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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恩伯這個人,從小在浙江金華長大,早年就投身軍界。1920年從講武堂畢業(yè),當上浙軍排長,那時候陳儀是他上司。兩年后他去日本明治大學念書,但錢不夠用,只好回國。陳儀看他有潛力,幫他進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還每月給五十大洋。1926年畢業(yè),他跪謝陳儀,說一輩子追隨。陳儀把義女王竟白嫁給他,兩人就這樣結(jié)緣。王竟白書香門第出身,知書達理,本以為這是段好姻緣,誰知后來變了味。
湯恩伯靠著陳儀這層關(guān)系,在國民黨軍中起步穩(wěn)。1937年抗日打響,他當?shù)?3軍軍長,在南口一線帶兵跟日軍拼了二十多天,部隊損失大,但也賺了名聲。蔣介石賞識他,頒了青天白日勛章。臺兒莊戰(zhàn)役,他率第二十軍團迂回包抄日軍第十師團,又立一功。從那起,他升得快,1941年管蘇魯豫皖邊區(qū),兵馬六十萬,外號中原王。河南那幾年,他部隊管得松,士兵搶糧擾民,遇上大旱,百姓苦不堪言,編出民謠說水旱蝗湯是四大禍害。
湯恩伯在河南自成一派,手握重兵,但軍紀敗壞。士兵克扣軍餉,強征糧食,河南鬧饑荒時,餓死人無數(shù)。他自己還利用軍隊控制交通,倒賣貨物,囤積黃金。1944年日軍進攻豫中,他判斷失誤,部隊潰敗,丟掉洛陽鄭州等城,三十八座縣城拱手讓人。蔣介石撤他職,但沒多久又復用。湯恩伯這人野心大,總想往上爬,可這些敗仗讓他在國民黨內(nèi)部地位搖晃。民間對他的怨恨越來越深,覺得他禍害百姓比日軍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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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臺灣二二八事變,陳儀當行政長官,本想和平處理,結(jié)果國民黨鎮(zhèn)壓,殺了不少人。陳儀對蔣介石不滿,從此生了反心。同年孟良崮戰(zhàn)役,湯恩伯救援不力,張靈甫部全軍覆沒,蔣介石當眾杖打他,臉上血流。他也怨蔣,兩人開始暗中商量反蔣路子。陳儀聯(lián)系共產(chǎn)黨那邊,湯恩伯表面同意,說只要那邊原諒他的過去,他就出力。兩人密謀起義,計劃解放浙江,誰知這成了湯恩伯的轉(zhuǎn)折點。
陳儀1948年當浙江省主席,上任前跟湯恩伯談好投共計劃。陳儀公開勸蔣下野,這讓蔣起疑。1949年李宗仁代理總統(tǒng),陳儀想借機行動,蔣介石派蔣經(jīng)國給湯恩伯送二十萬兩黃金,讓他管上海物資。湯恩伯動搖,感激蔣介石,背地里上報陳儀的計劃。國民黨特務抓了陳儀,押到臺灣審訊。湯恩伯沒出面阻攔,陳儀在獄中知道后,氣得直罵瞎了眼把他當兒子。1950年6月,陳儀被槍決,這事徹底毀了湯恩伯的家。
王竟白從小跟陳儀長大,視如親父。陳儀死后,她悲痛欲絕,抱著孩子哭了好幾天。湯恩伯的背叛讓她死心,她收拾行李,帶子女離開臺灣,去了美國定居。留給湯恩伯的信里寫,再也不想見他。王竟白本是賢妻良母,為湯恩伯生下幾個孩子,操持家務,可丈夫踩著義父的血上位,讓她寒心透頂。從此夫妻名存實亡,湯恩伯在臺灣孤立無援,日子越過越糟。
湯恩伯撤到臺灣后,蔣介石不信任他,只給些閑職。他精神壓力大,胃病老犯。1953年他借口去日本當軍事代表,其實是想治病。臺灣醫(yī)生查出十二指腸腫瘤,建議手術(shù),但他拖到1954年4月才去東京。蔣介石批了,讓他帶點任務過去。6月29日,在慶應大學醫(yī)院開刀,手術(shù)中潰瘍穿孔,并發(fā)癥發(fā)作,血壓急降,搶救無效,就這么走了。年僅54歲,蔣介石聽說后,派軍艦運靈柩回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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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體運回臺北,國民黨辦了追悼會,高層來了不少。湯恩伯的小妾和孩子們哭得傷心,場面亂糟糟。可王竟白從美國趕來,站在靈堂前,臉冷得像冰。她沒掉淚,沒哭喊,只是看著棺材,淡淡說了一句報應終于來了。這話傳開,大家都知道是為陳儀的事。國民黨內(nèi)部議論,但沒人敢深挖。王竟白說完就走,沒參加后續(xù)儀式。她后來在回憶里寫,勸過湯恩伯改過,但他偏要毀家,這報應是自找的。
湯恩伯的背叛不光毀了陳儀,也讓他自己晚年凄涼。蔣介石多疑,從不真信這樣的人。湯恩伯在臺灣沒實權(quán),沒生意可做,錢花光了,病也重了。去日本治病,本想低調(diào),誰知手術(shù)出事。國民黨宣傳他抗日功臣,但私下都知道他的那些事。王竟白那句話,像一記耳光,打醒了很多人。歷史看人,總有因果,湯恩伯的路自己選的,落得這下場,也怪不得別人。
陳儀對湯恩伯像親兒子,幫他留學,娶妻,升職。可湯恩伯為保位子,出賣恩師。這事在國民黨圈子傳為笑柄,有人說湯恩伯心黑,有人說他怕死。陳儀死前冷笑,說瞎了眼。王竟白親眼見義父下場,怎能不恨。湯恩伯死時,她從美國飛回,就為看一眼這報應。她的冷臉,不是無情,是對背叛的回應。人生在世,恩義重于山,湯恩伯忘了這點,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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