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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I下海fallsea
撰文I胡不知
2025年12月15日,美團內部OA系統的一則通知,為歷時五年的“團好貨實驗”畫上句號:“暫停團好貨業務運營,團隊并入閃購事業部,聚焦即時零售。”幾乎同時,美團APP底部“電商”入口悄然替換為“閃購特惠”,曾經承載美團電商野心的團好貨,最終淪為即時零售的“墊腳石”。
團好貨的謝幕并非孤例。從2018年美團打車高調宣戰滴滴卻鎩羽而歸,到2023年社區團購戰場被拼多多多多買菜壓制,再到如今到店酒旅業務遭遇抖音、高德的雙重夾擊,這位靠外賣起家的“本地生活巨頭”,在擴張路上留下了一串未打贏的戰役。2025年Q3財報更揭開殘酷現實:核心本地商業虧損141億元,經調整凈虧損160億元,創非疫情時期新高。
這些敗仗背后,并非簡單的“運氣不佳”或“對手太強”。當我們將團好貨、美團打車、美團優選等案例串聯分析會發現,美團正陷入“陸軍思維困局”——將外賣戰場“重運營、強管控、規模優先”的成功經驗,盲目復制到電商、出行等不同屬性的賽道,卻忽視了每個領域的核心邏輯與自身基因的匹配度。這種“用一套方法論打所有仗”的執念,正是其屢戰不勝的底層根源。
團好貨的五年“跟風式試錯”
團好貨的五年歷程,是美團“追風口卻失自我”的典型樣本。從社區團購風口的“拼多多平替”,到品質電商熱潮的“美團嚴選”,它始終在模仿對手,卻從未找到自己的位置,最終在50億元投入后黯然退場。
2020年的社區團購風口,讓美團看到了新增長曲線。當年8月,團好貨以小程序形態上線,主打“產地直發+低價拼團”,幾乎復刻拼多多的“農地云拼”模式。時任負責人曾偉在內部喊出“對標拼多多往下做”的口號,試圖用美團8億用戶的流量池,快速搶占下沉市場。
外賣業務的成功經驗被直接移植:通過“新人1元購”“拼團立減50%”的補貼策略拉新,單客獲取成本一度高達35元,是拼多多的近兩倍;將團好貨升級為APP一級入口,與外賣、到店并列,用流量傾斜強行催熟業務。短期內,數據確實亮眼:上線四個月日單量破10萬,累計用戶超2000萬,貨品種類從生鮮擴展至18個大類。
但流量狂歡的背后,是基因錯配的隱患。美團的核心用戶是一二線城市年輕白領(占比62%),他們對價格敏感度遠低于下沉市場用戶,補貼吸引的多是“羊毛黨”,復購率不足15%。更致命的是履約體系的錯配:團好貨采用“產地直發+第三方快遞”模式,配送時效3-5天,完全放棄了美團引以為傲的即時配送優勢,用戶投訴率高達4.2%,是拼多多的2.3倍。當2021年Q4補貼收縮,日單量迅速降至6萬單,低價策略的泡沫徹底破裂。
低價拼團的失敗,讓美團轉向另一個風口——品質電商。2021年9月,網易嚴選原CEO柳曉剛加盟,推動團好貨戰略大轉向:放棄“多與省”,主打“好與優”,關閉第三方店鋪,將自營商品占比從30%提至70%,試圖打造“美團版嚴選”。
這次轉型仍未擺脫“外賣思維”的束縛。美團習慣了“連接供需賺傭金”的輕資產模式,卻缺乏自營零售所需的重資產能力:計劃投入20億元的華北倉配中心,因資源被即時零售分流僅完成30%;品控團隊以外賣商家審核標準為主,對電商商品的30項檢測指標流于形式。盡管客單價從58元提升至89元,但70%的訂單仍依賴補貼,美妝、家居等核心品類市場份額不足0.5%,遠低于京東自營的18%和網易嚴選的3.2%。
2023年初,柳曉剛離職,團好貨被劃入美團優選事業部,從一級戰略業務降格為“子業務”。此時的它,既失去了低價市場的競爭力,又未能在品質賽道建立心智,徹底陷入“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2025年Q3數據顯示,團好貨GMV同比下降68%,月活用戶不足300萬,僅為峰值的12%。
團好貨的最終命運,在美團2025年的財務壓力下被注定。當年Q3財報顯示,美團核心本地商業虧損141億元,經調整凈虧損160億元,虧損主要源于外賣補貼和新業務投入。在現金流承壓的背景下,“關停并轉”非核心業務成為必然。
此時的團好貨已徹底失去獨立價值。美團優選將其定位為“長尾商品補充渠道”,APP入口從底部移至“我的”頁面二級菜單,流量完全依賴優選導流。而2025年6月美團優選戰略收縮,退出15個虧損區域,供給團好貨的200家工廠中有150家轉向閃購閃電倉
美團打車的“閃電戰”與“閃電退”
團好貨的“跟風式試錯”,在美團打車身上重演得更為徹底。2018年,美團以“閃電戰”切入出行賽道,在上海投入10億元補貼,短短3個月拿下30%市場份額,但最終卻在全國擴張中草草收場,如今僅在少數城市保留業務,市場份額不足8%。這場戰役,暴露了美團“規模優先”戰略在強監管、重線下賽道的致命缺陷。
2018年3月,美團打車在上海上線,延續了外賣“補貼換規模”的打法:對乘客實行“首單立減18元”“單單折扣”,對司機承諾“前三個月流水保底1.5萬元”“零抽成”。這種激進策略迅速引爆市場,上線首日訂單量破10萬,3個月后司機數量超40萬,市場份額從0飆升至30%,直接威脅滴滴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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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行賽道的復雜性遠超外賣。外賣是“商家-平臺-用戶”的簡單三角關系,而出行涉及“司機-平臺-用戶-監管”的四方博弈,且具有強地域屬性——每個城市的準入規則、運力結構、消費習慣都不同。美團將上海的成功經驗直接復制到北京、廣州等20個城市,卻忽視了各地的監管差異:在北京因未取得網約車經營許可證被約談,在廣州因司機資質問題被下架部分運力,擴張節奏被徹底打亂。
美團打車的失敗,核心是“本地生活平臺基因”與“出行賽道本質”的沖突。首先,盈利模式不成立:外賣的傭金率可達15%-20%,而出行的抽成率普遍在10%-15%,且司機補貼、車輛管理成本更高。美團在上海單月補貼超3億元,卻難以通過抽成覆蓋成本,上線半年虧損超40億元。
其次,履約能力無法復用:外賣騎手的即時配送網絡與網約車的運力調度體系完全獨立,美團無法將700萬騎手轉化為出行運力;而滴滴深耕多年的“智慧調度系統”,能將司機空駛率控制在15%以下,美團的臨時系統空駛率高達30%,用戶等待時間比滴滴長20%,體驗差距明顯。
最關鍵的是監管風險的失控。外賣業務的監管相對寬松,而網約車涉及交通安全、數據安全等核心領域,政策敏感性極高。2018年滴滴因數據安全問題被審查,整個行業監管收緊,美團此時大規模擴張,恰好撞上政策槍口,最終在2019年宣布“聚焦核心城市”,實質退出全國競爭。2021年雖重啟業務,但僅在7個城市運營,市場份額始終徘徊在8%以下,淪為出行賽道的“邊緣玩家”。
美團優選敗給“靈活的對手”
如果說團好貨和美團打車是“完全失敗”,那么美團優選則是“未達預期”。作為社區團購賽道的早期入局者,美團優選曾投入數百億補貼,最終卻被拼多多多多買菜壓制,2025年上半年虧損12億元,雖較同期收窄35%,但市場份額比多多買菜低12個百分點。這場拉鋸戰,暴露了美團“中央集權”組織模式的僵化缺陷。
社區團購的核心是“生鮮供應鏈”,而生鮮是典型的非標品,價格波動大、地域差異明顯,需要極強的靈活性。美團優選沿襲了外賣的“中央集權”模式:采用“中央統采+區域分銷”的策略,由總部統一與產地簽訂采購協議,地方團隊僅負責消化庫存。這種模式的初衷是通過規模采購壓低成本,但在生鮮市場卻水土不服。
當某地批發市場出現“價格倒掛”(市場價比中央統采價低20%)時,美團優選的地方團隊因“優先消化統采庫存”的規定,無法低價囤貨,錯失市場機會;而多多買菜采用“以罰代驗”的靈活策略:允許地方團隊自主采購,只要商品無重大質量問題即可上架,再根據用戶反饋調整供應商。這種“地方自治”模式,讓多多買菜能快速捕捉區域價格波動,單斤生鮮成本比美團優選低15%,在“9.9元5斤蘋果”的價格戰中占據絕對優勢。
美團的“強管控”思維,在生鮮品控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它將外賣商家的審核標準移植到生鮮采購中,規定“一個批次不合格率超10%即整批拒收”。但生鮮的損耗率天然較高,有時貨品已運抵倉庫,僅因部分瑕疵就被拒收,導致“寧愿缺貨也不入庫”的情況頻發——2023年Q3,美團優選的缺貨率高達8%,而多多買菜僅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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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買菜的策略則更為務實:先將商品上架銷售,再根據售后差評率、退貨率對供應商進行處罰。這種“先銷售后優化”的模式,雖然看似粗放,卻極大提升了商品上架效率,降低了損耗率。數據顯示,多多買菜的生鮮損耗率控制在5%以下,而美團優選高達12%,成本差異直接體現在終端價格上,導致美團優選的復購率(48%)低于多多買菜的62%。
美團優選重蹈了團好貨的覆轍——依賴補貼拉動增長。2023年,其補貼額占收入比例達18%,雖2025年降至5%,但用戶對價格的敏感度已形成,補貼一收縮,訂單量就下滑。2025年上半年,美團優選的GMV同比增長15%,但增速比多多買菜低20個百分點;毛利率雖從-8.2%提升至-3.1%,仍未實現盈利,而多多買菜已在2024年實現單季度盈利。
如今的美團優選,已從“規模擴張”轉向“區域聚焦”,退出15個虧損區域,集中資源在華東、華南等優勢區域。但這種收縮,本質是“未打贏”后的戰略防御,與它最初“拿下社區團購半壁江山”的目標相去甚遠。
到店酒旅遭遇“流量劫”
如果說前面的戰役是“進攻失利”,那么到店酒旅業務則是“后院起火”。作為美團的“利潤奶牛”,到店酒旅曾貢獻超30%的利潤,但如今正遭遇抖音和高德的雙重夾擊:抖音用“短視頻種草+低價團購”虹吸年輕用戶,高德用“地圖入口+本地評價”分流出行場景流量。2025年Q3,美團到店酒旅營收同比增長僅5%,增速較去年同期下降12個百分點。
美團的到店業務依賴“搜索+評價”的傳統模式,用戶決策基于“有明確需求后的比價”;而抖音的“內容種草”模式,能激發用戶的“潛在需求”——用戶刷短視頻時被美食、景點吸引,直接點擊團購鏈接下單,決策鏈條從“30分鐘”縮短至“3分鐘”。這種差異導致用戶流向抖音:2025年抖音本地生活GMV突破1.2萬億元,其中到店餐飲占比超40%,而美團到店餐飲GMV增速降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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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的低價策略更讓美團承壓。為吸引商家入駐,抖音推出“前三個月零傭金”政策,而美團的傭金率高達10%-15%。中小商家紛紛轉向抖音,2025年美團到店商家流失率達18%,其中網紅餐廳、新興景區的流失率超30%。盡管美團推出“傭金減免”政策挽留商家,但利潤空間被進一步壓縮。
高德地圖則利用“出行-消費”的場景協同,切入到店業務。用戶在高德導航時,會收到“附近美食”“周邊酒店”的推薦,且高德整合了大眾點評的評價體系(阿里收購部分股權后),形成“導航-推薦-下單”的閉環。2025年Q3,高德本地生活訂單量同比增長60%,其中酒店預訂量占比達15%,直接分流美團的核心客群。
美團的應對顯得被動:推出“美團地圖”試圖反擊,但用戶心智已被高德、百度地圖占據,日活不足1000萬;將到店業務與外賣綁定,推出“外賣訂單贈到店優惠券”,但轉化率僅3%,未能有效挽回流失用戶。到店酒旅這個曾經的“利潤奶牛”,如今已從“增長引擎”變為“防守戰場”。
美團的“陸軍思維”困局
從電商、出行到社區團購、到店酒旅,美團的多線失利,并非偶然。其核心問題在于,將外賣業務“重運營、強管控、規模優先”的“陸軍思維”,當成了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卻忽視了不同賽道的“戰場屬性”。這種思維困局,體現在基因錯配、戰略跟風、組織僵化三個層面。
美團的底層基因是“交易撮合平臺”,核心能力是“連接供需、賺取傭金”。外賣業務中,它不生產食物、不管理餐廳,僅通過流量分發和履約調度實現盈利,這種“輕資產”模式在標準化服務領域效率極高。但當它進入電商、社區團購等需要“控貨、管供應鏈”的賽道時,基因劣勢暴露無遺。
零售的核心是“商品經營”,需要通過選品、庫存管理、供應鏈優化賺取進銷差價,這要求企業具備“重資產運營能力”和“商品思維”。美團做團好貨時,習慣用“補貼拉新”替代“選品優化”,用“流量導流”替代“供應鏈建設”,最終淪為“流量的附屬品”;做美團優選時,用“中央統采”替代“靈活選品”,用“嚴格品控”替代“效率優先”,與生鮮的非標屬性背道而馳。
這種基因錯配,在出行賽道更為明顯:出行的核心是“運力管理”,需要深度介入司機培訓、車輛維護、安全監管等線下環節,而美團的“平臺思維”讓它不愿投入重資產,僅靠補貼和流量無法建立壁壘,最終被滴滴的“重運營”體系擊敗。
美團的擴張邏輯,始終是“跟風風口”而非“構建核心壁壘”。團好貨誕生于社區團購風口,美團打車誕生于共享出行風口,美團優選誕生于社區團購第二波風口,這些業務的啟動,都缺乏對自身能力邊界的思考,而是看到對手成功后盲目跟進。
這種“跟風式戰略”導致兩個問題:一是資源分散,美團在多個賽道同時投入,2025年二、三季度僅即時零售補貼就達568億元,卻無法在任何一個新賽道形成絕對優勢;二是缺乏差異化,團好貨對標拼多多、美團打車對標滴滴、美團優選對標多多買菜,始終在“模仿”而非“創新”,無法建立用戶心智。
反觀其對手,拼多多做多多買菜時,將“農地云拼”的供應鏈能力發揮到極致;抖音做本地生活時,用“內容種草”的核心優勢重構消費鏈路;滴滴做出行時,用“智慧調度”建立運力壁壘。這些對手都在“用核心能力打賽道”,而美團在“用流量打所有賽道”,勝負早已注定。
外賣業務的成功,讓美團形成了“中央集權”的組織文化——總部統一制定戰略、調配資源、考核指標,地方團隊僅負責執行。這種模式在標準化的外賣業務中,能保證效率和執行力,但在需要“本地靈活應變”的賽道,卻成為枷鎖。
社區團購中,美團優選的地方團隊無法自主采購,錯失區域價格機會;美團打車的地方團隊無法自主應對監管,擴張節奏被打亂;到店業務中,地方團隊無法根據區域特色調整商家策略,被抖音的本地運營團隊壓制。這種“總部強管控”的組織模式,讓美團在復雜多變的新賽道中,反應遲緩、決策僵化。
而拼多多的“分布式組織”、抖音的“本地自治團隊”,則能快速響應市場變化。多多買菜給予地方團隊極大的采購自主權,抖音讓每個城市的運營團隊自主策劃營銷活動,這種“靈活應變”的組織能力,正是美團所缺失的。
平臺巨頭的跨界邊界在哪里?
美團的多線失利,為所有平臺型企業敲響了警鐘:流量和規模不是萬能的,跨界的核心是“能力與賽道的匹配度”。平臺巨頭的跨界邊界,藏在三個“匹配”之中。
平臺的核心優勢,是跨界的“護城河”。美團的成功案例——閃購業務,正是“能力與賽道匹配”的典范:閃購依托美團的即時配送網絡、本地商戶資源和“即時性”用戶心智,聚焦“30分鐘達”的本地零售需求,2025年Q3日訂單峰值超1.5億單,增速達30%。這說明,當美團用“即時履約”的核心優勢打即時零售賽道時,就能取得成功。
反之,當平臺脫離核心優勢跨界,必然面臨失敗。阿里用電商流量打社交(來往)、騰訊用社交流量打電商(拍拍網),都因能力不匹配而失利。對平臺而言,跨界前應先問自己:“我的核心優勢是什么?這個賽道是否需要這種優勢?”
互聯網進入“存量競爭”時代,平臺的戰略核心應從“規模擴張”轉向“價值深耕”。美團的問題在于“加法做太多”,在四個賽道同時作戰,導致資源分散。而字節跳動的策略值得借鑒:聚焦“內容”核心優勢,在短視頻、直播、本地生活等賽道形成協同,而非盲目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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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差異化壁壘,是跨界成功的關鍵。拼多多的差異化是“農產品供應鏈”,抖音的差異化是“內容種草”,滴滴的差異化是“運力調度”。美團需要找到自己的差異化方向,而非在每個賽道都“模仿對手”。閃購業務的“本地即時零售”、買藥業務的“24小時履約”,都是潛在的差異化方向。
平臺規模擴大后,組織必須隨之進化。美團的“中央集權”模式,已無法適應多元賽道的需求,需要建立“總部定戰略+地方強執行”的生態協同模式:總部負責搭建核心能力平臺(如供應鏈、技術系統),地方團隊根據區域特點自主決策。
阿里的“大中臺、小前臺”模式、華為的“鐵三角”模式,都是組織進化的成功案例。美團需要打破“外賣業務的路徑依賴”,建立適應不同賽道的組織架構——做即時零售需要“履約中臺”,做社區團購需要“供應鏈中臺”,做本地生活需要“內容中臺”,通過中臺能力支撐前臺業務的靈活創新。
結語
團好貨的暫停運營,對美團而言,不是終點,而是“成年禮”。這場歷時五年、投入50億元的試錯,讓美團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能力邊界:它不是“無所不能的平臺巨頭”,而是“擅長即時履約和本地服務的生態企業”。那些沒打贏的仗,雖然帶來了短期虧損和戰略被動,但也讓它擺脫了“流量迷信”和“規模執念”。
2025年Q3財報中,美團CEO王興表示:“價格競爭沒有創造價值,不可持續。”這標志著美團的戰略重心,已從“規模擴張”轉向“價值深耕”——收縮非核心業務,聚焦閃購、小象超市、買藥等“能力匹配”的賽道,將資源投入到履約效率提升和供應鏈建設中。
對整個互聯網行業而言,美團的經歷是一面鏡子:流量紅利時代早已結束,“用一套方法論打所有仗”的時代一去不返。平臺巨頭的未來,不在于跨界的廣度,而在于核心能力的深度;不在于跟風的速度,而在于戰略的定力。團好貨的入口消失了,但它留下的啟示,將影響所有平臺型企業的未來之路。
美團的故事還在繼續,而那些沒打贏的仗,終將成為它走向成熟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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