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師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聲音干澀:“陸先生,我已經(jīng)說過了。季小姐只是找我咨詢一些……普通的離婚法律問題。關(guān)于財(cái)產(chǎn)分割……”
“普通的離婚問題?”梁慕打斷他,冷笑一聲,將另一份文件甩到李律師面前的桌面上,“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在季梨夏‘死后’一周內(nèi),你飛了三趟瑞士?你的個人賬戶,還收到了一筆五百萬的、來源不明的境外轉(zhuǎn)賬?”
李律師的臉色瞬間變得更白,嘴唇哆嗦了一下。
“還有,”陸文野緩緩站起身,走到李律師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冰冷刺骨,“你女兒,在瑞士那所一年學(xué)費(fèi)八十萬的頂級私立學(xué)校,最近剛續(xù)了三年學(xué)費(fèi)。李律師,以你的收入,恐怕負(fù)擔(dān)不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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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師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滾落。
“我……我……”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
“李律師,”陸文野俯身,雙手撐在椅子扶手上,逼近他,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最后問你一次。季梨夏,到底讓你做了什么?”
“如果你不說……”他頓了頓,直起身,,“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而且,我保證,你女兒在瑞士,也不會過得那么安穩(wěn)。”
最后一句話,成了壓垮李律師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我說!我說!”他崩潰地哭喊出來,身體劇烈顫抖,“我都說!求求您!別動我女兒!她什么都不知道!”
陸文野和梁慕對視一眼,重新坐下,緊緊盯著他。
李律師癱在椅子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眼神渙散,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始交代。
“季小姐……她找我,幫她辦三件事。”
“第一件,離婚。協(xié)議她早就簽好了,讓我走程序,越快越好。”
“第二件……”李律師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她讓我?guī)退N戶。她說,季梨夏這個身份,她不要了。她要季梨夏……‘意外身故’。”
“銷戶?!”陸文野的心臟猛地一縮,聲音陡然拔高,“她沒死?!她在哪兒?!她去了哪里?!”
巨大的狂喜,像海嘯般瞬間席卷了他!
李律師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只是讓我?guī)退馈煤侠怼Kf……她只想離開這里,離開江城,離開……您。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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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dāng)時的樣子……”李律師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渾身是傷,眼神……像死了一樣。沒有一點(diǎn)光。她求我,說這是她最后一個心愿。她說她不想再當(dāng)季梨夏了,太累了,太痛了……”
“我、我實(shí)在不忍心。陸先生,您要追究,我認(rèn)。但求您,放過我女兒……”
陸文野沒有理會他的哀求。
他只是死死盯著李律師,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聲音因?yàn)闃O致的緊張和期待而微微發(fā)顫。
“她走的時候……”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結(jié)劇烈滾動,“有沒有……留什么話……給我?”
哪怕一句咒罵,一句恨意,也好。
李律師沉默了很久。
久到陸文野幾乎要以為他不會回答。
然后,李律師緩緩睜開眼,看向陸文野,眼神復(fù)雜,帶著憐憫,也帶著一絲釋然。
他低聲,一字一頓,復(fù)述了季梨夏最后的話。
“她說……”
“‘季梨夏早就該死了。’”
“‘從她相信愛情童話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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