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洱之間的堅守與古村清韻:大理的自然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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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駛過大理古城的青石板路時,風里裹著洱海的濕潤與扎染的靛藍清香 —— 不是攻略里 “風花雪月” 的刻板標簽,是洱海晨光中浮著海菜花的湖面,是蒼山正午掠過冷杉林的風影,是喜洲村暮色里立著的白族民居,是洱源西湖星夜下棲著的水鳥,是這些景觀背后,守護者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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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的穿行像展開一卷浸過蒼山雪水的宣紙,每一頁都寫滿大理與光陰相守的密碼:一頁是湖水的藍,印著養護員的足跡;一頁是林海的翠,刻著護林員的掌溫;一頁是古村的青,凝著傳承人的匠心;一頁是濕地的綠,藏著監測員的指痕。
洱海湖濱帶:晨光中的海菜花與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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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的晨光還沒漫過湖濱的木棧道,水生植物養護員老楊的膠鞋已經沾了露水。“要趁日出前查海菜花,晨露潤時能看清花瓣的紋路,這‘水質哨兵’是洱海的魂,得細護。” 他的藍布工作服沾著湖泥,帆布包里揣著本翻得起毛的《洱海水生植物養護日志》,那是守護這片 “高原明珠生態屏障” 的第二十四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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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老楊往湖濱深處走,腳下的木板被晨霧潤得發亮,空氣里混著海菜花的清甜與蘆葦的微澀,遠處的三塔倒影在霧中若隱若現,湖水順著蘆葦叢漫過來,在海菜花田漾起細碎的漣漪。老楊忽然停在一叢海菜花旁,指著水面潔白的花瓣:“這是國家二級保護植物,花瓣上的黃斑是它的標識,2018 年藍藻暴發,我們連夜種植蘆葦和菖蒲構建凈化帶,才保住這批核心種群。” 他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個竹制小耙,輕輕撥開葉片下的雜物,“以前游客愛采花拍照,現在每個片區都有‘護花惜水’的提示牌,上周還有學生來監測水質,說要把‘洱海精靈’寫進作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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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龍龕碼頭旁的監測點,晨光里忽然掠過一群斑嘴鴨,老楊翻開那本泛黃的日志,扉頁上貼著張褪色的照片:“這是 2005 年的湖濱帶,那時水質渾濁,海菜花只零星分布,我們試種水生植物凈化水體,現在已經形成千畝花田。” 他指著不遠處的水質監測儀,“以前有人在湖邊洗車排污,現在裝了紅外監控,上個月還阻止了一起違規捕撈的行為。” 晨光漸盛時,朝陽從蒼山后探出頭,金光照在海菜花的花瓣上,像給潔白的花朵綴了層碎金。
蒼山自然保護區:正午的林海與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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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洱海湖濱驅車北行十公里,蒼山的陽光已在冷杉林上空鋪開金輝。護林員老杜的膠鞋已經沾了松針,手里的砍刀夾著枯黃的藤蔓,“要趁正午修雜木,日頭足時能看清病枝的紋路,這林海是大理的綠肺,得細看。” 他的迷彩服沾著樹脂,帆布包里裝著《蒼山巡護手冊》,那是守護這片 “滇西生態屏障” 的第二十二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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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雨林的步道往里走,風里裹著冷杉的清香與腐殖土的濕潤,成片的參天古木像列隊的衛兵立在山坡,偶爾有獼猴的身影從枝椏間閃過。老杜忽然停在一棵粗壯的蒼山冷杉前,指著樹干上的編號:“這是‘蒼山壽星’,樹齡超百年,2013 年山火波及樹干,我們用苔蘚包裹傷口,纏了半年才穩住長勢,現在每年還能抽出新葉。” 他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個小鏟子,輕輕撥開樹下的落葉,“這是腐殖層,能給植物提供養分,以前有人來挖野生菌,現在我們組織護林員輪班巡邏,上個月還勸返了十幾名違規進山的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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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保護區的瞭望塔旁,正午的風掀起老杜的衣角,“嘩啦啦” 聲混著松濤的聲響掠過耳畔。“這蒼山以前有盜伐現象,我們三代護林人守了幾十年,才保住這連片的原始森林,” 老杜摘下草帽扇了扇,“以前有獵戶來捕獵,現在我們設了生態監測點,還和周邊村寨一起宣傳護林知識,去年參與撲救山火時,我們連夜砍出隔離帶,才沒讓火勢蔓延。” 他指著不遠處的育苗區,“那是培育珍稀植物的地方,我們選的蒼山杜鵑品種,比普通品種耐寒三成,今年種的苗明年就能移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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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穿過枝葉縫隙,在步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老杜從包里取出個紙包,里面裝著幾粒飽滿的冷杉球果,外殼泛著淺褐:“這是今年剛熟的種子,能種出挺拔的幼樹,給你留著,記著林海的茂。” 我捏著沉甸甸的球果,指尖還能觸到陽光的溫度,忽然懂了蒼山的美 —— 不是 “名山勝景” 的噱頭,是林木的密、溪流的清、老杜的守,是大理把最壯闊的光陰,藏在了正午的林海間。日頭偏西時,他還在給幼苗澆水,砍刀靠在樹干旁,風掠過雨林的聲響,成了山間最安穩的節奏。
喜洲白族古村:暮色里的民居與扎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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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蒼山自然保護區驅車南行二十公里,喜洲村的暮色已染黃了白族民居的輪廓。白族扎染傳承人張阿媽的靛藍布衣已經沾了染料,手里的棉線捆扎著素白棉布,“要趁日落前整理染坯,暮色里能看清絲線的紋路,這扎染是白族的根,得細看。” 她的布衣沾著靛藍痕跡,竹籃里裝著《扎染技藝筆記》,那是守護這項 “非遺活化石” 的第二十八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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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村寨的石板路往里走,風里裹著板藍根的清香與糯米的清甜,成片的 “三坊一照壁” 民居像安靜的衛士立在巷道旁,偶爾有孩童的笑聲從庭院里傳出來。張阿媽忽然停在一處晾架旁,指著晾曬的扎染布料:“這是‘白族青靛染’,要經過扎、縫、染、晾四道工序,2015 年暴雨沖毀了染坊,我們在老民居里重新搭起染缸,才保住這批準備教徒弟的坯布。” 她蹲下身,從竹籃里掏出一段剛染好的布料,“以前年輕人不愛學這慢手藝,現在我在自家庭院設了傳習點,免費教村民編織,上個月還有大學生來記錄技藝,說要把‘藍白之美’放進非遺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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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村寨中央的大榕樹下,暮色的風掀起張阿媽的頭巾,“沙沙” 聲混著遠處的溪流聲掠過耳畔。“這喜洲扎染有上千年歷史,以前家家戶戶都靠扎染補貼家用,” 張阿媽抬手摸著身旁的老染缸,“以前有人用化學染料替代天然板藍根,現在我們堅持古法種植染料,染出的布料健康耐用,上個月還有鄰村婦女來拜師,說要把這手藝傳下去。” 她指著不遠處的曬場,“那是我教徒弟的地方,我們用本地的純棉布和板藍根染料,每一件作品都是獨一無二的,現在村里老人小孩都能露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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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時,夕陽從民居的飛檐后沉下去,給扎染布料鍍上了層金紅。張阿媽從竹籃里取出個小巧的扎染掛件,上面編著細密的花紋:“這是今早剛染的,用的是最細的棉線,給你留著,記著傳承的暖。” 我捏著溫潤的布料,指尖還能觸到染料的微涼,忽然懂了喜洲村的美 —— 不是 “白族古村” 的虛名,是民居的雅、扎染的巧、張阿媽的守,是大理把最溫潤的光陰,藏在了暮色的古村間。離開時,她還在給徒弟示范捆扎技法,棉線靠在染缸旁,風掠過晾架的聲響,成了暮色里最溫柔的旋律。
洱源西湖濕地:星夜的水鳥與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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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喜洲村驅車北行三十公里,洱源西湖濕地的星子已綴滿蘆葦梢。濕地監測員小周的登山鞋已經踏遍了每一段湖岸,“要趁星夜查鳥巢,露水重時能看清棲息的水鳥,這濕地是飛鳥的家,得細護。” 他的沖鋒衣沾著水草,帆布包里裝著《鳥類監測日志》,那是守護這片 “候鳥樂園” 的第十五個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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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濕地的木棧道往里走,風里裹著水草的清香與湖水的清涼,岸邊的蘆葦在月光下泛著銀輝,偶爾有紫水雞的低鳴從蘆葦叢里傳出來。小周忽然停在一處觀測點旁,指著湖面的浮島:“那是人工搭建的紫水雞保育區,2020 年暴雨淹沒了大片棲息地,我們連夜加固浮島圍欄,才讓這些珍稀水鳥留了下來。” 他蹲下身,從包里掏出個紅外相機,輕輕調試角度,“這是監測鳥類活動的,以前有人來湖邊燒烤驚擾禽鳥,現在我們設了禁入區,上個月還救助了一只受傷的栗樹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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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濕地中央的觀鳥亭旁,星夜的風掀起亭簾,暖黃的燈光從亭內漏出來,在湖面上投下斑駁的影。“這西湖濕地有五十多種鳥類,其中紫水雞、栗樹鴨都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小周抬手指著星空下的鳥群,“十年前這里水質較差,我們清理了湖底垃圾,種植蘆葦和海菜花凈化水體,現在每天都有候鳥來這里棲息,成了它們遷徙路上的重要補給站。” 他指著角落里的監測設備,“那是水質監測儀,每天都會記錄湖水的變化,確保鳥類的生存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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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漸深時,螢火蟲從蘆葦叢里飛出來,點點微光繞著觀鳥亭轉,像撒了把碎星。小周從帆布包里取出個羽毛標本,上面留著清晰的紋路:“這是撿的斑嘴鴨換羽,沒有傷害鳥兒,能看出它的羽毛特征,給你留著,記著生命的靈。” 我捏著輕柔的羽毛,鼻尖縈繞著水草的氣息,忽然懂了洱源西湖的美 —— 不是 “濕地景點” 的虛名,是湖水的清、禽鳥的靈、小周的守,是大理把最靈動的光陰,藏在了星夜的濕地間。離開時,他還在記錄監測數據,紅外相機靠在亭柱旁,風掠過湖面的聲響,成了夜色里最溫柔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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