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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資本來到世間,每個毛孔都流著血和骯臟的東西。”在各種輿論戰中,資本家的每一分錢都是骯臟的。錢是萬惡之源,這句話幾乎滲入大多數人的骨髓。世間大多數的惡與錢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或許是輿論引導的影響,或許是出于本身對錢的憎恨,或許是因為對錢愛而不得的怨恨,人們似乎早已習慣將世間亂象歸咎于金錢。仿佛那些卑劣、貪婪與血腥,都源于那花花綠綠的紙片或閃閃發光的金條。
然而,絕大多數人都忘記了,金錢只是一個交易工具。它就像一把刀,能切菜也能砍人,但決定它用途的從來都不是刀的本身。真正的惡,來自那些隨意揮舞著刀卻沒有人敢制止的手,也就是不受約束的權力,
比起金錢,失控的權力的惡無法估計。為了金錢,做傷天害理的事的人不少,有時甚至很惡劣,令人發指,但它的危害始終只是在一個可控的范圍內。哪怕是能全球覆蓋的資本,也會受到限制,不能為所欲為。
不受約束的權力,卻可以讓社會秩序崩潰、世界生靈涂炭。權力,天生帶有剝削屬性,越是高層越自由,越是底層越被壓迫。高高在上的人通過對資源的調配,剝削底層人,而擁有權力本身就能享受好福利。
相較于權力的剝削屬性,金錢本身沒有善惡屬性。它可以是救死扶傷的醫藥費,可以支撐教育和學習的助學金,可以發展工農業的社會基金,也可以是發動戰爭的槍炮錢,而決定它屬性的,始終是掌控它的權力。
秦始皇橫掃六合、一統八荒,車同軌、書同文,功高蓋世,然而賦稅沉重、徭役兵役繁重,在他死后爆發起義。隋煬帝楊廣雖然開鑿大運河利在千秋,然而他遠征高句麗和征召民夫挖運河同樣引發了農民起義。
特權階層往往以不到總人口的5%,卻占有全國財富的90%,且不用繳納賦稅或賦稅很低,所有稅負都轉嫁到底層人身上。大量底層在貧困線上掙扎,甚至很多人易子相食,特權階層卻過著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
這種不公的根源,是權貴階層手中的“法外豁免”的權力,而不是他們的財富。在權力面前,財富同樣是朝不保夕的。西晉的石崇、明初的沈萬三,即便他們富可敵國,但與權力的斗爭中,總是很快飛灰煙滅。
孟德斯鳩說:“一切有權力的人都會濫用權力,這是一條萬古不易的經驗。有權力的人們使用權力一直到遇到界限的地方才會休止。”權力擁有者在權力沒有收到限制前,他們便會肆無忌憚使用權力為所欲為。
金錢不過是權力的附屬品,但凡有權力的人想要擁有金錢,金錢就會不請自來,有依靠權力強取豪奪的,有手握資源分配得來的,有他人為了攀附無償貢獻的。權力失去約束,制造的災難比任何災難更恐怖。
權力可以拆分財富,法律可以裁定財富分配的合法性,媒體可以曝光錢權交易。資本始終受到制約,所以不敢為所欲為,這也使得資本千方百計去腐蝕權力及向權力靠攏,以期獲得權力或得到權力的支持。
權力受到約束,財富的流向就會得到公平合理的保障。反之,財富便會肆無忌憚地集中到特定的人群手中。權力被關進籠子里,金錢會成為社會進步的動力;權力變成私有財產,金錢才會變成傷害人的利器。
權力失控是惡的源頭,權力失去制約,掌權者的任性原惡會變本加厲地膨脹。他們決定著資源的分配和財富的流向,公有財產被侵吞變為私有,公平被破壞底層被踐踏,貧富差距會擴大,最終社會秩序崩潰。
金錢只是等價交換的工具,本身沒有善惡屬性,之所以覺得金錢罪惡,是因為權力賦予金錢生殺予奪的權力。當權力限制了金錢的使用屬性,金錢便如同廢紙。萬惡之源從來都不是金錢,而是失控的權力:特權!
特權的消亡從來不是靠掌權者的“道德自覺”,而是靠斗爭得來的。不管是封建皇權獨裁,還是法西斯獨裁,亦或是其它社會獨裁政權,每一次權力的失控,都伴隨著文明的浩劫。為權力編織牢籠,才能讓惡不敢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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