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朝鮮那個冰窟窿里,滿臉胡茬的軍長拍了桌子:想撤我的番號?
這可是毛主席定的!
1950年冬天,朝鮮前線的總結(jié)會上,空氣冷得能把人直接凍成冰雕。
那是真冷啊,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把屋頂上的積雪都震落了幾兩。
那個滿臉大胡子的26軍軍長張仁初,居然當(dāng)眾把桌子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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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頭都快戳到兵團(tuán)司令宋時輪的鼻子上了,嗓門大得像剛炸了一顆雷:“你說我怕死?
我不配當(dāng)這個軍長?
但這番號是毛主席親自定的,你宋時輪想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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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門!”
這一下,全場都懵了。
在部隊那種等級森嚴(yán)的地方,下級敢這么跟上級頂牛,放在古代那叫犯上作亂,是要掉腦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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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張仁初不管這個,那一刻他就是豁出去了,因為這一嗓子要是吼不出來,手底下那幾萬兄弟的血就算白流了。
這事兒吧,說起來全是淚。
咱們現(xiàn)在聊起長津湖,不管是電影還是紀(jì)錄片,鏡頭都在對著把美軍陸戰(zhàn)一師打得找不著北的20軍和27軍,那是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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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少有人去扒一扒,作為九兵團(tuán)總預(yù)備隊的26軍,當(dāng)時到底在干嘛?
為啥總是“遲到”?
這其實是整場戰(zhàn)役里最大的一個誤會,也是最讓人憋屈的一個死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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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的劇本是宋時輪寫的,他手里捏著這三張王牌,心思很縝密:先讓20軍、27軍上去啃最硬的骨頭,把那個號稱美軍王牌中的王牌——陸戰(zhàn)一師給包了餃子。
等兩邊打得精疲力竭、彈盡糧絕的時候,再把養(yǎng)精蓄銳的26軍這張底牌撒出去,給美國人來個最后的一刀封喉。
這戰(zhàn)術(shù)沒毛病,典型的“封口袋”,以前在國內(nèi)戰(zhàn)場上百試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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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時輪千算萬算,漏算了兩個致命的玩意兒:一個是朝鮮那年零下40度的鬼天氣,另一個就是26軍那個尷尬到極點的站位。
所謂的總預(yù)備隊,聽著挺高大上,其實就是離戰(zhàn)場最遠(yuǎn)的那個倒霉蛋。
咱們把時間往回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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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兵團(tuán)原來是干嘛的?
那是粟裕大將手里準(zhǔn)備拿來“解放臺灣”的尖刀,一直在溫暖濕潤的江南水鄉(xiāng)呆著。
這幫南方兵,身上穿的是薄棉衣,腳上蹬的是膠鞋,甚至很多人連棉帽子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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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朝鮮那邊戰(zhàn)事吃緊,彭老總一看麥克阿瑟要在圣誕節(jié)前結(jié)束戰(zhàn)爭,急眼了,毛主席沒辦法,一道急令把九兵團(tuán)調(diào)入朝。
這哪是打仗啊,這就是跟老天爺賭命。
從那個滿眼綠色的江南,直接把你扔到零下40度的蓋馬高原,別說打仗了,能在外面站十分鐘不凍僵那都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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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26軍來說,這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因為是預(yù)備隊,他們被部署在離前線最遠(yuǎn)的大后方。
當(dāng)宋時輪在前線發(fā)現(xiàn)不對勁,20軍和27軍雖然把美軍揍得不輕,但自己也被凍得夠嗆,非戰(zhàn)斗減員那是蹭蹭往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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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包圍圈里的美軍要跑,宋時輪急紅了眼,死命催促26軍趕緊去下碣隅里——那是美軍撤退的必經(jīng)之路。
軍令如山倒啊。
張仁初接到命令的時候,心里估計也是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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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向?qū)В瑳]有卡車,甚至沒有足夠的干糧。
幾萬大軍要在沒過膝蓋的深雪里強行軍。
這不叫走路,這叫拿命去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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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士們走著走著,甚至就保持著那個邁步的姿勢,硬生生凍成了路標(biāo)。
你想想,那種絕望感,比面對敵人的機槍掃射還要恐怖。
更要命的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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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情報跟不上。
這就好比你拼了老命跑馬拉松,跑到終點裁判告訴你,比賽昨天就結(jié)束了。
當(dāng)26軍付出巨大代價,一路上倒下了無數(shù)兄弟趕到預(yù)定地點時,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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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的機械化程度那是真牛,工兵修橋的速度快得離譜,硬是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那一刻,張仁初站在空蕩蕩的陣地上,看著滿地被美軍扔下的罐頭和物資,心里的火比外面的冰雪還要冷。
他知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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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預(yù)備隊,該你堵口子的時候你沒堵住,這就是失職,這就是“放跑了敵人”。
可這真的是因為怕死嗎?
戰(zhàn)后的總結(jié)會上,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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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是個暴脾氣,但他也是真愛兵。
看著本來能全殲美軍的機會就這樣溜走,看著九兵團(tuán)付出了那么慘重的代價卻沒能把口袋扎緊,他心里那個痛啊,那個怒啊,必須得找個地方撒出來。
于是,“遲到”的26軍就成了那個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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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在會上越說越氣,直接撂下狠話,說26軍沒完成任務(wù),要向中央申請撤銷26軍的番號。
這幾個字一出來,張仁初徹底炸了。
要知道,對于一支從紅軍時期就走過來的榮譽部隊來說,“撤銷番號”這意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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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這支部隊的歷史、榮譽、還有那些死在路上的兄弟,全都被抹掉了。
活著的人,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對于當(dāng)兵的來說,撤銷番號比挖祖墳還難受,那是把這幫人的魂兒給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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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了開頭那一幕驚心動魄的拍桌子。
張仁初那一嗓子,吼的不是為了自己,是為那些在雪地里爬行、至死都想趕到陣地的戰(zhàn)士們喊冤。
他是在提醒所有人:我們是因為這該死的老天爺和落后的裝備才遲到的,絕不是因為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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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火藥味濃得快要爆炸的時候,彭德懷老總推門進(jìn)來了。
這位總司令,那是真懂兵,更懂朝鮮戰(zhàn)場有多難。
他沒有簡單地各打五十大板,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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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兵團(tuán)遭遇的是非人的困境,26軍的遲到,更多是客觀條件的制約,也就是咱們現(xiàn)在說的“不可抗力”。
這種時候,還在談意志力就是耍流氓,這就是赤裸裸的工業(yè)代差被碾壓。
在彭老總的調(diào)解下,這場風(fēng)波才算平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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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輪冷靜后也明白,自己那是氣話,更多是對戰(zhàn)局遺憾的宣泄。
這件事兒,其實就是抗美援朝初期我軍真實困境的一個縮影:我們的戰(zhàn)士意志力那是世界第一,但這后勤和機動能力,跟美軍比起來,確實差了一個時代。
26軍這段“公案”,不是恥辱,而是一段帶血的悲壯注腳。
后來,知恥而后勇的26軍在后面的戰(zhàn)斗里,特別是第四、第五次戰(zhàn)役,那是真拼了命,打出了“攻守兼?zhèn)洹钡耐彩怯脩?zhàn)績把這個場子找了回來。
那個番號,最終還是保住了。
直到1985年大裁軍,26軍改編為第26集團(tuán)軍,后來又轉(zhuǎn)隸北部戰(zhàn)區(qū)。
張仁初那一拍桌子保下來的,不僅僅是一個數(shù)字,那是幾代軍人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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