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的初步反轉,讓王家人暫時消停了幾天。
小區(qū)里再也聽不到關于我的謠言,王建國見到我也繞著道走。
但這遠遠不夠。
他們給我造成的損失和精神傷害,不能就這么算了。
晚上,我和李姐坐在我家,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
“那兩個女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李姐一針見血地指出,“一個比一個會演,口口聲聲說生活困難,我看未必。”
李姐的話提醒了我。
王芳說她孩子上學要錢,王莉說她工資不夠花,這都是她們的一面之詞。
一個能把五千塊錢的“補貼”說成是幾十年規(guī)矩的家庭,她們的“困難”,水分到底有多大?
“我們分頭打探一下。”我提議,“你人脈廣,幫我問問那個王芳。王莉那邊,我來想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分頭行動。
我通過一個在人事部門工作的老同事,輾轉打聽到了王莉的工作單位。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
王莉根本不是什么普通職員,她在一家規(guī)模不小的私企擔任銷售總監(jiān),年薪加上提成,少說也有三四十萬。
她口中的“生活不易”,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另一邊,李姐的進展也很快。
她通過廣場舞舞伴的一個親戚,打聽到了王芳家的情況。
王芳的老公自己開了個小公司,生意做得不錯,家里有兩輛車。
她那個“上學要錢”的兒子,上的根本不是普通學校,而是一年學費十幾萬的私立國際幼兒園。
這些信息匯總到我這里時,我只感到一陣陣的諷刺和惡心。
兩個女兒,一個年薪幾十萬,一個家庭富裕,卻像兩條貪婪的水蛭,死死地趴在自己父親身上吸血。
每個月心安理得地拿走父親一萬塊的養(yǎng)老金,還哭窮賣慘,嫌不夠。
她們要的哪里是補貼,她們要的是榨干父親的每一分價值。
而王建國,那個所謂的“慈父”,為了滿足女兒們無窮無盡的貪欲,不惜犧牲自己的晚年幸福,甚至想拉我下水,讓我這個外人來為她們的貪婪買單。
這一家人,從根上就爛透了。
我將這些信息一條條記錄在手機的備忘錄里,心里慢慢勾勒出一個計劃的輪廓。
你們不是喜歡裝嗎?
喜歡在人前扮演生活不易的“孝順女兒”嗎?
那我就親手撕下你們的這層畫皮,讓所有人都看看,皮囊之下,是怎樣一副丑陋貪婪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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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下午,我和李姐打扮一新,坐公交車去了市里最高檔的恒隆商場。
我們的目標很明確。
根據(jù)我打聽到的消息,王莉虛榮心極強,最喜歡在周末來這種地方逛街,彰顯她的“總監(jiān)”身份。
我們在商場里不緊不慢地逛著,就像普通的退休姐妹一樣。
逛到三樓的奢侈品區(qū),果不其然,我們在一家知名品牌的包店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莉正挽著一個新款的皮包,在鏡子前搔首弄姿,滿臉陶醉。
她身邊的店員正極盡所能地奉承她。
我和李姐對視一眼,心照不C。
好戲開場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臉上掛著驚訝又熱情的笑容,徑直走了過去。
“哎呀,這不是王總監(jiān)嗎?真巧啊!”
我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幾個人都聽見。
正在鏡子前欣賞自己的王莉,聽到我的聲音,身體一僵。
她回過頭看到我,臉色瞬間就變了,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慌和厭惡。
她下意識地想裝不認識我,往旁邊挪了一步。
我怎么可能讓她如愿。
我跟上前去,目光落在她挽著的那個包上,嘖嘖稱奇。
“王總監(jiān),你手上這個包真漂亮,得好幾萬吧?”
我沒等她回答,就自顧自地拔高了聲調,語氣里充滿了“敬佩”。
“你可真是個大孝女啊!自己用著幾萬塊的包,過著這么富裕的生活,還不忘從你爸那一個月一萬一的養(yǎng)老金里拿走五千塊!”
“讓你爸一個月就留一千塊生活費,真是‘節(jié)儉’的好榜樣啊!”
“這份孝心,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我的話像連珠炮一樣,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砸在王莉的臉上,也砸進了周圍顧客和店員的耳朵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了過來,帶著好奇、鄙夷和看好戲的神情。
王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白到紅,再從紅到紫,最后漲成了豬肝色。
她手里的那個幾萬塊的包,此刻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讓她不知所措。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她氣急敗壞地低吼,但又不敢太大聲,怕把事情鬧得更僵。
“我胡說?”我故作無辜地眨了眨眼,“難道你沒拿你爸的錢?難道你爸不是一個月只剩一千塊?難道你不是跟你妹妹哭窮,說你生活困難?”
“你自己看看你這一身行頭,像是生活困難的樣子嗎?”
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原來是這種人啊,啃老啃得理直氣壯。”
“太過分了,自己這么有錢還刮老父親的錢。”
王莉的嘴唇哆嗦著,想發(fā)作,但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的目光,只能死死地壓著火,一張臉憋得通紅。
我和李姐欣賞夠了她這副精彩的表情,相視一笑。
“王總監(jiān),您慢逛,我們就不打擾您盡孝心了。”
說完,我們轉身,瀟灑地離開,留下她在原地,接受著眾人異樣目光的公開處刑。
走出店門,我才感覺心跳得飛快。
不是害怕,是興奮。
第一次反擊大獲成功,我郁結多日的悶氣,終于舒暢地吐了出來。
這感覺,痛快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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