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1937年那份絕密檔案，看哭無數人：全師1萬人，只有86發炮彈，這仗怎么打？
一九三七年八月，那時候全面抗戰剛爆發沒多久。
一份剛呈報上來的部隊編制表，讓所有盯著看的人都沉默了。
這是紅軍主力改編為八路軍第120師的絕密檔案。
檔案里頭，白紙黑字寫著“炮兵營”三個大字。
這名頭聽著是真唬人，按常理說，有了炮兵營，這就意味著部隊有了遠程重火力，是戰場上的“定海神針”。
可實際上呢？
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心里都苦得像吞了黃連。
這個所謂的“炮兵營”，根本就是個空架子。
它是用陜北紅27軍的一部改稱的，別說大炮了，連根炮管子都沒有，是一支純粹由步兵組成的“名譽炮兵”。
說白了，就是為了編制表好看點，給外人看的。
沒過多久，這個有名無實的炮兵營就直接改編成了留守兵團的警備團，徹底不裝了，退出了炮兵序列。
你沒看錯，不是86箱，是86顆。
這事兒要是放再今天，根本沒人敢信。
現代戰爭也就是幾秒鐘的事兒。
但在那個烽火連天的歲月里，這就是賀龍師長手里全部的“重火力”。
為了讓大家明白這4門炮和86發炮彈是個什么概念，咱們得看看那時候的“鄰居”們都過得啥日子。
再當年的中國戰場，迫擊炮真不算啥稀罕物，幾乎是各路神仙的標配。
就拿國民黨中央軍的嫡系部隊來說吧，那闊氣程度簡直讓八路軍流口水。
人家的迫擊炮是配到營一級的，每個步兵營都有一個雙管制的迫擊炮排，一個團就有6門。
算下來，一個標準的二旅四團制師，全師擁有24門迫擊炮。
這賬一算就明白了，中央軍一個師的曲射火力，是八路軍第120師的6倍。
哪怕是那些被看作“雜牌”的地方軍閥部隊，通常也能在團一級搞個擁有4門炮的迫擊炮連。
換句話說，八路軍第120師舉全師之力的火炮數量，甚至還不如人家地方雜牌軍的一個團。
也就只有川軍里那些裝備爛到家的“叫花子部隊”，可能才會跟八路軍有得一拼。
這種極度的貧富差距，就像是一個拿著燒火棍的乞丐，要去跟全副武裝的強盜拼命。
不僅是炮少，怎么分更是一個讓人頭疼的數學題。
當時第120師下面有第715、716、717、718四個步兵團，外加個教導團。
教導團和直屬營那是想都別想，第718團因為要留守陜甘寧邊區，也只能忍痛割愛。
剩下的三支主力團要開赴前線抗日，這4門炮怎么分？
這哪是分裝備啊，簡直是在割指揮官的肉。
最后沒辦法，只能搞了個充滿了無奈的妥協方案：第717團也不給裝備了，這4門寶貝炮被平均分給了第715團和第716團。
這兩個團各自成立了一個“迫擊炮連”。
名字聽著挺響亮，“連級”單位呢。
可實際上每個連只有2門炮。
按照兵力火器配比，這充其量只能算是個加強排。
裝備是分下去了，更絕望的問題來了：那86發炮彈怎么分？
平均算下來，每門炮能分到的炮彈只有21發左右。
打過仗的人都知道，這點彈藥量簡直是在開玩笑。
再常規的陣地戰中，幾分鐘的急速射就能把這些炮彈打個精光。
這就注定了第120師的炮兵不能像人家那樣搞什么“火力覆蓋”，他們必須像狙擊手一樣，把每一發炮彈都算計到骨子里，恨不得一發炮彈能炸死兩個鬼子才不算虧。
這種窮得叮當響的火力配置，直接導致了后面戰斗模式的慘烈轉型。
沒有炮彈怎么辦？
那就得拿人命去填。
這真不是夸張，1937年雁門關伏擊戰，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這是第120師炮兵對日寇的首戰。
第716團在雁門關設伏，想切斷日軍的補給線。
那兩門寶貝疙瘩迫擊炮被拉上了陣地，任務重得嚇人：既要轟鬼子車隊的頭，堵住路；又要轟尾巴，切斷退路；還得抽空對中間的車輛進行“攔腰斬”。
戰斗一打響，迫擊炮確實爭氣。
炮彈在日軍車隊里炸開了花，火光沖天，小鬼子頓時亂成一鍋粥。
說實話，如果這時候八路軍有充足的彈藥，完全可以憑借地形優勢，把這股日軍徹底淹沒在炮火里，把汽車全炸成廢鐵。
可是，現實太殘酷了。
僅僅幾輪射擊后，炮手們就不得不停火——沒炮彈了。
這時候的日軍雖然被打懵了，但沒死絕啊，而且后面的增援部隊正源源不斷地趕過來。
八路軍這邊的火力壓制一停，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立馬就開始咆哮了。
對于第716團的戰士們來說，選擇只剩下一個：沖鋒！
團長賀炳炎，那是長征中失去右臂的“獨臂將軍”，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任何猶豫。
既然沒炮彈了，那就用刺刀，用手榴彈，用血肉之軀去硬碰硬。
這是一場慘烈的白刃戰。
雖然最后擊毀了日軍20多輛汽車，斃傷敵軍300多人，但八路軍付出的代價，現在看來都讓人心碎。
賀炳炎團長的軍大衣被子彈穿了好幾個洞，身邊的警衛員被機槍掃中，倒在血泊里就沒再起來。
這一仗打完一統計，第716團有50多名干部戰士犧牲（也有說61人的），負傷的更有50多人。
最讓人痛心的是什么？
是撤退的時候。
由于日軍后續大部隊反撲，火力太猛了，簡直是壓著頭打。
第716團在撤出戰斗時，甚至沒法把那些沖得太靠前、犧牲再敵群中的戰友遺體搶回來。
除了傷員，那些年輕的生命永遠留在了冰冷的雁門關外。
每一發打不出去的炮彈，最后都變成了沖鋒路上的一具烈士遺體。
這是一個令無數后人讀來忍不住落淚的細節：如果當時我們的炮彈再多一點，哪怕每門炮能多打十發，也許就能壓制住日軍的機槍，也許就能掩護戰友搶回烈士的遺體，甚至能讓那50多位母親等回自己的兒子。
再那個年代，繳獲日軍一門山炮、甚至一支步槍都難如登天，因為鬼子也壞，戰敗前往往會把武器砸了。
雖然后來第120師再三井戰斗和滑石片戰斗中奇跡般地繳獲了兩門山炮，被當成了“鎮師之寶”。
但在那之前，我們的先輩就是靠著這區區4門迫擊炮和幾十發炮彈，在強敵環伺的華北戰場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今天我們回望這段歷史，不是為了單純地羅列數據。
那種“火力不足”帶來的切膚之痛，或許正是后來中國軍隊對于火炮和火力覆蓋有著近乎執念般追求的根源。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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