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中國大地戰火紛飛,一場不對等的戰役在晉城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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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是裝備精良如鋼鐵洪流般的日本坦克聯隊,我軍卻只有一千名未經沙場的新兵和二十斤受潮的炸藥。
在這幾乎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一位叫王耀南的工兵連長,臨危受命率部死守,卻用智慧與膽識筑起了抗敵的鋼鐵防線。
誰也未曾料到,這場注定要被碾壓的阻擊戰,最后竟逼得敵人反過來向總部呼救。
王耀南這位出身貧苦、身負血債的江西漢子,如何完成這場不可能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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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工兵部隊又是怎樣變廢為寶,將戰場變成敵軍的地獄?
戰局驟變
1938年,華夏大地硝煙未散,此時的武漢正處在抗戰最為膠著的關口,日本方面妄圖占領武漢,繼而控制華中、打通南北。
為了打破這一圖謀,中國軍隊以武漢為中心,在周邊展開布防,最關鍵的一環,正是由朱德、彭德懷統領東路軍主導的第二戰區。
為了配合武漢會戰,第二戰區布防被劃分為三路大軍,西路是閻錫山麾下的晉綏軍,南路是衛立煌統領的國民黨第三十三軍團,東路朱德統帥下的八路軍、西北軍以及川、滇兩省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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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路兵馬形成了對日軍的合圍之勢,日本方面則派出驍勇善戰的第十四師團,將部隊分成九個小隊,謀劃將中方逐個擊破、圍而殲之。
戰斗打響后,朱德親自掛帥,率軍最先迎戰日軍前鋒,這支混編隊伍作戰風格靈活果斷,機動迅速,便讓日軍折損慘重,一時間尸橫遍野、陣腳大亂。
捷報傳回,后方振奮,尤其是衛立煌這位老將,看到朱德部勢如破竹,心中勝負之氣陡然升騰,遂立下決心,不僅要勝,還要吃掉十四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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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開始大規模調兵遣將,親率主力部隊在日軍退守的峽谷中設伏,多次交鋒中,竟然真的將日軍趕入絕境,儼然要上演一場大圍殲。
衛立煌越戰越勇,想用一場史無前例的殲滅戰震驚國共兩界,正當他準備向朱德發出聯合圍剿的信函時,一道密令撕裂了他的戰略部署。
蔣介石出手了,看到衛立煌即將獲得巨大功勞開始按捺不住。
當時,蔣介石調令自己最為器重的學生李默庵,出任第三十三軍團新任軍團長,名為協助,實則架空衛立煌,兩名軍團長開始明爭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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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方面則采取了極為罕見的臨時換將措施,由鐵腕人物井關隆昌接替,與此同時,一支由73輛坦克組成的日軍重裝部隊悄然從晉城西側繞出。
臨危受命
就在衛立煌與李默庵的內斗尚未平息,西北軍將領楊天覺望著卷土而來的鋼鐵巨獸,第一時間向八路軍發出緊急求援電文。
百里之外的八路軍指揮部,王耀南正坐在簡陋的工兵營帳中,擺弄著一顆受潮的炸藥包,試圖用曬干的方式使其恢復部分爆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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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專注處理著炸藥,一名參謀將電文交給了左權,左權看完眉頭緊鎖,望向工兵營方向,低聲對身邊參謀說了一句。
“叫王耀南過來。”
彼時的王耀南,已不是當年那個赤腳在萍鄉鄉間跑爆竹的小孩,早已在戰火中百煉成鋼。
他不是一名正統士兵,卻是名副其實的爆破天才,井岡山時期擔任爆破隊副隊長,十幾歲便能精準計算炸藥裝填與爆破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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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沙縣攻城戰中,他利用簡陋坑道爆破撕裂敵軍堅固的城墻,使我軍幾乎無一人傷亡便全殲守軍,戰功赫赫,被譽為“工兵王”、“爆破王”。
“耀南,晉城失守,日軍坦克部隊突破了西北軍防線,七十三輛坦克正南下,我們決定讓你率部前往阻截。”
王耀南頓時一愣,他不是怕死的人,面對步兵與碉堡尚有一戰之力,可這次面對的是七十多輛坦克組成的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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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只有一千來個新兵蛋子,連一門像樣的迫擊炮都沒有,炸藥也就二十斤,全受了潮,我拿什么去擋坦克?”
“現在,西北軍守不住,李默庵那邊調不出援兵,只有你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你必須想辦法拖住這七十三輛坦克,否則,衛立煌幾萬人全得搭進去,整個戰局將功虧一簣。”
王耀南站在那里,良久沒有開口,這是死命令。
就這樣,他帶著一群新兵蛋子和那一袋受潮的炸藥,踏上了北上的路途,要在天亮前趕到西北軍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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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西北軍楊天覺部隊已被坦克群打得節節敗退,王耀南遠遠望著那片慘烈景象,這支坦克部隊若不被攔下,整個第二戰區的防線都將被撕開口子。
抵達西北軍指揮部時,武士敏正蹲在地圖前,滿臉陰郁地盯著前線的調度圖,見到王耀南到來,立刻迎上前。
“王連長,你就是八路那邊派來的工兵主任?來得正好,敵人的坦克就在五十里外,咱們要是再不想辦法,這仗就沒得打了!”
“我們來是為了幫你們守住這條線,但我得實話實說,我手里只有一千來個新兵,還有二十斤受潮的炸藥,要對付七十多輛坦克,單靠我們是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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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靠這點家伙,怎么頂?那可是七十三輛鋼鐵怪獸啊!”
“再薄的命令,也得有人去擋,我這次來,不是要你們救我,而是求個火力支援,給我一個機槍營,至少能保護我的人挖雷、布陣。”
武士敏沉默片刻,抬頭望著王耀南,眼前這個身材瘦削、穿著打補丁軍裝的工兵連長,眼神卻像山一樣沉著。
“行,既然你敢上,那我武士敏也不藏私,我給你一個機槍營,再加上我的警衛連,全歸你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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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西北軍營后,王耀南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李默庵的指揮部,與衛立煌內訌的李默庵此時正焦頭爛額,聽聞八路軍要他支援,連忙求救。
“王連長,你說你需要什么,只要我能給的,我全給。”
“我不求您派兵,也不求糧,只求兩樣東西,廢炮彈和雷管,我能改造成跳雷,日本人的坦克再重也得怕它。”
“好!你要兩百發,我給你一千發,雷管也一并送上!”
兩日后,夜幕低垂,工兵營火光點點,那一千發廢炮彈被堆成山,士兵們正忙著拆殼取藥,受潮的炸藥被攤開在篝火旁烘干,王耀南用小刀削著雷管接線,一邊低聲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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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線要細,角度要準,別裝太滿,炸藥多了,雷起不來。”
終于,第一枚跳雷做好了,那是一種奇特的爆破裝置,外形低矮,裝填著從炮彈中取出的炸藥,底部是改造過的彈殼,觸發后能跳起數尺,在空中爆炸,碎片橫飛。
接下來的幾天,他帶領工兵們在日軍必經的山谷口布下兩道雷陣,第一道為誘敵深入的假陣,第二道為真,跳雷藏在濕泥中,只露出微微的鐵釘觸發線。
雷陣布完,王耀南站在山口俯瞰那片空地,西北軍的機槍營已在兩側高地布防,口袋陣形初具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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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曉,遠處傳來沉重的轟鳴聲,地面微微顫動,日軍坦克鐵流正一點點逼近,王耀南臉上沒有懼色,只有一種決絕的寧靜,一場以血為號的伏擊就要開始。
逆風翻盤
山風卷起塵沙,掠過荒涼的山谷,就在第一輛坦克碾過那條暗藏跳雷的小溝時,一聲悶響炸裂天際,泥土與碎石騰空而起。
坦克被拋離地面,厚重的履帶在空中扭曲變形,隨即重重砸落地面,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山谷。
第二聲爆炸緊接著傳來,那是跳雷連爆,是王耀南親自設計的錯位引爆法,前一顆炸雷的震動會觸動后一顆的感應線,使爆炸呈波浪狀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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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第二輛坦克的底盤被炸穿,炮塔被氣浪掀起半米高,炮口歪斜地插入泥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日軍指揮官大喊著命令,后方的坦克開始掉頭,卻被前方濃煙與火光徹底擾亂陣形,履帶亂蹭、車體互撞,混亂期間,又一連串爆炸聲接踵而至。
烈焰照亮日軍士兵驚恐的面孔,兩側高地上的西北軍機槍營同時開火,被迫棄車的日軍士兵無處可逃,只能被鐵與火無情吞噬。
與此同時,埋伏在后方的爆破手拉動引信,后山坡的巖壁轟然坍塌,巨石滾滾落下,將山道徹底封死,被困其中的裝甲部隊如甕中之鱉,王耀南趁勢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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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掩護西北軍!把他們堵在谷口,誰也別讓出去!”
工兵連與機槍營沖下山坡,步槍、手榴彈齊上陣,所有人都紅了眼,王耀南親自端起步槍沖在最前,彈殼從耳邊飛過,連眼都沒眨一下。
持續三個小時的爆破與火力交織,將這支號稱“皇軍精銳”的裝甲聯隊徹底擊垮,直到午后,谷底的爆炸聲漸漸停歇。
武士敏帶著部隊趕來收尾,看著滿地被炸成廢鐵的坦克,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
此后,王耀南迅速命令工兵們將剩余的雷埋在晉城外緣,構筑起新的雷區,將殘余的坦克與十四師團死死困在城內,城中日軍連連呼救卻再無援手,數日后徹底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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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晉城上空的硝煙久久不散,不可一世的日軍裝甲部隊已成瓦礫堆,風從北方吹來,吹散了硝煙也帶走了日軍的囂張。
戰后,上級特電嘉獎,稱此役為“晉城阻擊奇跡”,朱德、左權聯名上報八路軍總部,授予王耀南“民族英雄”稱號,那一袋受潮炸藥成了八路軍工程兵的象征。
王耀南沒有停下腳步,率工兵部修建延安機場,又主持了娘子關隧道、大橋等多項軍事工程,抗戰勝利后,繼續在解放戰爭、抗美援朝中立下赫赫戰功。
1955年大授銜時,他被授予開國少將軍銜。
人們依舊記得,晉城,那一仗,他們用二十斤受潮的炸藥,換回了幾萬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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