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 年陳云下放江西，省委書記對他避而不見，3 年后陳云提及此事時說道：膽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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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周恩來?！?/p>

1969年10月的一個深夜，江西省革委會值班室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寂靜。年輕的干事趙子昌抓起聽筒，那邊傳來的聲音讓他瞬間把腰桿挺得筆直。

總理親自打電話，只為了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陳云要來了。

那時候正是“一號令”發布，北京的老干部們像撒胡椒面一樣被疏散到全國各地。陳云被分到了江西。電話里，周總理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半天，說陳云同志身體不好，江西冬天陰冷，一定要給他的住處生暖氣，不能凍著老同志。

但緊接著，總理話鋒一轉，語氣變得特別嚴肅，甚至有點命令的口吻：

“但是，房租和水電費，一分錢都不能少收！一定要按規定辦！”

趙子昌當時就愣住了。給首長安排住處，還要收房租？這在當時那個“大鍋飯”的年代，聽著簡直像個笑話。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恰恰是總理最懂陳云的地方。

陳云這人，那是出了名的“摳門”。這輩子管著國家的錢袋子，自己卻從不占公家一分錢便宜。要是江西這邊為了討好他，免了房租，陳云是絕對不會住進去的，搞不好還得背著鋪蓋卷去睡廠房。

1969年10月22日，一列火車緩緩駛入南昌。陳云提著簡單的行李，走進了江西化工石油機械廠。

誰也沒想到，這位曾經叱咤風云的經濟專家，將在江西遇到一個讓他“大開眼界”的一把手，更沒想到，兩人之間會爆發一場關于“造飛機”的奇葩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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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江西，是程世清的天下。

這人是誰？紅四野出來的，當時是江西省革委會主任，妥妥的“江西王”。程世清這人有個特點，咱們用大白話講，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他剛上任沒多久，就覺得自己能在江西搞出個大動靜，震驚全國。

有一天，程世清心血來潮，跑去看望剛安頓下來的陳云。一開始，場面還挺客氣，畢竟陳云資歷在那兒擺著?？闪闹闹?，程世清那股子興奮勁就上來了，開始給陳云畫大餅。

程世清激動地說道：“陳云同志，我打算在江西大干一場！我們要造汽車，還要造飛機！讓江西不僅能跑車，還能上天！”

若是換個圓滑點的人，這時候肯定就豎大拇指點贊了，哪怕心里不認同，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可陳云是誰？那是搞了一輩子經濟的實干家。他一聽這話，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了，當場拋出“靈魂三問”。

陳云問道：“江西有汽車廠的基礎嗎？鋼板哪里來？發動機技術解決了沒？國家計委有這個立項嗎？”

這三個問題，像三盆冰水，嘩啦一下全潑程世清頭上了。

程世清的臉色瞬間就黑了。在他看來，在這個“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年代，你陳云還在跟我談什么鋼板、談什么立項？這不明擺著是潑冷水、唱反調嗎？

程世清當場就憋了一肚子火，心里大概在想：難怪你被下放，就這思想覺悟，活該你靠邊站！

這次見面，不歡而散。梁子，也就這么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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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尷尬的一幕來了。

那天，陳云正在化工石油機械廠的車間里蹲點。老人家雖然年紀大了，但閑不住，天天在車間里轉悠，跟工人們聊生產，聊技術。

突然，廠門口一陣騷動，前呼后擁來了一大幫人。

陳云抬頭一看，原來是程世清帶著省里的干部來視察工作了。按照官場的規矩，陳云雖然現在“靠邊站”了，但畢竟級別和資歷都在，出于禮貌，陳云主動走過去，想跟程世清打個招呼，見一面。

工作人員趕緊跑過去通報：“程主任，陳云同志在車間，想見見您?！?/p>

你猜程世清什么反應？

他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既不是驚訝，也不是尊重，而是一種毫不掩飾的嫌棄。他甚至連步子都沒挪一下，大手一揮，直接甩出一句。

程世清說道：“不見！走，去別處看看！”

說完，扭頭就帶著那一幫子人走了，留給陳云一個冷冰冰的背影。

整個廠區的人都傻眼了。要知道，那可是陳云??！哪怕現在落難了，也是黨的元老。你程世清一個地方官，居然敢這么給臉不要臉？

陳云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車隊，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轉身回到了轟鳴的機器旁。

這事兒傳出去后，不少人都替陳云鳴不平。但陳云呢？該吃飯吃飯，該看書看書，仿佛那個被當眾打臉的人壓根不是他。

因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程世清這種違反經濟規律的搞法，蹦跶不了幾天。

果然，事實證明，這一巴掌，最后還是打回了程世清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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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清在江西折騰了幾年，結果呢？

他吹噓的“江西牌”汽車，確實敲打出了幾輛樣品，但因為沒有工業基礎，質量差得沒法看，根本沒法量產；至于造飛機，那更是成了天方夜譚，除了浪費了一堆國家本來就緊缺的物資，連個飛機的影子都沒見著。

老百姓私下里都罵：“這哪是造飛機，這是在造孽?。　?/p>

到了1971年，風向突然變了。

林彪那架三叉戟飛機在溫都爾汗摔了個粉碎。作為林彪死黨、在江西搞“獨立王國”的程世清，好日子也到頭了。

一夜之間，那個不可一世的“江西王”，成了階下囚。

1972年4月，陳云結束了在江西的“蹲點”生活，準備回北京重掌國家財經大權。

新上任的江西省委書記佘積德來送行。兩人聊著聊著，自然就聊到了前任程世清。佘積德挺好奇，想聽聽這位經濟大師對程世清的評價。畢竟，當年程世清對陳云可是相當不客氣。

大家都以為，陳云這時候肯定要吐吐苦水，或者狠狠批判一番，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結果，陳云扶了扶眼鏡，臉上波瀾不驚，只淡淡地說了8個字。

陳云說道：“膽子大，胃口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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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8個字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隨即心里便是一陣驚嘆：絕了！

沒有一個臟字，沒有一句謾罵，卻把程世清這個人剖析得淋漓盡致。

膽子大，是說他敢違背客觀規律，敢在沒有基礎的情況下胡亂拍板造飛機；胃口大，是說他野心勃勃，貪功冒進，為了政績不顧老百姓死活。

這哪里是評價，這分明就是給程世清這種人寫的一句“墓志銘”。

陳云回北京后，迅速開始著手收拾那個爛攤子，中國的經濟慢慢回到了正軌。而那個曾揚言要“造飛機”的程世清，在隔離審查和牢獄中度過了余生，直到由輝煌變成歷史的塵埃。

回過頭看這段歷史，不得不感慨：

真正的牛人，從來不需要靠嗓門大來證明自己。

程世清當年有多狂，后來摔得就有多慘；而陳云當年有多沉默，后來的回擊就有多響亮。

歷史這玩意兒，有時候真挺幽默的，它不看你當時鬧得有多歡，就看你最后拉出的清單上，到底是實績，還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