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3月,井岡山上,年輕的湖南省委特派員周魯宣布了“開除毛澤東黨籍”的“圣旨”,這竟然是一場誤傳,而同一時期,在國民黨那邊,一個老資格的“革命元老”正悄悄地給未來那位領(lǐng)袖人物,挖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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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這事兒吧,得從頭說起,得從黃埔軍校的誕生開始說。那是1924年,孫中山先生要辦一所真正的革命軍校,誰來當(dāng)這個校長呢?老先生心里頭最合適的人選,是程潛。
程潛,那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同盟會的老會員,日本陸軍士官學(xué)校的高材生,跟著孫中山起兵打仗多少年了,資歷、聲望、能力,那都是頂級的,簡直是軍界“天花板”級別的人物啊。而且他當(dāng)時正好擔(dān)任大元帥府的軍政部部長,軍校由他兼任校長,名正言順,誰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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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中山也是這么打算的,軍校建校的最初規(guī)劃,就是程潛負責(zé)擬定的。可誰能想到,就在這個關(guān)鍵的當(dāng)口,程潛來了個“高風(fēng)亮節(jié)”。
他跟孫中山建議說,當(dāng)校長的人必須全心全意撲在軍校上,自己軍政部的工作太忙了,分身乏術(shù)啊。他還推薦了一個人,說這個人辦事認真,可以管好軍校的日常事務(wù),這個人就是蔣介石。
當(dāng)時蔣介石的名聲和資歷,跟程潛比起來,差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可程潛一句話,這事兒就敲定了,蔣介石就這么稀里糊涂地當(dāng)上了黃埔軍校的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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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這一讓,直接把蔣介石送上了權(quán)力的快車道,因為黃埔軍校,就是蔣介石后來“起家”最大的資本,也是他最引以為傲的“黃埔系”的起點。可以說,程潛在無意中,給蔣介石最大的政治資產(chǎn),但這招太絕了,讓名不見經(jīng)傳的蔣介石,擁有了起家的根本。
02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蔣介石靠著“黃埔系”一路平步青云,成了國民黨里說一不二的人物。可程潛這個老大哥呢?他的政治生涯,就沒那么順利了,一直在蔣介石的體系里沉沉浮浮,幾起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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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的時候,他帶的第六軍是主力之一,立下了汗馬功勞,結(jié)果后來卻被李宗仁給扣留了,各種職務(wù)都被免掉,只能在家閑居了好幾年。好不容易到了抗日戰(zhàn)爭,他擔(dān)任了第一戰(zhàn)區(qū)司令長官,在河南抗擊日軍,也算是名震一時,打得英勇果敢。
在西安任職的時候,他還跟八路軍辦事處的林伯渠來往密切,暗中幫了許多共產(chǎn)黨員和進步人士。再后來,抗戰(zhàn)勝利了,他陪同蔣介石去重慶,還專門去拜訪了毛澤東,兩個人談得非常投機。
毛澤東對這位老前輩那是非常的尊重,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敦促他要站在人民的立場上。這倆老鄉(xiāng),一個曾是黃埔軍校的推薦人,一個曾是湘軍里走出來的熱血青年,在那一刻,算是找到了某種精神上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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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資歷老、能力強,程潛在國民黨的那個大染缸里,還是沒法真正成為核心人物。到了1948年,他甚至跑去參加副總統(tǒng)選舉,結(jié)果最后還是放棄了,把選票轉(zhuǎn)投給了李宗仁,直接導(dǎo)致蔣介石支持的孫科落選。這一下,他在蔣介石那邊的關(guān)系,算是徹底崩了。
03
時間一晃到了1949年,全國大局已定,解放軍的百萬雄師正準(zhǔn)備橫渡長江,大舉南下。這時候,程潛擔(dān)任著湖南綏靖公署主任兼省主席,手握湖南的軍政大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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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當(dāng)然知道湖南的重要性,三番五次地要程潛“死守”,還派人去長沙監(jiān)視他。但程潛是個明白人,他看得很清楚,繼續(xù)打下去,就是讓湖南人民遭受戰(zhàn)火,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
他想起了當(dāng)年跟孫中山一起搞革命的初心,想起了毛澤東對他的期望,他知道,歷史的列車已經(jīng)開往一個新的方向,他必須做出一個決定,一個決定湖南人民命運的決定。
在中共湖南地下黨的積極推動下,以及湖南各界民主人士的努力下,程潛開始秘密謀劃起義的事情。他派人去香港找共產(chǎn)黨,轉(zhuǎn)達自己走和平道路的意愿。
毛澤東接到消息后,非常高興,在1949年的7月4日,親自給程潛復(fù)電,說:“先生決心采取反蔣反桂及和平解放湖南問題之方針,極為佩慰。”這算是給了程潛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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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能想到,就在起義的關(guān)鍵時刻,蔣介石又來了“最后的掙扎”。1949年8月1日,蔣介石派親信飛到長沙,還帶了一封親筆信給陳明仁,要他“大義滅親”,把程潛“明正典刑”,也就是公開處決。
陳明仁是程潛的學(xué)生,他拿到信后,直接拿給自己的老師看。程潛一看,氣得不行,同時也堅定了起義的決心。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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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的8月4日,程潛和陳明仁聯(lián)名發(fā)出起義通電,宣布湖南脫離廣州國民政府,接受共產(chǎn)黨的和平協(xié)定,湖南和平解放了。
這一槍沒放,一座古城免遭涂炭,千百萬老百姓免于戰(zhàn)火之苦,簡直是功德無量啊。程潛這一下,徹底從一個國民黨的老資歷人物,變成了一個“棄暗投明”的革命功臣,狠狠地打了蔣介石的臉。
毛澤東和朱德親自發(fā)了賀電,稱贊他們“脫離反動陣營,參加人民革命,義聲昭著,全國歡迎”。這待遇,可比他在國民黨那里受的氣順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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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程潛奉召去了北京,參加第一屆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他乘坐的專列在9月9日抵達北平的時候,毛澤東、朱德、周恩來、林伯渠這些最高層領(lǐng)導(dǎo),竟然親自到車站迎接他。
要知道,毛澤東親自到車站迎接的民主人士,一共也沒幾個,程潛就是其中之一。這個“面子”,簡直給足了!
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1952年的秋天,毛澤東邀請程潛到中南海劃船。照片上可以看到,毛澤東親自為程潛蕩槳劃船,程潛在船中間正襟危坐,還有點緊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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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一個是一個國家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一個是剛剛起義過來的國民黨老將,卻如此的和諧,這種禮遇和尊重,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新中國的胸襟和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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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對程潛的關(guān)懷,那真是無微不至,連他身邊的細節(jié)都替他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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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畢竟在軍政界搞了幾十年,他有很多老部下和老朋友,有些可能生活困難,程潛可能需要資助他們一下。這種人情往來,都是要花錢的。
毛澤東把這一點都考慮進去了,他決定由政府按月送給程潛一筆“特別費”,用于他個人的開銷和接濟舊部,而且不受任何限制。
這個“特別費”有多少呢?是每月五萬斤大米,后來幣制改革了,就改為每月五千元。五萬斤大米,那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啊,哪怕?lián)Q算成后來的五千元,在那個年代,也是一筆巨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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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還親自說:“頌公搞了幾十年,幾起幾落,始終沒有被打倒,不簡單。”這句話里,有對老將的肯定,也有對他的敬重。
程潛在新中國成立后,擔(dān)任了中央人民政府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國防委員會副主席、湖南省省長等重要職務(wù)。他在湖南當(dāng)了14年省長,生活非常簡樸,常告誡身邊的人,千萬不要浪費,不要講排場。
他把毛澤東特批給他的那筆“特別費”,多數(shù)都用于救濟那些生活困難的辛亥革命同志會的同仁及其后代,真正做到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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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啊,一輩子都在尋找一個能讓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一個能讓他施展抱負的時代。程潛年輕時追隨孫中山,立志革命,中年時在國民黨里沉浮,不得志,但晚年,他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為湖南的和平解放立下了大功。
到了1968年的4月5日,程潛老先生在北京去世,享年86歲。他這輩子,從黃埔軍校的推薦人到帶頭起義的功臣,從蔣介石手下的老大哥到毛澤東親自劃船禮遇的座上賓,他用自己的人生軌跡,詮釋了一個老革命家在歷史關(guān)頭的堅守與選擇,這叫好人有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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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解放前夕還想著負隅頑抗的人,最后都被歷史的車輪碾得粉碎,而程潛,因為一個順應(yīng)民意的決定,換來了晚年的幸福和國家的尊重。當(dāng)年他給出的那個校長位子,讓一個新人崛起,但最后,他的選擇,卻為自己贏得了最高的尊敬和禮遇,這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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