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泰柬邊境沖突進入第10天,這個以往沖突“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地區,如今正被持續升級的戰火包裹。泰國皇家空軍的F-16戰機在暹粒省投下的炸彈,不僅炸響在柬軍陣地,也落在了難民營附近。同一天,泰國海軍正式將鄰近柬埔寨的泰國灣海域劃為“高風險區”,巡邏艦開始對過往船只實施登臨檢查,一場海陸空聯動的壓制態勢已然成型。
戰場的天平早已傾斜。泰軍地面部隊拿下邊境多個戰略高地后,公開了一批繳獲的柬軍裝備,其中一款中國制造的第五代反坦克導彈格外引人關注。這款今年初才對外公布的裝備,射程可達10公里,屬于柬埔寨軍隊的“壓箱底”武器。高端裝備被完整繳獲本身就說明問題——柬軍防線崩潰速度之快,連銷毀核心裝備的時間都沒有。這與沖突初期形成鮮明對比,彼時前首相洪森還在為邊境劃下“紅線”,現任首相洪瑪奈也高調宣稱“捍衛國家是第一要務”,如今卻在四處求援呼吁停火,美方剛傳出“雙方同意停火”的風聲,柬方就立刻接話附和,可惜泰國根本不接茬,轉頭就派戰機發起了新一輪空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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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里還摻著輿論迷霧。泰軍繳獲中國產武器的消息傳開后,泰國網絡上立刻冒出“中國給柬埔寨送武器對付泰國”的猜測。這種說法剛有發酵跡象,中國外交部12月17日的例行記者會就給出了明確回應。發言人郭嘉昆強調,中國與泰柬兩國的防務合作都是正常范疇,既不針對第三方,更和當前邊境沖突扯不上關系。
更關鍵的信息藏在細節里。中國駐泰使館早在10月就已提前通告泰方,沖突爆發后從未向柬埔寨提供過任何新裝備。泰國外長隨后也證實,中方明確告知這些被繳獲的武器是“舊的”,并非近期交付。泰國軍方發言人更直接表態,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中國在秘密給柬埔寨補給武器,那些繳獲的導彈現在由泰軍保管,不會交給包括中方在內的任何第三方。這些來自中泰雙方的官方信息相互印證,算是給網絡謠言來了記“組合拳”。
這場沖突停不下來,核心就在于優勢方的“算盤”打得太響。泰國很清楚,現在的軍事壓制是獲取談判籌碼的最佳時機,畢竟邊境那片爭議土地的恩怨,已經延續了一個多世紀。從法國殖民時期模糊劃定的邊境線,到1962年海牙國際法院將柏威夏寺判歸柬埔寨,再到2008年柬埔寨將寺廟申遺引發的新一輪沖突,歷史遺留問題始終是埋在兩國之間的炸藥桶。如今握有制空權和制海權的泰國,顯然想借著軍事優勢,在領土談判中拿到更多實質利益。
柬埔寨的處境則愈發艱難。邊境防御體系接連被突破,12名平民死于空襲,40萬人被迫逃離家園。雪上加霜的是,電詐園區整治帶來的經濟陣痛還未消退,泰國灣的海上封鎖又掐住了后勤補給的咽喉。糧食、彈藥的運輸通道被壓縮,即便想在談判桌上硬氣,手里也沒了支撐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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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社會的調停目前還停留在“口頭呼吁”階段。東盟作為區域組織,尚未拿出能讓雙方都認可的調解方案;聯合國的表態也只是泛泛而談的“停火倡議”。這種缺乏強力中間方推動的局面,只會讓泰國更傾向于“以打促談”,直到拿到滿意的條件為止。
需要警惕的是沖突外溢的風險。泰國灣不是普通海域,作為亞太地區繁忙的國際水道之一,這里承載著大量國家的航運利益。一旦海上檢查引發船只被扣或交火事件,受損的將不只是泰柬兩國,所有依賴這條航線的亞太經濟體都會被波及。
對中國而言,這場沖突是次外交“壓力測試”。既要維持與泰柬兩國的正常合作,又要避免被卷入爭端,外交部“勸和促談”的立場清晰且必要。但柬埔寨如果真的違反了武器使用協議,把中方出售的裝備用在對泰沖突中,那問題性質就變了。中國對盟友的軍事合作從來都有明確限制,這種限制既是底線,也是對地區和平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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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萬流離失所的民眾正在寒風中等待停火。泰柬兩國互為近鄰,柏威夏寺的千年香火不該被炮火打斷。泰國想拿更多籌碼可以理解,但軍事手段從來不是解決歷史爭議的最佳途徑;柬埔寨尋求停火是現實選擇,但也該明白,談判桌上的尊嚴終究要靠戰場底氣支撐。真要等到難民潮引發區域動蕩,或是海上封鎖觸動國際社會神經,那時候再談停火,付出的代價只會比現在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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