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同一件事,但不同的人去做,世人給予的評價也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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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歷史上,有不少皇帝都讓人覺得奇葩,其中嘉靖和萬歷這爺孫倆尤其出名,奇怪的是,這兩位皇帝都干了同一件事,長期不上朝,甚至幾十年不露面。
可到了后人嘴里,嘉靖反而成了有手腕、有章法的“高手”,而萬歷卻成了懶政、擺爛的典型,為什么同樣是不上朝,嘉靖能被夸,萬歷卻背了一大口黑鍋?一起看。
嘉靖當皇帝那會兒,國家狀況其實挺微妙,他是通過“大禮議”才坐上皇位的,簡單說就是他不是正統太子,而是被迎立上來的,這事一開始就埋下了和文官集團之間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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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年紀輕輕就碰上那幫拿理學當武器的大臣,天天在朝堂上逼他表態、講禮制、守規矩,時間長了,嘉靖干脆就選擇了“不見”,不想跟這些人打交道,再加上一次宮廷里的宮女試圖謀害他,嘉靖更是借機徹底搬出皇宮,住進了西苑。
但他不上朝,并不代表不理政,嘉靖是個控制欲很強的皇帝,雖然人待在西苑修煉、煉丹搞玄學,可國家大事他一件都不放過。
所有奏章必須送到他手上,重大人事任免得親自點頭,連地方官的升降他都親自過問,即使不露面,他也通過宦官、內閣把自己的意思傳達下去,你可以說他怕麻煩,但絕對不能說他不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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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當時的內閣首輔夏言,原本是個得力干將,可一旦讓嘉靖覺得你有威脅,哪怕你政績再好,也照樣收拾,夏言最后被腰斬,就是因為嘉靖覺得他“功高蓋主”。
后來嚴嵩上臺,很多人說嘉靖寵信奸臣,但其實嚴嵩能上位并不是因為嘉靖糊涂,而是嚴嵩懂得怎么配合嘉靖的風格,不越界、不搶戲,嘉靖要控制的是整個朝局,誰聽話就用誰,不聽話就換人,這樣的操作讓人很難說他真的是放任不管。
他搞玄修、煉丹、信方士這些事確實讓人覺得荒唐,但他始終沒有放掉對權力的掌控,該發兵就發兵,該收稅就收稅,國家機器雖然轉得慢,但沒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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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們雖然看不到皇帝,但知道該往哪兒送奏章,知道誰是最后拍板的人,這種狀態維持了幾十年,雖然效率不高,可體系沒亂,政令還能暢通。
換到萬歷這邊,同樣是不上朝,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萬歷剛登基那幾年,其實表現得還不錯,尤其是張居正輔政期間,國家財政得到大修,實行一條鞭法,裁冗員、減浪費、整頓田畝,明朝的經濟一度回升。
張居正去世后,萬歷開始逐漸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態度,他對張居正的改革雖然表面上配合,但內心其實頗有怨氣,再加上張居正死后被清算,萬歷也就不再掩飾自己的厭政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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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是關于立太子的爭議,萬歷想立自己最寵愛的鄭貴妃所生的兒子當太子,可朝臣們堅持認為應立長子,這事在朝堂上爭了十幾年,誰都不退讓,最后萬歷干脆不理了。
連奏章都不批,官員任命不下,政務積壓成堆,他不像嘉靖那樣“遠程辦公”,而是直接把國家的運行擱置,他不上朝也不指揮,朝廷成了沒人拍板的局面。
當時很多重要的職位長期空缺,有的地方官員調來調去就是沒人點頭,有的案件拖了幾年都沒處理,朝臣從一開始的據理力爭,到后來的互相爭斗,慢慢變成了黨爭,東林黨、浙黨、齊楚黨各種派系你方唱罷我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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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宮里不吭聲,朝堂上各自為政,誰也不服誰,吵得不可開交。
更糟的是,萬歷后期為了籌錢,開始派遣太監下鄉收礦稅,不管你地方財政是否承受得了,反正目標就是一個,交錢。
老百姓怨聲載道,各地民變頻發,社會秩序逐漸動搖,再看邊防,北方的女真族在努爾哈赤的帶領下不斷壯大,明朝原本占據主動的局勢被徹底打破,薩爾滸之戰一敗如水,從此明軍再無優勢,戰略主動權完全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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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雖然也有問題,比如他信鬼神、寵信奸臣,但最起碼國家的基本盤沒崩,他死后,隆慶、張居正還能繼續運作國家機制,可萬歷走了以后,崇禎接手的是一鍋粥,財政空虛,黨爭激烈,邊患嚴重,整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
如果說嘉靖是讓國家機器慢下來,萬歷就是讓國家機器停擺了,嘉靖雖然不上朝,但每一份奏章都要過他手,文官系統知道自己是在給誰辦事,而萬歷的“不理”,是徹底的放棄,他不想做決策,也不想承擔責任,朝政由此徹底失控。
再從兩人處理人事的方式來看,嘉靖雖然喜歡用身邊的人,但只要你能力行得通,他并不吝于授權,而萬歷后期,連基本的任命都不下達,很多官員在崗位上干了幾年都得不到升遷或者確認,整個官場人心浮動,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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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嘉靖雖然也搞過文字獄,但他并沒有像萬歷那樣,面對朝臣的不同意見就完全關門不理。
嘉靖再怎么說也會通過宦官或內閣傳達指令,有時甚至還會“敲打”一下內閣,讓他們別太放肆,而萬歷是直接拉黑所有人,奏章不看、事不管、官不升,這種“躺平式”的皇帝,在整個中國歷史上都算是罕見的。
這就像一個公司,老板雖然不上班,但每天還在群里發消息、審批預算、調配資源,那公司還能運轉,可要是老板人間蒸發,啥都不說,員工們吵來吵去也沒人拍板,那公司早晚崩盤,嘉靖是那種不露面但還在操控的老板,萬歷是干脆拉黑所有人不再回應的老板,這區別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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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在位四十五年,雖然朝政有起伏,但整體維持了穩定,隆慶繼位后還能繼續推動改革,萬歷在位四十八年,前期依靠張居正苦撐局面,后期放任不管,等到崇禎登基時,明朝早已積重難返。
很多人說明朝的滅亡雖然發生在崇禎手里,但真正的根子,是在萬歷三十年不理政的那段時間埋下的。
從整個過程來看,嘉靖不是個勤政的好皇帝,但他是個掌控欲很強的皇帝,他不喜歡別人干擾自己的節奏,但他也不會讓朝政失控,他可以不出宮,但絕不會讓朝廷沒人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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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萬歷,是純粹的不想干了,既不露面也不做決策,國家的事情全都推給別人,最后連基本的責任都不愿意承擔。
所以才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同樣是不上朝,嘉靖被說是“深藏不露”,萬歷被罵是“擺爛到底”,這背后不是因為嘉靖討喜,而是因為嘉靖雖然不露面,但他還在干活,萬歷卻是真不干了。
很多人覺得這是后人的偏見,但其實歷史上的評價往往是看事情的結果。嘉靖留下的是一個還能運轉的國家,萬歷留下的是一個走向崩潰的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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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嘉靖有多高明,而是萬歷的問題太嚴重,三十年不理政,才是真正讓明朝從巔峰走向下坡的關鍵。
其實放在現在,道理也是想通的,不怕一個人工作方式特別,就怕一個人干脆不干活。
嘉靖的方式不被喜歡,但他至少能讓系統運轉,萬歷的方式讓整個系統停擺,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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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不上朝,但不放權,萬歷不上朝,也不想負責任。
而其中的區別,恰恰就出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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