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的時候,北京降下了初雪。
何晴在61歲的時候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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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葬禮上播放著她所飾演的小喬、秦可卿等經典片段。
很多人在這個時候才第一次知道。
這位在四部經典名著里都有出演的演員,晚年的生活竟然是那樣的拮據。
好友王明強在悼詞當中說道,何晴在離世之前最不放心的有兩件事情。
一件是兒子許何的未來,另一件是那還沒有辦理好的退休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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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晴生活十分拮據,這確實令人感到意外。
她活躍于九十年代,那個時候演員的片酬不像現在這么高,現在動輒就是千萬。
一場腦瘤手術以及長達十年的康復治療,幾乎把她的積蓄全部花光了。
鄰居記得她最后幾年居住在昌平的一個租來的小院之中。
保姆用輪椅推著她進出,她總是裹著一件舊的羽絨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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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熟人的時候還會努力地笑笑。
有一次她指著院里新栽種的花苗說,等到春天來了,這里就會很好看了。
但是她沒有等到下一個春天。
更讓人有所感慨的是關于房子的事情。
何晴在離世之前將自己名下唯一的房產過戶給了兒子許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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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響,連好友張山都是在之后才得知此事。
實際上那所房子所處的位置較為普通,但是對于她而言,已經是能夠給予兒子的全部保障了。
記得有一次化療結束回來,她拉著朋友計算費用。
片酬已經全部花完了,當下藥費是主要的支出項目,總歸要給孩子留下一些實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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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手指摸著病歷本。
關節因為長時間輸液而有了一定程度的變形。
房子在辦理過戶手續的背后,存在著更為深沉的不舍之情。
許何二十四歲,剛剛從中央戲劇學院畢業。
何晴生病的時候孩子才十幾歲,她曾經對著醫生哽咽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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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還小,不可以沒有媽媽。
就算在離婚之后兒子跟著父親一起生活。
她仍然每周跨越城市去看望兒子。
甚至還和前夫的現任妻子一起參加家長會。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陷入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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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兒子靠近的時候,她突然用力拉住兒子的手。
幾秒鐘之后心電圖變成了直線。
這個動作比任何劇本當中的臺詞都要真實,這是母親的本能。
我認為何晴對于退休手續特別執著,仿佛有著儀式感。
她在1978年進入浙江昆劇團,由于檔案存在殘缺的情況,15年的工齡一直沒有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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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王明強為她忙碌了很長一段時間。
常常勸說她:“你這病需要好好休養,不要為這件事情操心”。
但是她卻搖著頭說道:“不是關于錢的事情,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情辦理妥當”。
或許對于她而言,那退休手續是與社會進行的最后一次正式告別。
是對演員之外的何晴這一身份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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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非常的要強。
就連生病時的痛苦也默默承受著。
在2016年拍攝《女醫明妃傳》的時候,她就需要每天吃藥來控制腦瘤留下的后遺癥。
觀眾對她在劇中飾演孫太后時那癲狂的演技表示稱贊。
沒有人知道她拍完特寫鏡頭之后需要靠在椅子上緩上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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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龐好后來回憶說:她從來都不喊難受,直到有一次化妝師發現她假發下面全是針灸的針。
這種克制的表現,和她小時候在昆劇團爬樹打架的假小子性格是相同的。
她的父親很早就已經去世了,她早就習慣把困難的事情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咽。
面對感情的時候,她很少去進行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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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許亞軍離婚之后,有傳聞稱她因為愛情而插足別人的婚姻。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進行過反駁。
反而是她的前夫在多年之后表示:她特別的要強,在生病的時候連我的資助都進行了拒絕。
這種驕傲使得她在晚年寧愿自己獨自居住在租賃的房子里,也不向圈內的人尋求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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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看,何晴的遺憾不只是退休手續這一件事情。
她期望再次回到舞臺之上。
她羨慕李雪健在抗癌成功之后還能夠繼續進行演戲。
她期望看到兒子完成成家之事,手機里面存儲滿了許何的畢業照。
她還期望回到杭州演唱一次昆曲。
可是最終就只剩下醫囑簿上那寫著不適合長途出行的潦草批注。
葬禮當天,雪越下越大。
許何捧著遺像說道:媽媽一直說雪是干凈的,現在她變成雪了。
這話聽著有一些幼稚,但是卻道出了何晴的本質。
何晴被病痛和窘迫折磨了許多年。
她留給世界的最后一個身份,依舊是追求體面的普通之人。
那張沒有辦成的退休證明,也許如同她飾演過的秦可卿判詞一般。
留余慶留余慶,忽遇恩人。
但是在現實生活里,恩人始終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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