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0年,大明第一謀士的難言之隱:為什么劉伯溫不敢寫自己的祖宗?
一三七零年,洪武三年的南京城,空氣里都飄著一股子新朝雅政的味道。
在這個節骨眼上,作為大明朝智商天花板的劉伯溫,正坐在書房里對著家譜發呆。
這位平時算無遺策、幫朱元璋定天下的狠人,手里的筆懸了半個時辰硬是落不下去。
這事兒吧,說出來挺讓人破防的。
唯獨寫到他那位七世祖的時候,卡殼了。
按理說,他這祖宗名頭大得嚇死人,那是南宋“中興四將”之一,跟岳飛是一個級別的,太廟里都有他的牌位。
可問題就在這,這位大將軍留下的不是什么光輝戰績,而是一部讓人嘆為觀止的“逃跑教科書”。
要搞懂劉伯溫這種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尷尬,咱們得把進度條往回拉,拉到北宋末年那個爛攤子。
劉伯溫這位七世祖叫劉光世,跟岳飛那種草根英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
人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頂級“軍二代”。
老劉家發跡于陜西延安,那是西軍的地盤,在很多演義評書里,西軍那就是北宋戰斗力的天花板。
劉光世他爹劉延慶,更是混到了保信軍節度使這種高位。
照理說,這種家庭出來的,怎么也得是個將星吧?
結果呢,歷史就愛跟人開玩笑。
劉延慶留給兒子的不是兵法,而是一套混官場的“厚黑學”。
爺倆在鎮壓方臘起義的時候,憑著正規軍的裝備碾壓,撈足了政治資本。
劉光世年紀輕輕就混成了高級將領。
說白了,如果生在太平盛世,這人估計能混個不僅體面還富貴的太平官。
可惜啊,他生在了宋金交替那個修羅場,這就像把一只哈士奇扔進了狼群里。
真正的試金石是宋遼戰爭的尾聲。
那時候北宋想著聯金滅遼,劉家父子被寄予厚望,帶著十萬精銳北伐。
這本來是一場去“摘桃子”的順風局,遼國都快咽氣了,結果劉家父子硬是把順風局打成了逆風投降。
老爹劉延慶治軍跟鬧著玩似的,被遼軍那點殘兵敗將追著打。
更離譜的是后來宋軍孤注一擲偷襲燕京(就是現在的北京),原本說好劉光世去接應,結果到了關鍵時刻,這哥們直接“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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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遲到不要緊,直接導致奇襲部隊全軍覆沒。
北宋攢了幾代人的西軍精銳,就在這對父子的指揮棒下灰飛煙滅。
可以說,后來金兵南下像切菜一樣容易,這爺倆敗光家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哪是打仗啊,簡直就是給敵軍送人頭加裝備的大型運輸隊。
但這僅僅是劉光世“逃跑傳奇”的序幕。
后來靖康之恥爆發,金兵南下,他爹劉延慶在逃跑路上死在了亂軍之中,算是給這輩子畫了個句號。
而劉光世呢,展現出了驚人的政治嗅覺。
他沒想著給爹報仇,也沒想著跟金兵死磕,而是第一時間帶著剩下的兵馬去找當時唯一的希望——康王趙構。
在濟州,驚魂未定的趙構看到劉光世帶著兵來了,那感覺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
對于這時候的趙構來說,你會不會打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有活人,能護駕。
于是,這位敗軍之將搖身一變,成了“擁立功臣”。
等到趙構建立了南宋,劉光世更是平步青云,成了南宋第一個建節的將領。
那會兒他的地位,說實話,比岳飛、韓世忠還要高半個頭。
但是吧,地位越高,劉光世那點“小九九”就暴露得越徹底。
宋高宗趙構本來指望他當個屏障擋住金兵,結果劉光世的回應從來就只有一個字:潤。
1129年,金軍那邊來了五百個騎兵突襲天長。
注意啊,是五百人。
作為一方統帥的劉光世,手里握著幾萬大軍,竟然被這五百人嚇得“未至而軍潰”。
后來朝廷讓他守江州,這哥們到了任上就開始擺爛,天天喝酒開會。
一聽說金兵可能要渡江,連夜打包細軟開溜。
當時南宋軍隊里有個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管他叫“長腿將軍”。
其實劉光世的邏輯特別清晰:軍隊是我的私產,是我的本錢,跟金人拼光了,我就啥也不是了。
在他的算盤里,國家亡不亡是皇帝的事,自己手里的兵少一個那都是虧本買賣。
這種“精致的利己主義”終于把主戰派宰相張浚給惹毛了。
后來偽齊政權配合金人南下,劉光世故技重施,準備放棄廬州繼續往南跑。
張浚這次沒慣著他,直接派人送去一道死命令:“若有一人渡江,即斬以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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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成大白話就是:你敢過江跑路,我就敢砍你腦袋。
刀架在脖子上,劉光世這才不情不愿地回頭迎戰。
最諷刺的事情發生了,當劉光世被迫拼命的時候,他的部隊竟然打贏了。
這場勝利不僅沒洗白他,反而把他的罪名坐實了:合著你不是不能打,你是真的不想打啊!
你是為了保存實力,眼睜睜看著國土淪喪。
這種性質,比單純的無能還要惡心人。
歷史的結局總是充滿了黑色幽默。
雖然劉光世怯戰、好色、沉迷斂財,被言關(官)彈劾得體無完膚,最終在1137年被解除了兵權,但他竟然成了“中興四將”里結局最好的一個。
你想想,岳飛因為太能打、太想收復河山,被“莫須有”給害了;韓世忠為了保命被迫閉門謝客。
反觀劉光世,因為交兵權交得特別痛快,對皇權沒有任何威脅,反而得以安享晚年。
他閑居期間修身養性,活到了五十四歲壽終正寢。
死后宋高宗還輟朝兩日致哀,追贈太師,賜了個謚號叫“武僖”。
一個在戰場上把后背留給敵人的逃跑將軍,最后卻得到了一個“武”字的謚號,這簡直是南宋朝廷給歷史講的一個地獄笑話。
對于劉伯溫來說,這位先祖的歷史就是一面讓人尷尬的鏡子。
劉伯溫這一輩子,輔佐朱元璋講究的是“得國之正”,那是儒家士大夫的氣節。
而他的先祖劉光世,用一生詮釋了什么叫“投機倒把”。
劉光世的榮華富貴是靠逃跑換來的,他的善終是建立在無數老百姓流離失所的基礎上的。
這種家族記憶,跟劉伯溫追求的東西完全是背道而馳。
這不僅僅是為尊者諱,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劃清界限。
歷史或許可以寬恕一個逃跑的將軍,但家族的風骨,絕不能以此為榮。
一三七零年的那個下午,劉伯溫最終還是放下了筆,那段關于七世祖的空白,成了他留給后人最意味深長的沉默。
參考資料:
脫脫等,《宋史·劉光世傳》,中華書局,1977年。
張廷玉等,《明史·劉基傳》,中華書局,197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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