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多數人的印象中,參謀長的地位是要高過政治部主任的。眾多影視劇給人的感覺也是如此,參謀長協助指揮,政治部主任則很少出現。
像著名的《大決戰》三部曲,劉亞樓、張震的精彩戲份不少,譚政、唐亮卻連出場次數都不多。但在1955年,四大野戰軍的參謀長軍銜普遍不及政治部主任,為何會如此呢?
這看起來違反“常識”,其實是很多人的“常識”并不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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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來看看四大野戰軍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的授銜情況。1955年,一野參謀長閻揆要被授中將,政治部主任甘泗淇被授上將;
二野參謀長李達被授上將,政治部主任張際春調到行政系統工作,未參與授銜。不過憑借張際春八路軍野戰政治部副主任、晉冀魯豫軍區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的資歷,如果他留在軍隊中,也是有資格被授大將的。
宋任窮上將說過:“張際春是第二野戰軍僅次于劉鄧的第三號人物。”而且1952年定級時,張際春是軍委委員級(李達是正兵團級)。
跟他同一級別的人有:粟裕、張云逸、李先念、羅瑞卿、楊立三、滕代遠、陳賡、譚政、譚震林、蕭勁光、黃克誠、徐海東。這些人里凡是參與授銜的都是大將,以此也能推斷張際春的軍銜;
三野參謀長張震是中將,政治部主任唐亮是上將,甚至政治部副主任鐘期光也是上將;四野參謀長蕭克是上將,政治部主任譚政是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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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看下來,四大野戰軍的政治部主任軍銜都比參謀長要高。那為什么在很多人印象里參謀長地位更出眾呢?
原因主要在于兩個,一是定位不同,參謀長主要協助軍政主官指揮,指揮部里常年有他的身影,相當于前臺角色。
政治部主任卻像“部門領導”,更多的時間在后方協調統籌,為前線提供支援與保障,這類幕后工作就不容易被人注意到,但他提供的往往是勝利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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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受影視劇影響,幾位參謀長的知名度太高了。比如《大決戰之遼沈戰役》,“林羅劉”組合出場時間特別長,討論了許多重要決策,有許多經典臺詞至今被大家津津樂道,譚政卻只有最開頭的幾個片段。
還比如《大決戰之淮海戰役》,無論是坐車趕去圍殲黃百韜兵團,還是討論分析杜聿明集團動向,粟裕身邊的人都是張震,而非唐亮。
或者可以這么說,參謀長是在指揮部里與決策者們一同揮斥方遒,給人以彈指間灰飛煙滅之感。政治部主任的工作則主要在于日常的一點一滴積累,這讓部隊、讓黨組織能夠逐漸壯大。
這兩者都是勝利不可或缺的因素,但就故事的傳播性和普通民眾的喜好而言,顯然參謀長的事跡會更容易被人熟知。畢竟大多數人過的都是平淡的生活,更希望去了解跌宕起伏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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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說起參謀長與政治部主任排序之爭,最出名的還要屬四野的前身東野。
彼時我黨為保護重要人物的安全,專門設立了代號來迷惑敵電臺偵查。東野林司令員代號101,政委羅榮桓代號102,參謀長劉亞樓103,政治部主任譚政104。參謀長在政治部主任之前。
東野下發的指示文件、與中央的來往電報,署名多為“林羅劉”。看起來也是參謀長比政治部主任更突出。
且劉亞樓作為人民軍隊歷史上的一位傳奇人物、新中國首任空軍司令員,他的許多故事流傳甚廣,這也讓參謀長看起來比政治部主任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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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真是如此嗎?劉亞樓103、譚政104,概因代號是按照在野司指揮作戰的重要性來排序的,參謀長在司令部協助得多,政治部主任參與指揮較少,因此劉亞樓的代號才在譚政之前。
真要說地位,前委排名才更有代表性。1949年野戰部隊統一整編為第一至第四野戰軍后,各野戰軍都成立了前委。
四野的前委成員分別是:101、羅帥、譚政、蕭克、陶鑄、蕭勁光、程子華、劉亞樓。此時劉亞樓已改任兵團司令員,即便他仍作為參謀長,也是在蕭克的位置,不及譚政。
其他三個野戰軍也是同樣的情況,一野前委成員分別是:彭德懷、張宗遜、王震、甘泗淇、劉景范、張德生、趙壽山、閻揆要、廖漢生、許光達、王世泰、徐立清(華北兵團并入后進行過調整,甘泗淇仍在閻揆要之前);
二野前委成員分別是劉伯承、鄧小平、張際春、陳賡、李達;三野前委成員分別是:陳毅、粟裕、譚震林、唐亮、劉瑞龍。前委排序可比代號先后分量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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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電報署名,跟代號也是差不多的原因,在作戰為第一要務期間,東野的軍事命令,大多為“林羅劉”負責,政治部主任是在政委的領導下,專門負責政治思想工作。除非重大戰役的政治動員令,政治部主任一般不會在命令上簽字。
如軍委同意攻錦計劃后,“林羅劉譚”才致電各縱、師,下達新的作戰行動政治動員令;以及東野大軍入關后,中央致電“華北部隊應歸林羅劉譚統一指揮”事宜。
而平津戰役基本結束后,作戰任務不再那么艱巨,政治工作的重要性提高了,電報署名很多就是“林羅譚”。
從“林羅劉”到“林羅劉譚”,再到“林羅譚”可以看出,電報及文件的署名,是跟職務定位和整體環境相關,不能說參謀長就比政治部主任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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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再說回最開始的問題,為什么參謀長的軍銜都沒有政治部主任高呢?
一來,我軍的優良傳統是“黨指揮槍”,政治主官的地位往往比軍事主官要高,對應的,政治副官地位也比軍事副官高。政治部主任作為政工機關的負責人,在“部隊塑魂”上是政委的重要助手,其功勞雖很難被人看到,卻是根基所在。
二來,軍銜不僅僅是戰功的評比,還要綜合資歷、山頭、貢獻等各方面。作戰時參謀長的確要更耀眼,但政治部主任也會負責一些支前任務,源源不斷在為前線輸血輸血。
且一支部隊不可能時時都在作戰,休整和發展的時間會更多。在這休整和發展階段,那政治部主任的作用就更大了,提高凝聚力、建設根據地、協助統籌后勤、發展二線部隊等等,這都是在為接下來的勝利做準備,看不到的功勞非常大。
所以綜合來看,政治部主任比參謀長軍銜高也是很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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