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剛從菜市場買完菜回來,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接通電話,只聽到女兒小雨撕心裂肺的哭聲,背景里是幼兒園老師焦急的聲音:"林女士,小雨從滑滑梯上摔下來了,情況不太好,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手里的菜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出租車上,我死死掐著手心,眼淚不停地往下掉。那時我根本不知道,這只是噩夢的開始。等我趕到醫院,小雨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醫生告訴我她右腿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即手術。
"孩子才四歲啊,這么小就要受這種罪..."我喃喃自語,拼命給老公李剛打電話,可他始終沒接。這一年來,我和李剛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他整天忙著應酬,幾乎不著家。我本想再堅持一下,為了小雨,可這一刻,我感到無比孤獨和絕望。
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告訴我手術很成功,但孩子需要臥床休養三個月。"她這么小,誰來照顧?"我腦子里一團亂。就在這時,幼兒園的張園長匆匆趕來,臉色凝重地對我說:"林女士,關于小雨的事故,我們查看了監控,有些事情您需要知道..."
監控視頻在平板電腦上一幀一幀播放著。畫面里,小雨正開心地爬上滑滑梯,突然從后面沖過來一個大一點的男孩,猛地推了小雨一把,小雨頓時失去平衡,從近兩米高的滑滑梯上直接摔了下去,右腿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
"這個孩子是誰?為什么要推我女兒?"我死死盯著那個男孩的背影,心里涌起滔天怒火。
張園長遲疑了一下,深吸了口氣:"這個孩子叫小宇,是...是您丈夫的兒子。"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你說什么?"
"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小宇是三個月前轉來的,他媽媽說孩子父親姓李,是您丈夫。她常來接小宇,自稱是李先生的女朋友..."張園長神情尷尬。
我渾身發抖,腦子里嗡嗡作響。李剛不僅背著我有了外遇,還有了私生子,而這個孩子還傷害了我們的女兒!我猛地站起來,幾乎站立不穩。病房里,小雨還在麻藥作用下沉睡,小小的臉蛋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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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那位女士說,她已經和李先生在一起五年了..."張園長小心翼翼地補充道,"她還說...小宇一直知道小雨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
我打斷了她:"他故意傷害小雨?"
"根據老師的觀察,小宇平時對小雨很...有敵意。今天這事,監控顯示不像是意外。"
我頹然坐在病床邊,握著女兒小小的手,淚水模糊了視線。五年,整整五年!我們結婚才七年,意味著李剛在我們結婚第二年就出軌了,甚至有了孩子。這些年我以為他是為了工作忙碌,原來是在經營著另一個家庭。
傍晚時分,李剛終于出現了,身上帶著刺鼻的酒氣。"聽說小雨摔傷了?沒什么大礙吧?"他甚至沒走近病床,站在門口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知道她是怎么受傷的嗎?"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不就是玩滑滑梯摔的嗎?小孩子嘛,磕磕碰碰很正常。"他避開我的目光,擺弄著手機。
我猛地站起身,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看看這個監控視頻,看看是誰把她推下去的!"
視頻播放著,李剛的臉色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他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可能..."
"不可能?你兒子小宇,就在小雨的幼兒園,已經三個月了!"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你的好兒子,故意把你的女兒推下滑梯,現在她右腿粉碎性骨折,醫生說可能會留下終身殘疾!"
李剛癱坐在椅子上,一時語塞。走廊上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一個穿著艷麗的女人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正是視頻里那個推小雨的孩子。
"阿剛,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們不是說好..."女人的話戛然而止,她顯然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我。
"你就是李剛的女朋友?"我冷笑著問道,"看看你兒子干的好事!"
女人瞟了一眼病床上的小雨,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摔了一跤嗎?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啊。再說,你女兒搶了阿宇爸爸的愛,他心里不平衡也正常。"
我氣得渾身發抖:"你教的好兒子!四歲的孩子都知道恨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知道要傷害她!"
"夠了!"李剛突然站起來,"這事我會處理,醫藥費我全包了。"
"醫藥費?"我冷笑道,"你以為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嗎?我女兒可能這輩子都要受這條腿的罪!"
"那你想怎樣?"李剛不耐煩地問。
"離婚!"我斬釘截鐵地說,"我要帶著小雨離開你這個虛偽的家庭。"
女人得意地挽住李剛的胳膊:"阿剛,我早說過她遲早會知道的。現在正好,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李剛卻一把推開她:"都是因為你,非要把小宇轉到那個幼兒園!我早告訴過你,要低調一點!"
我看著這對無恥的男女,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是故意讓兒子去小雨的幼兒園?是你在背后策劃這一切?"
女人理直氣壯地說:"憑什么你女兒光明正大享受阿剛的疼愛,我兒子就只能偷偷摸摸地見爸爸?我告訴小宇,那個總是有人接有人送的小女孩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是搶走他爸爸的小偷!"
我沖上去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這個毒婦!利用一個四歲的孩子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孩子!"
病床上,小雨被吵醒了,怯生生地叫了聲:"媽媽..."
我轉身抱住女兒,淚如雨下。小雨困惑地看著屋里的陌生人:"那個是誰?為什么他看起來像爸爸?"
小宇仰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得意地說:"媽媽說得對,我把那個搶爸爸的小偷推下去了!"
這一刻,我看清了這個家庭的真相。李剛不僅背叛了我,還縱容他的情人和私生子傷害我們的女兒。這樣的婚姻,不值得挽救。
第二天,我請來律師,起草了離婚協議。李剛試圖用錢來平息我的怒火,但我只要求女兒的撫養權和足夠的撫養費。那個女人以為自己贏了,殊不知李剛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三個月后,小雨的石膏拆了。雖然醫生說她可能需要長期復健,但看著她一天天好轉,我的心也漸漸平靜。有一天,她突然問我:"媽媽,為什么那個小哥哥要推我?"
我蹲下身,輕輕抱住她:"因為大人的世界太復雜,把單純的孩子也變得復雜了。但媽媽答應你,以后只有我們母女相依為命,誰也傷害不了你。"
現在,我和小雨搬到了另一個城市重新開始。李剛偶爾會打電話來,說他和那個女人分手了,想要回到我們身邊。但每次看到小雨腿上的疤痕,我就更加堅定了離開的決心。有些傷害,永遠無法愈合;有些背叛,永遠無法原諒。
而我相信,沒有那個滿是謊言的家,我和女兒的生活會更好。因為真愛不是占有,而是保護;不是傷害,而是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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