣分散展開
1937年11月太原失守后,正面戰場形勢發生變化。毛主席立刻開始具體安排,他把八路軍的主力部隊分散派到山西的四個關鍵區域去建立根據地:
晉察冀根據地:由115師一部分建立,威脅北平、天津等大城市。
晉西北根據地:由120師建立,這里是陜甘寧邊區的東面屏障,也是連接華北各根據地的樞紐。
晉冀豫根據地:由129師建立,直接威脅日軍的主要交通線,是堅持華北抗戰的重要支撐點。
晉西南根據地:由115師主力開辟,也是陜甘寧邊區的東部屏障。
毛主席把這種部署形象地比喻為 “像下圍棋‘做眼’一樣” 在敵后發展。這四個“眼”遍布山西,對日軍占領的交通線和城市形成包圍或側面威脅,展示了“敵人無法滅亡中國”的具體辦法。
3. 把游擊戰提到戰略高度,為長期相持積蓄力量
為了在敵后站穩腳跟并長期堅持,毛主席明確提出,要把抗日游擊戰爭從單純的戰術行動,提升到戰略地位來考察。他認為,因為中國土地廣大而日本兵力不足,敵后留下了大片空虛地帶,這使得大規模的、獨立的游擊戰爭成為可能,并因此產生了建立根據地、進行戰略防御和進攻等一整套戰略問題。這為敵后軍民的斗爭提供了根本指導。他要求各部隊“放手發動群眾,擴大自己”,在統一戰線原則下獨立自主地籌集給養、壯大力量。
毛主席的這套準備工作是一套完整的“組合拳”:思想上確立“敵進我進”,將主戰場預設于敵后;軍事上提前落子布局,完成戰略展開;理論上將游擊戰提升為支持長期抗戰的戰略手段。這些扎實的準備,使得在武漢會戰結束、抗日戰爭真正進入毛澤東所預言的 “戰略相持階段” 時,敵后戰場已經具備了獨立生存和持久作戰的能力,成為了消耗敵人、積蓄力量、最終贏得勝利的關鍵戰場。
那么,這五個省的戰場,各自扮演了什么角色?它們不是孤立的,而是一盤相互支援的活棋。
安徽省(皖),尤其是長江沿岸,是武漢的東大門。安慶、馬當等要塞,是阻擊日軍溯江西進的第一道閘門。在這里的浴血奮戰,為武漢的備戰贏得了寶貴時間。
江西省(贛),特別是贛北的鄱陽湖地區和南潯鐵路線,是武漢的東南屏障。薛岳將軍指揮的第一兵團在此創造了“萬家嶺大捷”,幾乎全殲日軍一個師團,沉重打擊了日軍沿南潯線迂回包抄武漢的企圖。
河南省(豫),尤其是豫南的信陽地區,是武漢的北大門。日軍第2軍企圖從此突破,沿平漢鐵路南下。中國軍隊在此依托地形頑強阻擊,迫使日軍進展緩慢。
湖北省(鄂),作為核心戰場,本身也分為江南、江北兩大戰區。江北的第五戰區(李宗仁指揮)依托大別山,江南的第九戰區(陳誠指揮)依托幕阜山,構成了武漢的最后一道立體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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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湘)的北部地區也被卷入,主要是為了策應贛北和鄂南的作戰,防止日軍從更廣闊的南線進行大迂回。
每一個省份的抵抗,都像一根堅韌的繩索,絆住了日軍這頭蠻牛的一條腿。當它的力量被分散到五個方向時,其“海陸空”協同的銳氣就被大大消耗了。
有人會問:日軍指揮官是傻子嗎?他們明明知道武漢是目標,為什么不無視外圍,集中所有兵力像一把尖刀直插武漢呢?
這恰恰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打仗不是打游戲,可以無視地圖上的其他單位。無視側翼威脅,盲目突進,是軍事上的大忌。
如果日軍不顧江西戰場,直接攻打武漢,那么薛岳兵團隨時可以從側后出擊,切斷其長江補給線,與武漢守軍里應外合,將突進的日軍包了“餃子”。同樣,如果不管河南的信陽,中國軍隊也可能從北面威脅日軍主攻部隊的側背。
此外,中國軍隊廣泛發動群眾,破壞交通,開展游擊戰,使得日軍的后勤補給線異常漫長且脆弱。不掃清外圍,他們的前線大軍就可能面臨斷糧斷彈的危險。
所以,日軍不是傻,而是被迫“聰明”。他們不得不按照中國軍隊設計的劇本,一個一個地去拔除外圍據點,日軍一步步地被引入消耗戰的泥潭。這場戰役打了四個半月,日軍雖然最終占領了武漢,但傷亡慘重,速戰速決迫使中國投降的戰略目標徹底破產。
既然戰場如此廣闊,為何不叫“華中會戰”或“五省會戰”呢?原因在于,所有戰役行動的最終目標,以及整個中國戰略防御的核心,都是武漢。
無論是安徽的阻擊,江西的鏖戰,還是河南的堅守,其根本目的都是為了“保衛武漢”。武漢是這場宏大戰略博弈的“棋眼”,是所有軍事行動圍繞的終極焦點。因此,以目標地命名這場戰役,是最準確、最直接的。
武漢會戰以中國軍隊主動撤離而告終,但它的意義遠非一城一地的得失。它成功地將抗日戰爭拖入了戰略相持階段,徹底粉碎了日軍“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狂妄迷夢。那遍布五省的烽火,燒灼出的不僅是中國軍人的血肉長城,更是一個古老民族在絕境中展現出的、令人驚嘆的戰略智慧與堅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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