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昆侖雪,千年劍仙蹤——冷面寒槍俏羅成“力殺四門”被亂箭射死后,飛解成仙,將羅家槍說給了昆侖劍仙牙太白知,牙太白本回又將他的領悟,指點了楊懷興。具體請看:楊家小將深入絕境,尋藥救至親;楊懷興銀槍破空,再現”銀河落九天“之威,最終頓悟槍法第九重——破九天!
此槍之強,難以想象,或許只有楊懷玉的“霸之開山”和“霸之斷海”能與之比肩。
上回書中說到,天波府滿月宴突生變故,百魂妖母烏雅姑布下“幽冥黑蓮咒”,楊懷恩之妻高玉瓊身中邪咒,命在旦夕。青龍真人獻策,需三樣寶物方能解咒:“五葉一枝草”、“海中金太陽”與精通《太荒八音》之人護持心神。楊家兒郎遂分三路,各赴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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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恩、楊懷擎、楊懷棟、高英、孟通江、楊懷興與呼延玉鳳等一路,肩負重任,直奔昆侖山尋那“五葉一枝草”。
他們此番昆侖之行,關乎人命,要與天爭時,所以,不敢怠慢,日夜兼程,踏雪疾行。
這一日,終于過了銅嶺。越往西行,地勢愈高,氣候愈寒。
及至昆侖山腳下,但見千峰疊嶂,萬壑冰封,朔風卷起漫天雪沫,天地間一片蒼茫混沌。
呼延玉鳳緊了緊身上的火狐裘,哈氣成霜,對身旁的楊懷興道:“興哥,這昆侖山不愧是萬山之祖,氣象果然非凡。只是如此浩瀚山巒,那‘五葉一枝草’該從何處尋起?”
楊懷興手握亮銀槍,目光掃過巍巍群山,沉聲道:“真人提及此草生于極巔,受天地靈氣滋養,必有異象。我們需往那靈氣最盛、人跡罕至之處尋找。”他轉頭看向堂兄楊懷恩,“恩哥,你看何處靈氣最為凝聚?”
楊懷恩憂心愛妻傷勢,面有憂色,聞言強打精神,觀察片刻,指向前方一座最為高峻、峰頂隱有霞光流轉的山峰:“依青龍真人所言及山勢判斷,那座主峰靈氣沖霄,或有一線機緣。”
眾人遂向主峰所在的山腳行去。
才走不到一公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站住!”
只見兩名身著玄色官服的守山人踏雪而來,腰間佩刀寒光閃閃,跟在他們身后,還有數十名玄甲武士。為首之人面容冷峻,正是主峰山腳統領何太沖。
“何統領。”楊懷恩抱拳行禮,“在下天波府楊懷恩,奉旨入山采藥。”
何太沖目光如電,在眾人身上掃過:“可有憑證?”
“有!”楊懷恩取出寇準交給他的皇家圣旨,遞給何太沖。
何太沖展開一看,只見圣旨上,寫著兩行遒勁有力的字跡:“天波府楊家奉旨入山采藥,守山各關卡統領,不得阻攔。”他目光落在玉璽印鑒上,那“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個篆字在雪光下泛著暗紅色的光澤——這正是大宋天子寶璽獨有的朱砂印泥,經特殊煉制,色澤沉郁,遇光則顯金絲紋路。
“莫統領,”何太沖將那道明黃圣旨鄭重遞予身旁的副統領莫太橫,絹帛在寒風中微微顫動,“你來細看一下這印泥。”
莫太橫接過圣旨,先是湊近細看印鑒紋路,又用手指輕觸印泥邊緣——那印泥觸手微溫,竟在指尖留下淡淡金粉。他臉色一變,急道:“統領,這是真的,乃內府秘制,外人絕難仿造!”
何太沖聞言,急忙單膝跪地,雙手將圣旨舉過頭頂:“末將何太沖,恭迎圣諭!”他身后數十名玄甲衛,包括莫太橫,齊刷刷跪倒一片,鎧甲與冰面相擊,發出鏗鏘之聲。
楊懷恩連忙上前扶起:“何統領、莫統領,快快請起,我等奉旨采藥,有勞行個方便。”
何太沖起身后,神色已從冷峻轉為肅穆。他將圣旨仔細卷好,交還楊懷恩,沉聲道:“楊將軍,非是末將先前無禮。昆侖乃皇家禁地,去歲曾有妖人冒充欽差要進山,被末將識破后,自此人手增加三倍,進出皆需嚴查。”
“理解,理解。”楊懷恩客氣地道。
何太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楊將軍,你這圣旨不假,但近日山中異動頻繁……”
“無妨,我們是等著尋找仙草救人。”楊懷恩毅然答道。
何太沖見此,微微頷首:“既如此,本將派兩名向導引路。不過只能送到半山腰,再往上,便不歸我們管了。”
“謝謝何統領!”
入山后,風雪漸大。
兩名向導在前引路,不時用長桿探路。
“前面就是分界石了。”向導指著前方一塊刻著符文的巨石,“再往上,我們便不能相送了。”
眾人謝過向導,繼續前行。
剛轉過一道山脊,忽見天色驟變,狂風卷著鵝毛大雪撲面而來,能見度瞬間降至不足一丈。
楊懷恩連忙從懷中取出老太君給的“萬里尋蹤香”——里面是幾十個小的香囊,分發給眾人:“這香囊大家務必隨身帶著,老太君說了,這香很厲害,百里內仍能互相感應,縱在茫茫雪原也不至迷失。”
眾人接過香囊,只見這香囊不過拇指大小,用深紫色錦緞縫制,表面繡著北斗七星的圖案。香囊入手溫熱,隱隱有清雅香氣透出,在這冰天雪地中顯得格外神奇。
“真是好東西!”孟通江將香囊小心系在腰間,拍了拍,“有了這個,咱們就不怕走散了!”
話音未落,一陣狂風卷著鵝毛大雪撲面襲來。
那風勁道之大,竟將眾人吹得東倒西歪。楊懷恩只覺眼前一白,耳邊全是呼嘯的風聲,連身旁人的呼喊都聽不真切了。
“大家靠攏!牽住彼此的手!”他大喊,可聲音剛出口就被狂風撕碎。
就在這混亂之際,地面突然劇烈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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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恩腳下一空,整個人墜入一個深不見底的雪坑。墜落過程中,他本能地伸手亂抓,指尖觸到幾根冰棱,冰棱應聲而斷,反而劃破了他的手掌。
“砰”的一聲悶響,他重重摔在坑底。眼前一陣發黑,胸口劇痛,喉嚨里涌上一股腥甜。
楊懷恩咬緊牙關,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掙扎著坐起身,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頭頂隱約透下一點微光。
“懷興!擎哥!”他高聲呼喊,回應他的只有呼嘯的風聲。
楊懷恩心中一沉。
他摸索著掏出懷中的“萬里尋蹤香”,顫抖著解開香囊的系帶。奇怪的是,香囊在黑暗中竟泛著淡淡的微光,那光并非火焰,而是如星辰般清冷。
他小心翼翼地點燃香囊中的香料。一縷青煙裊裊升起,在這密閉的雪坑中竟不散不滅,反而凝聚成一縷細線,筆直向上,直指坑口方向。
“果然神奇!”楊懷恩精神一振。
他順著青煙的指引向上攀爬。雪坑內壁結滿冰層,滑不留手。他十指扣進冰縫,指甲瞬間崩裂,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冰面上凝結成紅色的冰珠。
爬到一半時,他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向后仰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恩哥!抓緊!”是楊懷興的聲音。
楊懷恩抬頭,只見楊懷興半個身子探在坑口,臉上滿是焦急。在他身后,呼延玉鳳、高英等人也都趕到了。
眾人合力將楊懷恩拉出雪坑。他剛站穩,就聽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仿佛天崩地裂。
“不好!是雪崩!”孟通江臉色大變。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巨大的雪浪從山頂傾瀉而下,所過之處,參天古木被連根拔起,巨石翻滾。那雪浪速度之快,轉眼就到了眼前。
“快躲到那塊巨巖后面!”楊懷興眼尖,指著一塊突出的山巖。
眾人連滾帶爬沖向巨巖。剛躲到巖石后,雪浪就席卷而過。狂猛的沖擊力震得山巖嗡嗡作響,積雪如瀑布般從巖石兩側傾瀉,將他們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待雪崩過去,眾人從巖石后爬出,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來時的小路已被徹底掩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高達數丈的雪墻。更要命的是,他們來時的腳印、標記,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下糟了……”高英喃喃道。
楊懷恩再次點燃萬里尋蹤香。這次,青煙在風中扭曲掙扎,時而向東,時而向西,竟似失去了方向。
“怎么回事?”孟通江急了。
“風雪太大,干擾了香的感應。”呼延玉鳳蹙眉道,“咱們必須找個避風處,等風雪稍歇再作打算。”
眾人頂著狂風艱難前行。
楊懷恩走在最前,每一步都深深陷入積雪。突然,他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去。
“小心冰裂縫!”楊懷興大喊,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楊懷恩低頭,只見腳下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冰縫,寬約三尺,正張著黑洞洞的大口。若非楊懷興手快,他此刻已墜入萬丈深淵。
“多謝……”他心有余悸。
“別說話,慢慢退回來。”楊懷興額上滲出冷汗,手上卻穩穩發力。
就在楊懷恩即將退回安全地帶時,他腳下的冰層突然發出“咔嚓”一聲脆響,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快!”眾人一齊發力,將他拽了回來。
剛退回安全地帶,他剛才站立的那塊冰面就整個塌陷,墜入深淵。好一會兒,才從下面傳來冰塊撞擊的悶響,回聲在谷中久久不絕。
所有人的臉色都白了。
“這條路走不通了。”楊懷恩喘息道,“得另尋他路。”
萬里尋蹤香的青煙在風中依然搖擺不定。楊懷恩凝神觀察許久,突然發現了一個規律:那青煙雖然搖擺,但總有一個大致的方向。
“跟我來!”他咬牙道。
眾人跟著他,在風雪中艱難跋涉。不知走了多久,風雪終于小了些。
一行人好不容易來到距山頂還有673.5米的時候,忽見前方雪地塌陷,數十道白影破雪而出——原來是雪精靈!
這些雪精靈通體如冰晶凝成,眼眸湛藍,手持冰晶法杖,為首的精靈聲音清冷:“昆侖雪峰,不得擅闖。”
楊懷恩上前施禮,語氣誠懇:“家中妻子身中惡咒,需‘五葉一枝草’救命,懇請通融。”
雪精靈之王冰凝聽了之后,面色稍霽:“既是救命,本不該阻攔。但此仙草千年一現,自有緣法,你們還是回吧。”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巨響,一道雪浪排山倒海般涌來。
雪精靈們臉色驟變:“雪崩!速跑!”
雪崩,楊懷興他們之前剛剛經歷過,但這一次比之前那一次厲害的何止十倍!
只見那雪浪,仿佛并非自然形成一般,自山巔直撲而下,寬逾百丈,高有數十丈,宛如一條暴怒的白色巨龍,裹挾著千年積雪與崩裂的冰巖,以摧枯拉朽之勢向眾人壓來。所過之處,千年古松被連根拔起,房屋大小的巨石如彈丸般翻滾,更可怕的是,雪浪前端竟凝聚出無數尖銳的冰錐,在陽光下閃爍著致命的寒芒。
怎么辦?之前的還能躲在巨石之下。這一回,可以說是躲無可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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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陣!”楊懷擎厲喝一聲,七人瞬間移位,瞬間結成北斗陣。然而面對如此天威,人力顯得何其渺小。雪浪未至,那排山倒海的威壓已讓眾人呼吸困難。
雪精靈之王冰凝面色凝重,她高舉冰晶法杖,口中吟唱古老的咒語。法杖頂端綻放出耀眼藍光,一道冰墻憑空而起,厚達丈余,橫亙在雪浪前方。其余雪精靈紛紛效仿,數十道冰墻層層疊加,試圖阻擋這滅世之威。
“轟——!”
第一道冰墻在接觸雪浪的瞬間粉碎。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雪浪勢如破竹,冰墻如紙糊般接連崩塌。
冰凝嘴角溢出一縷藍色血液,法杖光芒明滅不定,顯然已到極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懷興突然踏前一步。他右手持槍,左手已探入懷中,觸碰到一方溫熱的青銅羅盤——正是他下山前,鎮元大仙所賜的“周天星斗儀”。
這羅盤入手微溫,表面鐫刻的天干地支符文在生死關頭竟自行流轉起來,泛出淡淡的金色光暈。楊懷興福至心靈,咬破舌尖,一滴精血落在羅盤中央的“天璇”位上。
“嗡——”
羅盤驟然綻放出奪目光華,七道星光自羅盤上升騰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北斗七星的圖案。
這星光與尋常光芒不同,帶著古老滄桑的氣息,仿佛穿越了無盡時空而來。
“周天星斗陣,起!”
楊懷興大喝一聲,手中亮銀槍高舉。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七道星光如乳燕投林般匯入槍身,亮銀槍頓時化作一道璀璨的銀河,槍尖處更是凝聚出一顆耀眼的星辰。
他并未用槍去硬撼雪浪,而是將槍尖向下,狠狠插入凍土之中。
“星移斗轉——裂地式!”
這一槍,不僅蘊含了他對“鎮元槍法”的最新領悟,更借助“周天星斗儀”引動了北斗星力。槍尖入土的剎那,地面劇烈震動,但這次震動并非塌陷,而是一種玄妙的波動。
在眾人的眼中,只見以楊懷興的亮銀槍尖為中心,七道星芒如靈蛇般向四周蔓延,每道星芒都循著特定的軌跡,恰好勾勒出一幅北斗七星的地圖。更神奇的是,這七道星芒并非直線,而是蜿蜒盤旋,在地面形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轟隆——!”
雪浪奔至法陣邊緣,竟似撞上一堵無形之墻,速度驟減。那法陣中,七顆星位依次亮起,每亮起一顆,雪浪的威勢就弱一分。
當第七顆星位亮起時,雪浪前端已完全停住,仿佛被一只無形大手牢牢按住。
但這只是開始。楊懷興雙手握住槍桿,額上青筋暴起,顯然承受著巨大壓力。他猛地一轉槍桿,喝道:“移山填海!”
隨著他這一轉,地面法陣突然旋轉起來。那停滯的雪浪竟被法陣帶動,開始改變方向——不是向前,而是向左偏轉!
“你這……這是……”冰凝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眼前景象。
她自然看出,這法陣不僅借用了北斗星力,更巧妙地利用了昆侖山的地脈走向,以四兩撥千斤之法,將雪浪引向他處。
然而,雪浪實在太大,即便被引偏,仍有部分余波沖擊而來。
楊懷興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但他握槍的手穩如磐石。
“我來助你!”冰凝強提法力,法杖再次亮起藍光。
這一次,她沒有試圖阻擋雪浪,而是將法力注入地面法陣之中。雪精靈們見狀,紛紛效仿,數十道藍色光流匯入法陣。
得到雪精靈一族的法力加持,法陣威力暴增。雪浪偏轉的速度更快,最終竟有九成積雪被引向旁邊的深谷,只有一成余波從眾人身側擦過。
楊懷興單膝跪地,以槍拄地,大口喘息。他手中的“周天星斗儀”光芒黯淡,表面出現數道裂痕——顯然已耗盡威能。但他臉上卻露出笑容,因為危機已經過去。
冰凝走到他身前,深深一揖:“多謝小友相救。方才那一式‘星移斗轉’,已暗合天地法則,非大智慧、大機緣者不能領悟。不知小友師承是?”
“我師父乃是鎮元大仙。”楊懷興勉強站起,一邊還禮,一邊回答。
“哦,那——鎮元大仙收了個好徒弟。”
就在這時,深壑底部傳來微弱的嗚咽。眾人探頭看去,只見一只小雪精靈被壓在墜落的冰塊下,半個身子已被掩埋,正努力掙扎。
楊懷恩二話不說,縱身躍下深壑。這舉動讓所有人都是一驚——深壑邊緣仍在塌陷,此刻跳下無異于自殺。
“恩哥!”楊懷棟、呼延云飛等人忍不住大聲急呼。
然而,楊懷恩早已落到壑底,他小心翼翼繞開仍在滾落的碎冰,來到小雪精靈身邊。那是一個長得如瓷娃娃一般的雪精靈,湛藍如最純凈的冰晶一般的眼眸,此刻卻滿是驚恐。它被一塊桌面大小的冰塊壓住下半身,越是掙扎,冰塊壓得越緊。
“別動,我來幫你。”楊懷恩溫聲道,盡管他自己的手掌還在滲血。他觀察冰塊結構,發現不能硬撬——否則可能引發二次坍塌。他解下腰間繩索,套住冰塊一角,另一頭拋上壑頂。
楊懷擎會意,連忙與孟通江、高英等人合力拉拽。然而冰塊太重,又嵌在亂石中,一時難以撼動。
“用這個。”冰凝突然開口,她將法杖指向冰塊,口中念誦咒語。法杖射出一道藍光,照射在冰塊上。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冰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不是化成水,而是直接氣化,升起裊裊白煙。
不過數息,壓住小雪精靈的冰塊已消融大半。
楊懷恩趁機將其抱出,腳尖在巖壁上連點,借力躍上壑頂。他輕功本就不弱,此刻救人心切,更是超常發揮。
小雪精靈獲救,撲進冰凝懷中,發出稚嫩的嗚咽。
冰凝輕撫其背,看向楊懷恩的目光已大為不同。
“方才那雪崩……并非天災。”冰凝突然道,她指向山巔某處,“我感應到那里有邪氣波動,應是有人故意引發雪崩,欲將你們盡數埋葬。”
眾人順她所指望去,但見云霧繚繞,什么也看不真切。
“是幽冥教,還是龐太師的人?”呼延玉鳳蹙眉。
“或許兼而有之。”楊懷恩沉聲道,“他們不愿我們取得仙草,更想將我們永遠留在昆侖。”
冰凝沉默片刻,終于下定決心:“你們為救人甘冒奇險,方才又不顧自身安危救我的族人……罷了,我便破例一次。”
她法杖輕揮,一道藍光射向山巔。
光芒過處,云霧散開,露出隱藏在其中的一座冰崖。那冰崖通體晶瑩,宛如琉璃鑄就,崖頂一株五葉仙草在月光下搖曳,每一片葉子都流轉著七彩霞光。
“那就是‘五葉一枝草’。”冰凝道,“但仙草有靈,自擇其主。你們能否取得,全看緣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從這到冰崖,還需穿過十分危險的冰川谷。”
“縱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上一闖。”楊懷恩目光堅定。
眾人拜別雪精靈一族,繼續向冰崖進發。他們不知道,在山巔的陰影中,一雙幽綠的眼睛將方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那眼睛的主人低聲冷笑:“周天星斗儀……鎮元老兒還真是舍得。不過也好,這等寶物,合該歸我所有。”
他身形一晃,消失在風雪中。
而此刻的楊懷興,正握著出現裂痕的周天星斗儀,心中涌起一陣不安。
這寶物是師父所賜,如今為他而損,日后該如何向師父交代?
更讓他不安的是,方才施展“星移斗轉”時,他隱約感應到山巔有一股極其邪惡的氣息,那氣息……竟與先前被三哥楊懷玉所斬殺的“血骨魔君”扎木合有幾分相似。
“怎么了,興哥?”呼延玉鳳察覺他神色有異。
“沒什么。”楊懷興搖搖頭,將不安壓下,“快走吧,時間不多了。”
“好,我們繼續跟著‘萬里尋蹤香’的提示前進。”
兩場雪崩之后,萬里尋蹤香的青煙仿佛也變得更加穩定了,筆直指向東南方的一個山谷。
“那邊!”楊懷恩精神一振。
然而當他們走到山谷入口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山谷中赫然立著數尊巨大的冰雕。
這些冰雕形態各異,有的作持劍狀,有的作射箭狀,栩栩如生。最詭異的是,每一尊冰雕的面容都清晰可見,表情或驚恐,或絕望,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瞬間凍結。
“這……這些都……”孟通江聲音發顫。
“是以前進山的人。”楊懷興沉聲道,“被永遠留在了這里。”
呼延玉鳳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恐懼。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腰間的香囊。
“大家小心,這冰川谷有古怪。”楊懷恩握緊刀柄。
眾人小心翼翼穿過冰雕群。那些冰雕的眼睛似乎都在看著他們,讓人脊背發涼。走到山谷中央時,楊懷恩腰間的萬里尋蹤香突然劇烈發燙。
“有情況!”他低喝一聲。
話音剛落,四周的冰雕突然動了起來!
但見那些冰雕表面裂開無數細紋,冰屑紛飛中,竟化作數十個手持冰劍的雪甲武士。為首一個武士聲音冰冷:“昆侖禁地,擅入者死!”
楊懷興亮銀槍一振,擋在眾人身前:“我等為救人而來,并無冒犯之意!”
雪甲武士卻不答話,冰劍一揮,眾武士結陣攻來。劍光過處,寒氣逼人,地面瞬間結起厚厚冰層。
“結北斗陣!”楊懷擎大喝一聲,七人迅速站定方位,北斗陣再成。
楊懷恩居天樞,楊懷棟守天璇,楊懷興占天璣,孟通江守天權,高英、花天豹、焦通海分居玉衡、開陽、搖光。
七人槍劍相交,真氣流轉,竟在冰雪世界中撐開一片溫暖空間。
雪甲武士的冰劍擊在光幕上,發出叮當脆響,卻難破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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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興見久戰不下,心念電轉,想起懷中玉佩。他取出呼延明所贈玉佩,運起內力注入其中。
玉佩突然青光大盛,一道清光直沖云霄。
“何方道友,竟喚醒了貧道的清修?”一個清越的聲音自天際傳來。但見一道人踏劍而來,正是昆侖劍仙牙太白。
他目光落在玉佩上,微微動容:“呼延明那小子的玉佩?難怪能沖破我的禁制。”
牙太白又看向楊懷興,眼中閃過贊賞之色:“小友的‘鎮元槍法’已得七分真傳,不過……”他話鋒一轉,“槍法與劍道本有相通之處。昔年我與那被亂箭穿身飛解成仙的羅成道友論道,得聞‘羅家槍’中的‘十二手絕命槍’的奧妙,后將其融入我的劍法之中,方悟得‘槍劍合一’之理。你也來試試——”
說著并指一點,一道劍意直入楊懷興眉心。但他這并非傳授槍法,而是以劍道至理引發楊懷興對自身所學更深層次的領悟。
楊懷興渾身劇震,只覺腦海中浮現出“槍劍合一”的玄妙境界。原本已修煉到一定火候的“銀河落九天”心法,在這一刻有了全新的感悟。
他長嘯一聲,亮銀槍化作一道銀河倒卷而上!
這一槍已超脫招式范疇,引動周天星辰之力,槍尖點點寒光如星河傾瀉。
雪甲武士在槍勢下紛紛崩碎,重新化為冰雕。
牙太白撫須輕笑:“妙哉!這一槍已得“銀河落九天”六成真意,鎮元道友收了個好徒弟。”
眾人正要道謝,山谷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但見一只三頭雪獅踏冰而來,每個頭顱都噴吐著不同顏色的寒氣——左頭噴藍氣,所過之處萬物凍結;右頭噴白氣,觸之即化作冰粉;中間頭顱噴出的灰氣,更是連空氣都能凝固。
“這是……三首冰獅!”呼延玉鳳驚呼,“傳說中守護昆侖仙草的靈獸!”
牙太白神色肅然:“此獸乃昆侖鎮山神獸,貧道不便出手。能否取到仙草,全看你們的造化。”
楊懷恩聞言,毫不猶豫踏前一步:“只要有一線希望,楊某萬死不辭!”
三首冰獅六目怒睜,三口齊張,三色寒氣融合成一道混沌氣流,直撲眾人。
楊懷興銀槍舞動,新悟的”銀河落九天”施展開來,槍尖星光點點,如星河繞體,將寒氣盡數擋在三尺之外。
然而,冰獅寒氣無窮無盡,楊懷興也很無奈。
“攻它左肋!”呼延玉鳳突然喊道,“它移動時左肋總有片刻遲滯!”
楊懷興心領神會,槍法突變。原本守得滴水不漏的槍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放部分寒氣入內,亮銀槍卻如毒蛇出洞,直刺冰獅左肋。
果然,冰獅閃避稍慢,被槍尖劃出一道傷口,流出藍色血液。
受傷的冰獅狂性大發,中間頭顱突然射出灰光。楊懷興閃避不及,左臂被灰光擦過,瞬間凍結。
危急關頭,他福至心靈,將牙太白所傳的“槍劍合一”之理運用在槍法中,竟將寒氣導入槍中,一式“星河倒卷”反襲冰獅。
他這一槍,蘊含極寒之力,竟將冰獅凍在原地!
楊懷恩趁機沖向山谷深處,只見一株生有五葉、通體晶瑩的仙草在冰崖上搖曳。他伸手采摘時,地面突然裂開,一道黑影竄出——竟是烏雅姑的分身!
“小心!”呼延玉鳳紅綾卷出,纏住黑影一瞬。
就這片刻耽擱,楊懷興左臂已掙脫冰凍,銀槍如龍,“噗”一下,將黑影釘在地上。
黑影慘叫消散,只留一句詛咒:“烏雅姑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見楊懷恩終于采得仙草,牙太白遞來一個玉盒:“此盒可保仙草靈氣七日。你們快快下山趕回去吧。”
眾人拜別劍仙,匆匆下山。
然而,剛出山谷,就被龐太師派來的黑衣人馬圍住。為首者陰笑道:“楊懷恩,留下仙草,可留全……”
不曾想,楊懷興的槍法遠超他的想象,他話未說完,已被楊懷興一槍挑飛到了半空之中。
那黑衣人首領人在空中,還未來得及反應,楊懷興的第二槍已到,槍尖如靈蛇吐信,精準地刺穿了他的咽喉。
這一槍快如閃電,在場眾人只見銀光閃過,那頭領已重重摔在雪地中,氣絕身亡。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待其余黑衣人反應過來,楊懷興已收槍而立,槍尖滴血不沾,在雪光下泛著寒芒。他冷冷掃視四周:“還有誰要攔路?”
黑衣人中一陣騷動。這些人都是龐太師精心訓練的死士,個個武功不弱,但誰也沒想到,楊懷興的槍法竟已精進至此——方才那一槍,快如閃電,妙到毫巔,已非尋常武功能及。
“一起上!”一個黑衣人低喝一聲,二十余人同時撲上。刀光劍影交織成網,將楊懷興籠罩其中。
楊懷興不慌不忙,亮銀槍一抖,使出新悟的“銀河落九天”第八式——斬八面!
這一次,他不再追求極致的速度,而是將槍法融入一種玄妙的節奏中。只見槍尖點點星光流轉,每一槍刺出,都帶著周天星辰的運行軌跡。
“叮叮當當”一陣密集的金鐵交鳴聲,沖在最前的七八個黑衣人同時倒飛出去,每人胸口都多了一個血洞。
更詭異的是,那些傷口周圍竟凝結著一層薄冰——正是楊懷興將從三首冰獅那里吸納的寒氣,融入了槍法之中。
“這……這是什么槍法?”一個黑衣人顫聲道。
楊懷興不答,槍勢再變。
這一次,他施展的是鎮元大仙親傳的“周天星斗槍”。只見他身形一晃,竟在雪地上留下七道殘影,每一道殘影都使出一式不同的槍法,或剛猛,或靈動,或詭異,將剩余的黑衣人全部籠罩。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個殘影幾乎同時出手,又見七個黑衣人應聲倒地。余下的黑衣人肝膽俱裂,發一聲喊,四散奔逃。
“想走?”孟通江大喝一聲,熟銅棍橫掃,將兩個黑衣人砸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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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英、花天豹、焦通海等人也各展神通,片刻間便將逃竄的黑衣人盡數擒拿。
楊懷恩走到那黑衣人首領的尸體旁,從他懷中搜出一封密信。展開一看,上面寫著:“龐太師鈞鑒:昆侖仙草三日內成熟,楊家一行已入山。按計劃,半路截殺,奪取仙草后嫁禍山賊。若事不成,則放信號,另有后手。——何”
“何?”楊懷恩眉頭緊皺,“難道是……”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一道紅色焰火沖天而起,在夜空中炸開一朵詭異的黑蓮圖案。
“不好!他們還有埋伏!”呼延玉鳳臉色一變。
幾乎同時,四周雪地中突然竄出數十道黑影。這些人黑衣蒙面,手持奇門兵器,行動間悄無聲息,顯然比方才那些黑衣人更加訓練有素。
其中一人厲聲道:“楊懷興,你休要猖狂!今日這昆侖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數十名黑衣人同時出手。他們步伐詭異,身形在雪地中時隱時現,手中兵刃泛起幽綠光芒,顯然都淬有劇毒。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彼此配合默契,瞬間布下一個詭異的合擊陣法,將楊懷興困在中心。
“幽冥十連殺!”呼延玉鳳驚呼道,“這是幽冥教的獨門陣法,據說能困殺比自身功力高幾十倍的高手!”
楊懷興身處陣中,只覺四周壓力陡增,空氣仿佛凝固。他不敢怠慢,亮銀槍舞動如輪,將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然而這陣法詭異非常,每當他槍勢欲出,總有無形氣勁牽制,讓他難以全力施展。
“懷興,攻巽位!”金槍將楊懷擎旁觀者清,看出陣法運轉的關鍵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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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懷興心領神會,槍勢突變,一式“風馳電掣”直刺陣法東南角。果然,陣法運轉為之一滯。然而就在這瞬間,陣中突然涌出濃密黑霧,霧中隱現無數魔影,發出刺耳尖嘯。
“幽冥幻霧!大家快閉氣!”楊懷擎大喝一聲,認出這是“幽冥教”的邪術。
楊懷興身處黑霧中心,只覺頭暈目眩,耳邊盡是狼哭鬼嚎之聲。更要命的是,這黑霧似乎能侵蝕內力,他感到體內真氣正在快速流失。
“不行,必須速戰速決!”楊懷興心知拖延不得。他閉目凝神,回想起牙太白所指點的“槍劍合一”至理,將全身功力灌注槍身。
亮銀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槍身泛起耀眼銀光。
楊懷興人隨槍走,化作一道銀虹直沖陣眼。
這一槍已蘊含他對“銀河落九天”前八重的全部領悟,槍出如龍,氣勢驚人!
然而,就在槍尖即將破陣的剎那,陣法突然變化。
數十名黑衣人同時噴出鮮血,血霧融入黑霧,瞬間凝結成一面血色盾牌,硬生生擋住了這必殺一槍。
“以血為祭,幽冥護體!”黑衣人齊聲喝道,陣法威力再增三分。
楊懷興被反震之力震得氣血翻涌,連退七步才穩住身形。他驚訝地發現,這陣法的威力遠超想象,定是妖母烏雅姑親自改良過的版本。
“懷興,你還沒悟透第九重嗎?”呼延玉鳳在一邊,看得急了,忍不住高聲提醒,“牙太白前輩說過,‘銀河落九天’的最高境界,乃是‘心外無物,人槍合一’!”
這聲呼喊如同驚雷般在楊懷興腦海中炸響。他忽然想起牙太白將“槍劍合一”之道傳入他的眉心時,腦海中浮現的一段心法:“槍法極境,非‘以力破巧’,而是‘以心馭槍’。當你忘記手中槍,忘記招式套路,甚至忘記自我,天地萬物皆可為槍。”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要訣,在這一刻突然明朗起來。
想通了這一切之后,楊懷興突然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在生死的關頭,他竟然松開了握槍的手。
亮銀槍脫手而出,卻沒有墜落,而是懸停在空中,發出嗡嗡顫鳴。
楊懷興閉上雙眼,整個人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他不再試圖對抗陣法,而是將心神融入周遭天地。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侵蝕他內力的幽冥幻霧,此刻在他感知中化作無數細小的能量流。他發現這些能量流并非無序,而是遵循著某種規律運轉——正如周天星辰環繞北極。
“我明白了……”楊懷興喃喃自語,“銀河落九天,落的不是槍,而是星辰運轉的法則!”
他睜開雙眼,眸中已無半點焦躁,只有如夜空般深邃的平靜。懸在空中的亮銀槍突然爆發出璀璨星光,這些星光并非靜止,而是沿著特定軌跡流動,仿佛一條微型銀河環繞槍身。
“第九重——破九天!”
楊懷興沒有握槍,只是右手虛引。亮銀槍隨之而動,這一槍沒有任何花哨招式,只是簡簡單單地向前刺出。
然而,這一槍刺出的剎那,連時間都仿佛凝固了。
只見槍尖過處,空間扭曲,眾人仿佛看到一條真正的銀河自九天垂落。那些血色盾牌在槍尖前如紙糊般破碎,布陣的數十名黑衣人同時僵住。
更可怕的是,這一槍的威力并未隨著破陣而消散。亮銀槍化作的銀河繼續向前奔流,所過之處,黑衣人的身體如沙雕般瓦解,不是被撕裂,而是直接化為最基本的粒子,消散在空氣之中。
僅僅一槍,“幽冥十殺陣”土崩瓦解,布陣者盡數灰飛煙滅。
槍勢余波不止,將后方十余丈的積雪一掃而空,露出黑色的凍土。凍土上,一道深達尺許的溝壑延伸向遠方,溝壑邊緣光滑如鏡,仿佛被無形利刃切割而成。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楊懷興破境使出的這一槍的威力震撼得說不出話。這已非人間武學,近乎神跡!
普天之下,拋除西方老祖這樣的洪荒大能,恐怕也只有“玉面虎”楊懷玉的“霸之開山”和“霸之斷海”能與之相提并論!
呼延玉鳳手中的雙刀不知何時已垂落在地,她望著那道延伸至遠方的溝壑,喉頭滾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楊懷擎更是面色慘白,他忽然明白為何牙太白當年會說“銀河落九天”練至大成可斬仙弒神——這分明是觸及了天地法則的力量!
“這……這就是‘銀河落九天’第九重的威力?”孟通江喃喃道,聲音顫抖。
“咳咳……”楊懷興突然單膝跪地,噴出一口鮮血。那看似隨意的一槍,實則抽空了他全部精氣神。亮銀槍從半空墜落,插入凍土時發出清脆的錚鳴,槍身上流轉的星光漸漸暗淡。
呼延玉鳳急忙上前扶住楊懷興,美目中滿是著急與擔憂。
楊懷棟走到那道溝壑前,俯身觸摸光滑的切面,神色凝重:“這一槍……太厲害了。懷興,你的槍法可稱‘一絕’了。”
楊懷興勉強一笑:“若非玉鳳提醒,我也悟不透這最后一重。”
“快走吧,”楊懷恩收起震驚,沉聲道,“龐太師既與烏雅姑勾結,恐怕還有后手。我們還要救人,還是早點走為好,以免夜長夢多。”
眾人覺得楊懷恩所說不無道理,于是,不再耽擱,扶起楊懷興,匆匆下山。
回到天波府,高玉瓊已氣若游絲。佘太君親自煎藥,藥成之時,西方突然涌來黑云,烏雅姑的獰笑震耳欲聾:“楊懷恩,你救不了她的!”
黑氣直撲藥碗,呼延玉鳳急取玉佩,卻已不及。眼看功虧一簣,楊懷興突然躍起,亮銀槍化作一道銀河,新悟的“破九天”心法自行運轉,將黑氣反震回去!
湯藥順利喂下,高玉瓊眉心的黑蓮漸漸淡化。眾人剛要松口氣,呼延銀萍突然臉色煞白,懷中瑤琴“錚”的一聲,剛修好的琴弦又斷一根。
“不好!懷玉哥哥在東海有難!”她驚呼道,手腕上那根系著紅繩的琴弦正在劇烈顫動,“這琴弦我分一半系在了懷玉哥哥的手腕上,因此,我能感應到懷玉哥哥在東海有變!”
眾人聞言,無不震驚。
楊懷玉第一次東海之行后,已憑借出色的天賦和不凡的表現得到了東海龍王敖廣的青睞,敖廣還有意招他為龍床快婿,并且,小龍女敖靈兒對楊懷玉也是情愫深種,他這次的東海之行應該很順利才對。如今琴弦示警,莫非東海龍宮出了什么驚天變故?還是西方魔教在東海布下了什么陷阱?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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