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光陰的溫度:探索江蘇的山水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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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駛過蘇南蘇北的交織路網時,風里裹著太湖的清潤與云臺山脈的蒼勁 —— 不是攻略里 “魚米之鄉” 的刻板標簽,是花果山晨光中挺立的古柏,是洪澤湖正午掠過水面的水鳥,是周莊暮色里泛著光的老木窗,是太湖東山星夜下搖曳的蘆葦,是這些景觀背后,守護者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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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的穿行像展開一卷浸過淮水的宣紙,每一頁都寫滿江蘇與光陰相守的密碼:一頁是山岳的青,印著向導的足跡;一頁是湖蕩的藍,刻著巡護員的槳痕;一頁是古街的灰,凝著修繕師的匠心;一頁是林地的綠,藏著護林員的掌溫。
花果山:晨光中的古柏與山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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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的晨光還沒漫過 “一線天” 的崖縫,山林向導老寇的登山鞋已經沾了露水。“要趁日出前探山路,晨霧軟時最易排查隱患,這山是云臺的魂魄,得細護。” 他的迷彩服沾著松針,帆布包里揣著本翻得起毛的《山林向導日志》,那是守護這片 “西游圣境” 的第二十二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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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跟著老寇往玉女峰方向走,腳下的石階被晨霧潤得發滑,空氣里混著側柏與山泉的清香,遠處的 “玉女峰” 在霧中若隱若現,山風裹著鳥鳴從竹林間漫過來。老寇忽然停在一株兩人合抱的古柏前,指著樹干上的編號:“這是‘拐杖柏’,樹齡超五百年,2020 年暴雨沖垮了周邊護坡,我們用本地青石加固,花了半個月才穩住根基。” 他蹲下身,輕輕撥開樹干旁的枯枝,“以前有游客愛在樹上刻字,現在每棵古樹旁都立著‘守護古木’的牌子,上周還有學生來掛‘認養牌’,說要給古樹當‘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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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 “水簾洞” 旁,晨光里忽然掠過一群灰鹡鸰,老寇翻開那本泛黃的日志,扉頁上貼著塊淺褐色的巖石標本:“這是 1998 年從‘通天澗’撿的,那時山路還沒修整,我跟著老獵人跑遍了每道溝壑,記錄巖石與植被的變化。” 他指著不遠處的防護繩,“以前有游客失足滑崖,現在險段都裝了防護設施,上個月還救助了一只被困巖縫的小松鼠。” 晨光漸盛時,朝陽從峰巒后探出頭,金光照在瀑布上,像給銀白的水流綴了層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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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寇從包里取出個紙包,里面裝著幾粒飽滿的柏籽:“這是今早從‘拐杖柏’上摘的,得在低溫下儲存才能發芽。” 他倒出少許在掌心,“給你留著,記著山岳的韌。” 我捏著那幾粒柏籽,指尖還能觸到晨露的清涼,忽然懂了花果山的美 —— 不是 “西游景點” 的虛名,是古柏的蒼、山石的奇、老寇的守,是江蘇把最壯闊的光陰,藏在了晨光里的山岳間。返程時,他還在給新補的石階做標記,登山杖靠在防護繩旁,風掠過松林的聲響,混著鳥鳴,成了晨光散盡后最清亮的旋律。
洪澤湖濕地:正午的水鳥與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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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果山驅車南行數百公里,洪澤湖濕地的陽光已在湖面上鋪開碎銀。濕地巡護員小陳的膠鞋已經沾了湖水,手里的望遠鏡對準遠處的水鳥,“要趁正午記鳥群,日頭足時視野清,這湖是江淮的腎,得細護。” 她的沖鋒衣沾著葦絮,帆布包里裝著《水鳥觀測記錄》,那是守護這片 “濕地秘境” 的第十四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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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濕地的木棧道往里走,風里裹著蘆葦與蒲草的清香,成片的睡蓮在湖邊搖曳,偶爾有白鷺的身影從水面掠過。小陳忽然停在一處觀鳥亭旁,指著遠處一群白色的水鳥:“那是丹頂鶴,每年九月都會來這兒越冬,2021 年寒潮時,我們在湖面破冰投食,才保住這群精靈。” 她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個筆記本,上面貼著根雪白的羽毛,“這是去年撿到的白鷺羽毛,以前濕地水質差,水鳥很少來,現在我們種了水生植物凈化,來的鳥群一年比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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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濕地中央的觀測塔旁,正午的風掀起塔上的防風布,“嘩啦啦” 聲混著遠處的鳥鳴掠過耳畔。“這濕地以前有不少人張網捕鳥,” 小陳摘下遮陽帽扇了扇,“現在我們用網格化巡查,配上無人機監測,再也沒人敢偷捕了。上個月還有攝影愛好者來拍丹頂鶴,照片入選了濕地攝影展。” 她指著不遠處的 “候鳥食堂”,“那是我們設的投食點,冬天食物少的時候,每天都會投玉米和水草,確保水鳥不會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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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穿過蘆葦叢,在棧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陳從包里取出根羽毛,羽尖泛著淡灰:“這是斑嘴鴨的羽毛,今早剛撿的,給你留著,記著濕地的靈。” 我捏著輕盈的羽毛,指尖還能觸到湖水的余溫,忽然懂了洪澤湖濕地的美 —— 不是 “生態景區” 的噱頭,是蘆葦的軟、水鳥的閑、小陳的守,是江蘇把最靈動的光陰,藏在了正午的湖蕩間。日頭偏西時,她還在記錄歸巢的鳥群,望遠鏡靠在觀測塔旁,風掠過湖面的聲響,成了濕地里最安穩的節奏。
周莊:暮色的老窗與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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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洪澤湖濕地驅車東行百公里,周莊的暮色已染黃了青磚灰瓦。古建修繕師老陸的鑿子已經磨得發亮,手里的木刨在老窗欞上輕推,“要趁日落前修木窗,暮色里不傷木紋,這街是江南的魂,得細護。” 他的藍布衫沾著木屑,帆布包里裝著《古建修繕手冊》,那是守護這片 “江南水鄉活化石” 的第三十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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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古街的青石板巷往里走,風里裹著桐油與老木的清香,兩側的老宅依水而建,偶爾有搖櫓聲從河面上傳過來。老陸忽然停在沈廳的一扇老窗前,指著窗欞上的雕花:“這是‘海棠花’紋樣,明代的工藝,去年梅雨季節木頭發潮,我們用桐油刷了三遍才烘干,不能用油漆,會遮住木紋。” 他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塊老松木,“這是從拆遷老房里撿的,和窗欞材質一樣,補的時候得用傳統榫卯,不能用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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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雙橋旁,暮色的風掀起橋欄上的藤蔓,“沙沙” 聲混著遠處的搖櫓聲掠過耳畔。“這古街以前好多老建筑快塌了,” 老陸抬手摸著橋身的石板,“三十年前我們找了好多老照片,照著‘修舊如舊’的原則修復,每塊石頭都編了號,生怕改了原來的模樣。” 他指著巷口的河道,“以前有人往河里倒垃圾,現在我們每天巡查,村民也主動護河,河水一年比一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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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時,夕陽從雙橋后沉下去,給老窗鍍上了層金紅。老陸從工具袋里掏出個木雕殘件,上面刻著半朵海棠花:“這是修沈廳時掉的,能看出明代的雕刻技法。” 他把殘件遞過來,“給你留著,記著古街的暖。” 我捏著溫潤的木件,鼻尖縈繞著桐油的香氣,忽然懂了周莊的美 —— 不是 “網紅水鄉” 的標簽,是老窗的細、石橋的古、老陸的守,是江蘇把最悠長的光陰,藏在了暮色的古街間。離開時,他還在給木窗刷桐油,鑿子靠在墻根,風掠過古街的聲響,成了暮色里最溫柔的旋律。
太湖東山:星夜的蘆葦與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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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周莊驅車西南行百公里,太湖東山的星子已綴滿夜空。護林員老吳的膠鞋已經沾了泥土,手里的砍刀削著林間的枯枝,“要趁星夜清步道,露水重時枯枝易清理,這林是太湖的屏障,得細護。” 他的藍布工作服沾著松脂,帆布包里裝著《山林防火日志》,那是守護這片 “洞庭綠肺” 的第二十七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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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林地的小道往里走,風里裹著湖水與松針的清香,月光映在湖面上,像撒了層碎銀,偶爾有夜鳥的啼叫從林間傳來。老吳忽然停在一片蘆葦叢旁,指著水下的倒影:“這是太湖蘆葦帶,2018 年藍藻爆發,我們種了這片蘆葦凈化水質,現在水清了,魚蝦也多了。” 他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張舊照片,“這是我剛當護林員時的樣子,那時林地防火設施不完善,全靠腳踩巡查,現在有了無人機,巡查效率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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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湖邊的觀景臺旁,星夜的風掀起蘆葦的梢頭,暖黃的燈光在湖面上投下跳動的影。“這東山的林地養活了幾代人,” 老吳抬手摸著身旁的松樹,“以前有人亂砍濫伐,我們組織護林隊巡邏,現在家家戶戶都懂護林的重要性,上個月還有村民主動加入防火志愿隊。” 他指著遠處的燈光,“那是防火監測站,24 小時有人值守,確保林地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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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漸深時,螢火蟲從蘆葦叢里飛出來,點點微光繞著步道轉,像撒了把碎星。老吳從包里取出一把松籽,外殼泛著淡褐:“這是今年剛收的,種下去能長出新松苗。” 他把松籽遞過來,“給你留著,記著林地的潤。” 我捏著飽滿的松籽,指尖還能觸到泥土的余溫,忽然懂了太湖東山的美 —— 不是 “濱湖景區” 的虛名,是蘆葦的柔、松林的翠、老吳的守,是江蘇把最質樸的光陰,藏在了星夜的林地間。離開時,他還在清理步道旁的枯枝,砍刀靠在觀景臺柱旁,風掠過湖面的聲響,成了夜色里最安穩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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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果山的晨光到洪澤湖的正午,從周莊的暮色到太湖東山的星夜,江蘇的美從來不在 “魚米之鄉” 的標簽里,不在 “打卡勝地” 的空洞宣傳中。它是晨光里老寇探路的聲響,是正午時小陳觀測的輕響,是暮色里老陸修窗的脆響,是星夜里老吳清林的唰響。是山林向導二十二年如一日的守護,是濕地巡護員十四年的執著,是古建修繕師三十年的虔誠,是護林員二十七年的堅守。這片水韻山林間的土地上,人與山岳、人與湖蕩、人與古街、人與林地從來不是觀賞與被觀賞的關系。向導懂得 “護山先護路”,巡護員堅持 “護湖先護水”,修繕師踐行 “護街先護木”,護林員秉持 “護林先護火”。他們用最樸素的方式,守護著江蘇的肌理,延續著水鄉與山林的脈絡,讓光陰在守護中沉淀,讓美在共生中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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