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咸豐年間,陜西和河南交界的一處偏遠山谷,曾被傳得神乎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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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過往商販在那一帶神秘失蹤,當地百姓眾說紛紜,最終將矛頭指向“妖怪吃人”,那時候通訊不便,信息閉塞,民間傳聞往往一傳十十傳百,真假難辨。
可這事鬧得太大,連地方官府都不得不出面查辦。最后的真相,讓人們對“妖怪”這兩個字有了全新的認知。
事情的起點是一個名叫妖王谷的地方,這個地名聽著就帶著幾分怪異,實則地形確實復雜,地處偏僻,山高林密,常年霧氣繚繞,進谷之后路線難辨,稍不留神就可能迷路,很多走那條商道的人都知道,這里不是個好地方,但因為能節省不少路程,還是有不少人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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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失蹤案并沒有引起太多注意,一個販布的商人沒能回家,家屬以為他被山賊劫了,報了官,但官府也找不到線索,接下來幾個月里,又陸續有幾個挑著貨的商販從這條路一去不返。
有人開始覺得不對勁,畢竟這些人不是同時走,而是分散在不同日子,卻都在同一條山道上失蹤了,有人說可能是山賊干的,也有人說是野獸咬人,但傳得最廣的,是“妖怪吃人”。
傳言之所以越傳越廣,主要還是因為有幾個山民聲稱自己晚上聽到了山谷里傳出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哭,又像是野獸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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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說看見一個蓬頭散發、身影飄忽的“怪物”在山谷中晃來晃去,那時候的百姓文化水平普遍不高,遇到解釋不了的事,第一反應就是神鬼妖怪,尤其是在夜里聽到什么動靜,更容易往那方面聯想。
這事越鬧越大,商道幾乎被廢棄,連一些膽大的獵戶也都不敢靠近,官府先后派人查看,但因為地形原因,加上妖王谷常年霧氣籠罩,調查幾次都沒什么結果,更糟的是,有人說官差進去之后也沒回來,這讓百姓更是堅信山中有妖。
就在這種情況下,有個河南人出頭了,這個人是個秀才,讀過書,也練過點拳腳,他不信這些鬼神之說,覺得這事要么是山匪作亂,要么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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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了干糧火把,還隨身帶了一把劍,單人獨騎進了妖王谷,按他的說法,是想查清楚到底有沒有妖怪,這事在當時流傳很廣,很多人佩服他的膽識。
據后來的案卷記錄,他是在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進的谷,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果然聽到前面有動靜,他看見一個人影在山谷中晃動,時而直立、時而匍匐,動作十分怪異。
他拔出劍靠近,結果那身影突然沖他撲了過來,他說自己當時被嚇得不輕,沒多想就一劍刺了過去,等看清楚之后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不是妖怪,而是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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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破爛,臉色慘白,頭發亂成一團,眼神呆滯,像是瘋了,臨死前伸手指向山谷深處,嘴里似乎還想說話,但很快就咽了氣,秀才慌了,想了半天,沒敢把尸體帶出來,只在旁邊留了一段字,說自己來此除妖,事情已經解決。
第二天,附近的樵夫在谷中發現尸體和字條,馬上報了官,官府這次倒是動作很快,把秀才抓了回去,尸體是實打實的女人,死因是劍傷,案子看起來很直接,雖然秀才說是誤殺,可縣令認為他借除妖之名殺人,一審就判了死刑。家屬申訴多次,都因為證據確鑿被駁回。
就在這個案子快要執行時,又出事了,又有商販在妖王谷失蹤,有山民說又看見了“妖怪”,這一下,縣令也坐不住了,按理說,妖已經被“除”掉,不該還有人失蹤,縣令決定親自調查,帶了十幾個衙役,再次進入妖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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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選了和秀才當晚一樣的時間,果然,在進谷不久后,又發現一個行為古怪的女人游蕩在路上,縣令讓人圍住她,結果發現這人雖然神情呆滯,但明顯還活著,也沒有攻擊性。
她衣服破爛,身上還有被打的痕跡,而且似乎吸過鴉片,縣令當場命人搜查附近,果然在山谷深處發現了一個隱蔽的洞穴。
洞里藏著兩個人,自稱是和尚,實則是打劫商販的盜匪,洞里有不少搶來的貨物,還有幾具尸骨,縣令把兩人抓回縣衙,一審才發現,這才是真正搞鬼的人,他們原本就是山賊,打著出家的名義在山里落腳,專門盯著那些走捷徑的商販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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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人懷疑,他們故意制造“妖怪”傳聞,甚至綁了幾個年輕女人,強迫她們吸食鴉片,失去意識后再打扮得像“妖”,晚上放出去游蕩嚇人,等商販被嚇得不知所措,就趁機下手,他們不僅搶貨,還殺人滅口,尸體就地掩埋,長時間沒人發現。
之前被殺的那個女人,就是他們綁來的一個村婦,她可能是恢復了一點意識,逃出來后誤闖到秀才面前,結果被當成妖怪殺了,她臨死前指向山谷深處,正是她被囚禁的地方。
縣令把案情一查到底,才發現這兩人不只是搶劫,還販毒、私鹽,罪行累累,最終二人被判斬立決,秀才因誤殺被改判為流放三年,算是保住了性命,那幾個被囚的女人也被救出來,送回原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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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后來被詳細記錄到了地方志和縣衙案卷中,屬于咸豐年間發生在中原地區的真實案件,在清代的《陜西通志》《河南方志》中都能找到相關記載,雖然細節略有不同,但大體一致,妖怪傳說背后,其實是人為制造的恐慌,是一伙盜匪為了掩蓋罪行而故布疑陣。
這種案件在清代并不少見,比如嘉慶年間廣西也曾發生過類似的“妖怪吃人”事件,最后發現是山匪假扮,而在民國年間,四川某地傳的“狐仙索命”案,最后也被證實是地方惡霸利用迷信進行非法拘禁,歸根結底,很多所謂的“鬼怪事件”,其實都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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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妖王谷案件,后來也成為地方官府教育百姓的案例之一,用來告訴大家不要輕信謠言,更不能迷信“妖怪”之說,案卷在清末民初曾被地方報紙刊載過,引發不少關注,雖然現在很少有人記得這段歷史,但它確實發生過,也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從事件本身來看,之所以能夠在當時被破獲,不僅靠官府的調查能力,也離不開秀才那一劍,雖然他誤殺了人,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意外,才讓案件有了轉機,也正是因為有人愿意去查、去看、去質疑,才讓幕后真兇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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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谷的傳說雖然已經過去百年,但它背后的這段歷史,依然值得我們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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