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孫玉良
圣誕節還沒到,停火的話題先一步擺上了桌。澤連斯基在柏林拋出的愿望聽起來溫和又應景:希望圣誕節期間停火,至少別再打能源設施。白雪、燭光、教堂鐘聲,這樣的畫面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仿佛戰爭也該在節日里按下暫停鍵。但莫斯科的回應很冷靜,甚至有些不耐煩。佩斯科夫一句話把門關得干脆:如果只是短期、不可行的方案,俄羅斯不太可能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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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情緒對撞,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時間觀。烏克蘭談的是節日窗口,是短暫停歇,是把炮火移開幾天;俄羅斯談的是“全面持久的和平協議”,談的是戰爭結束的條件和方式。一個想要臨時止血,一個盯著手術方案,話題看似相同,落點卻并不在一條線上。
佩斯科夫說得直白,俄方不希望休戰成為烏克蘭的“喘息空間”,用來調整部署、準備下一輪沖突。這句話在外交辭令里已經算是毫不掩飾。對俄方而言,停火不是象征善意的禮物,而是戰略工具,一旦使用,就必須服務于長期目標。節日并不自動擁有停戰的魔力。
而柏林的會談,顯然也不是為了圣誕樹下的和平而準備。澤連斯基與美國代表團在德國談了七個多小時,內容被形容為“復雜不易”,卻又“富有成效”。這種表述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談判桌上的成果,往往不是立刻能轉化為停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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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媒體披露,美烏正接近達成一項安全保障協議,類似北約第五條,九成議題已有共識。這聽起來像是一張防護網,但細看就會發現,它更像是一種替代品。澤連斯基也沒有回避這一點,他再次強調加入北約才是真正的保障,只是在現實阻力面前,烏克蘭接受了“類似條款”的安排。字面上接近,政治上卻隔著一道厚墻。
歐洲領導人隨即跟進,聯合聲明里寫滿了承諾:安全保障、經濟復蘇、持續支持烏軍,甚至包括維持80萬兵力規模,組建歐洲主導的“烏克蘭多國部隊”,在美國支持下協助防空、海防和軍隊更新。讀下來,很難把這些內容與“停火”二字直接聯系在一起。它們更像是為長期對峙準備的基礎設施,而不是為短暫停歇鋪設的地毯。
真正卡住局勢的,依舊是領土。澤連斯基明確表態,不會在法律上或事實上承認頓巴斯屬于俄羅斯。特朗普的回答則顯得更現實也更冷酷:“他們已經丟失了領土。”一句話,把談判桌上的溫度拉回到戰場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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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消息人士的評價也很清楚:氣氛不錯,核心目標相差甚遠。禮貌可以維持,立場卻難以靠近。俄羅斯方面早已反復表態,頓巴斯、克里米亞問題上不會讓步,西方軍隊以任何形式進入烏克蘭都不可接受,只有在烏軍撤出相關地區后,停火才有可能實現。條件寫得清楚,也意味著短期內很難被滿足。
在這樣的背景下,再回頭看“圣誕停火”的提議,就顯得格外孤單。它像是一盞節日彩燈,在密集的軍事和政治算計中閃了一下,卻照不亮前路。戰爭并不尊重日歷,也不接受象征性的暫停。每一次停火請求,背后都是力量、邊界和承諾的博弈。
這并不意味著人們不渴望安靜。恰恰相反,正因為渴望,才會反復提出這樣的愿望。但現實一次次提醒,停火不是祈禱詞,而是談判結果。沒有共識的停火,只會被視為另一種戰術動作。
圣誕節會如期而至,鐘聲會在城市上空回蕩。只是對戰場而言,那一天和其他日子并無本質不同。雪落下來,覆蓋不了分歧,也掩不住槍聲。真正決定停火的,不是節日,而是那些至今仍在對峙的條件。余下的時間,仍在被戰事一點點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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