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人想不明白：強大了幾千年的中國，為什么一直不要西伯利亞

不少俄羅斯朋友至今想不通，中國幾千年里多數時候都實力雄厚，明明和西伯利亞山水相連，卻從來沒想著把這片千萬平方公里的土地納入版圖。這事兒真不是中國沒能力，而是從根上就不符合古代的生存邏輯和發展需求。

再說統治的成本問題。清朝雅克薩之戰后，康熙皇帝讓戶部算過一筆賬，守雅克薩一年就要耗銀五十萬兩、耗糧三百萬石，當時國庫年收入才三千萬兩，要在整個西伯利亞駐軍，每年耗銀得超百萬兩，可收上來的稅連給士兵買棉衣都不夠。乾隆皇帝直接說這買賣太虧，每歲耗銀百萬，所得不過千里牧地。從內陸運糧更離譜，從長安把糧食運到貝加爾湖，運送1石就要消耗20石，從庫倫運到葉尼塞河，成本也高達十五兩白銀，遠超糧食本身的價值。古代沒有現代運輸和保暖技術，要在那種地方長期駐扎，光是后勤補給就能拖垮一個王朝。元朝其實已經在西伯利亞設立了嶺北行省和遼陽行省，管轄范圍北抵北冰洋，還在當地駐軍、征收皮毛稅，但就算這樣，和林周邊的屯田收成也不夠駐軍三月之需，《元史》記載大德十一年和林收糧九萬石，得從中原調二十萬石才夠填補缺口，元貞二年一支百車運糧隊，到地方只剩三十多輛，其余要么凍在雪地里，要么被狼群啃光。

中國古代的安全威脅也從來不在西伯利亞方向，而是來自北方的草原游牧民族。匈奴、突厥、蒙古這些部族，靠著草原放牧為生，時常南下侵擾中原，王朝的精力都放在了防御這些強敵上。比如永樂皇帝朱棣五次北伐，目標是蒙古殘部，壓根沒想過要順便占領西伯利亞。對王朝來說，西伯利亞的凍土帶反而成了天然屏障，沒必要再往北推進。元朝雖設嶺北行省，派駐官員和軍隊，但統治方式仍以羈縻為主，依靠當地部落自治，沒建立全面直接的治理體系，畢竟實在沒必要投入巨大成本去管控一片產出微薄的土地。

清朝在東北設立黑龍江將軍加強管控，但為了保護所謂“龍興之地”，從1668年開始實行禁關令，嚴禁漢人進入墾殖，連東北的開發都有所克制，更別說往北的西伯利亞了。這種封禁政策一直到1860年才因沙俄侵蝕邊境、邊疆告急而正式解除。

反觀俄羅斯，他們能拿下西伯利亞，完全是另一套邏輯。1581年，哥薩克首領葉爾馬克帶著八百人越過烏拉爾山，火繩槍對上部落弓箭，輕松擊潰西伯利亞汗國。沙皇授權商人招募哥薩克人向東擴張，這些人耐寒且善戰，擴張的核心驅動力是毛皮貿易——一張西伯利亞紫貂皮在歐洲能賣普通工人半年工資。他們在西伯利亞建的所謂“城市”，其實就是木頭搭建的軍事要塞，目的就是鎮壓部落反抗、收集皮毛，根本不用投入大量資源治理，形成了“搶資源-換武器-再搶”的循環，擴張成本近乎為零。短短八十年，俄羅斯就基本拓殖了整個西伯利亞，這種殖民模式成本低、收益快，剛好適合他們的需求。

后來到了近代，清朝內憂外患不斷，1858年簽《璦琿條約》，1860年簽《北京條約》，被沙俄趁火打劫割走黑龍江以北和烏蘇里江以東的百萬平方公里土地，更沒精力顧及西伯利亞。而俄羅斯已經通過建立要塞、移民定居，在西伯利亞站穩了腳跟。現在西伯利亞有豐富的石油天然氣，但對古代中國來說，那片土地既不能種糧，又不能收稅，還要付出巨大的統治成本，實在沒必要去爭。

說到底，不是中國不要西伯利亞，而是古代的條件下，那片土地對中國沒有實際價值。換做任何一個以農耕為根基的王朝，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要是放在古代，你是統治者，會愿意耗光國力去占領一片不能養活百姓的極寒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